作者:阿nyaa
景均丽死死的抓住景涛的手,她知道答案。
景书书:“他在找那根带血的藤条,嗜血,能让他恢复。”
景涛想起,身上还带着那根藤条,那是戚小白给他带来的。
景均丽:“就是那根,我用来鞭打自己的藤条。”
景涛摸摸身上,这藤条,他一直带在身上,他从背后的腰带里抽出来,“是这个吗?”
景书书:“没错。六十年树鬼化为人形,全靠嗜血而生。”
果然,看见景涛手里的藤条后,树鬼兴奋了,他开始向这边狂奔,可惜路上全是景书书早已准备好的荆棘。
树鬼一边走一边,一边粉身碎骨。他身体在最后一步走到景涛面前的时候,终于化成了齑粉,消失不见。
景书书收起桃木剑,撤销金色结界:“树鬼已除,从今后,愿你家平安祥和。我的使命完成,可以走了。刚才的一切,如果你们不想记得,我可以帮你们消除这段记忆。”
景涛:“等等,景书书同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才说,六十年树鬼,他不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吗?怎么变成了六十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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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国庆假期结束了,距离下一个假期还有……
第62章
景书书:“先说树鬼吧。其实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鬼。因人的邪念而生, 不过, 他没有依附于人, 而是独立存在的,因为这只鬼, 掌握了生存的法门,就是嗜血。”
“邪念?是什么意思?景书书,大师,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邪念而生的吗?”
景书书:“不用叫大师,不过, 这么叫也行, 咱悄悄叫,外面可不能被人听了去。”
景均丽:“外面, 你就是医学大师,我们面前,你就是捉鬼大师。”
景书书一哂,继续说:“这只树鬼虽然已灰飞烟灭,但是通过我的触摸,还是能感知到一些信息的,比如,他的出生理由。”
景涛、景均丽、大队长听的十分认真。
“景家婆婆在嫁给你爹后被你奶奶在没人知道的时候残忍的暴打了一顿。”
景涛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他心中默念着不可能吧, 却不由自主的无条件相信景书书说的每一个字:“我没见过我的奶奶。”
“你爹应该也是驻边军人, 很少回家的那种。你妈嫁进来, 没过多少好日子, 你爹就离开了,知道你娘怀着孕,奶奶依然处处为难她。他们当年结婚,一定是受到了不少阻力吧?”
景涛:“我娘没跟我说过。”
景均丽:“婆婆经常和我说,她当年嫁进来的时候有多么不容易,婆婆连大号都要上在家里,让她去清理。当年,公公可能还有别的选择,所以奶奶不愿意让公公娶婆婆。”
景涛:“我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还以为我父母相亲相爱,一切都欢乐祥和。”
“这只是表面,要不然,你娘就不会产生怨念,直到杀了你婆婆。”
“你说什么!”景涛不可置信的问景书书,景均丽再一次吓傻了,这件事她从来没听说过。
大队长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景书书看看周围,虽然她关闭了结界,但还好,此刻对外还是静音的。
“都是这些齑粉告诉我的,我猜你娘是因为忍受不了婆婆的故意刁难,于是趁一个没有外人的夜,给你婆婆灌了药。其实,你们家的婆媳关系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所以,她杀了自己的婆婆以后,婆婆身上的怨念就转移到了她身上,那个时候,这股怨念的鬼,还不是树鬼,他还依附于人的身上。你娘的婆婆带着怨念活了三十年,她死后,怨念传给了你娘,在这之前,怨念怎么产生的,我就不知道了。”
景涛的手在发抖,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奶奶,竟然是自己的娘亲手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娘不知道是怎么下手的,娘平时对自己那么好,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娘也一直是温柔如水,这样的娘,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冤屈,才会动手杀人啊!
“你奶奶死后,你娘找了一个风水先生,为她选了一块福地,就是你家院里种藤树的地方,他或许还给你娘念了一段什么咒,这个我不太清楚了。总之,你娘决定改过自新,以后重新做人,把所有的怨念和罪恶都一起埋在了藤条树下的土地上,风水先生还说,要在儿子出生后栽种一棵树,这样怨念就不会转移到儿子身上,于是,她就去选了树种,在你出生的那天,由你父亲亲手栽上了。”
“说起来,怨念和罪恶,的确是全部深埋于树下了,但那个风水先生的水平却不咋样,没过几年,怨念就侵入了树干,树越涨越凶,你娘心里知道缘由,就拼命做善事,将编好的筐子都送人了,后来一次她摔了一跤,血溅到藤条树上,她发现,只要她给藤条抹点血,树就会长得好。其实那是树鬼已经在控制它了,一开始抹点鸡血还可以,后来就不行了,只能是人血。她喂养了树鬼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景均丽就嫁过来了,这个任务就到了景均丽身上。”
景均丽:“怪不得我每次打自己,心里就好受一些。”
景书书:“那个藤条,沾了血,树鬼就更强大一些,你喂她一次,她就不找你麻烦,你自然就会舒服一些。”
景涛:“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我妈欺负均丽,仅仅是因为想要均丽的血吗?明明那么多年,没有均丽的时候,她用的都是自己的血啊!”
大队长:“也许,是你对你媳妇太好了,让你妈嫉妒。”
景书书:“没错,看到景均丽的幸福,她会想起自己当年被欺负的日子,自己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的日子,每当她自己放血养树鬼的时候,她就更加的不情愿,最后,这股气就撒在了景均丽身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从来不告诉你那些心酸,却对景均丽说了这些。”
景涛的手,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景均丽,“均丽,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这根藤条我要留着,时刻提醒我你受过的罪,以后我要加倍的对你好。”
大队长:“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审问,过去的案子,不一定能有什么结果,但,有些事实的真相,还是需要大白于天下的。”
景涛:“大队长,还是那句话,我会支持队里的一切决定。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不会忘记生我养我的娘的恩情,但是,如果她不仅虐待家人,还是一个杀人犯的话,我服从组织的任何决定。”景涛在这一点上很坚定,景均丽紧紧地靠在他的身边。
景涛:“景书书同志,谢谢你,这段记忆,我们不需要删除,也请你放心,我们都不是多嘴的人,您是大师这件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您住在哪里,改天我们一定登门拜谢您。”
景均丽:“景书书住在清泠庙里。”
“怪不得,都说清泠庙阴气重,里面全是孤魂野鬼,几十年前,那里是戚家村的祖宗祠堂,因为小鬼太多,祠堂牌位全部被搬走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居住,甚至没人敢过去,原来传说都是真的,景书书同志,你真的是大师,也只有你敢住在那里,因为你才压得住那里的鬼气。”
景书书倒是毫无客气:“没错,只有我镇得住,所以你们也不要来拜谢了,还不容易把家里的鬼除走,清泠庙这样的地方,你们还是少来为好。”
景均丽:“您说的我们都懂,但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景书书咳咳两声:“以后好好活着,好好养孩子,把他们教育成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同时,你也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我掐指一算,你命里三个男孩,身体不好可不行。”
“是嘛!”景均丽轻轻笑,景涛也哈哈大笑:“真好,景大师,你施恩不求回报,果然有大师的风采。”
景书书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你们部队上,有收音机票?能给我一张吗?”
景涛:“收音机票,有的有的,”景涛从自己的口袋里抬出一个钱夹,钱夹里虽然只有几块钱,但是票据不少,粮票,油票,肉票,午饭票,景涛从夹层里掏出了一张收音机票:“景书书同志,这个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