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弋
别的王孙公子会不会愿意不好说,可孙浩楠还就吃这一套。嘿嘿.....有个性。有情趣。我喜欢。
所以,孙公子就跟自家小厮大半夜的跑出来折柳枝儿了。还好红鸢也算知道分寸,寻芳楼离东边城墙不算远,他们三人没多久也就到了。
“你们俩给爷上去,折一个最漂亮的,爷今晚一定要用柳枝儿抽晕那个小娘皮~”
小厮将孙浩楠放到柳树旁,让他靠着树干,防止摔倒。然后两人就吭哧吭哧的开始爬树。
再说醉眼朦胧的孙浩楠,倚在树上,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另一颗树枝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晃晃悠悠的,还挺大个。
孙公子定了定眼,还是看不清。于是皱着眉跌跌撞撞地向那边走去。树上的小厮看到之后喊道:“公子、公子你干嘛去?公子?”
孙浩楠来到树下,抬起头。咦?下雨了?摸了摸脸上连续滴下的水滴,哎?这雨怎么是红色的?放到嘴里舔了舔,什么味儿?
“哎呀!”一个黏糊糊的块状物正好砸到孙公子脸上:“谁砸我?!特么的谁砸的小爷!!!”孙公子愤怒了。
抓住盖在脸上的东西扯了下来。
仔细一看,热热的、软软的、满手鲜红。
“人、人、人肝?????”满脸惊悚的孙公子被吓的酒刚醒就立马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后面跑来的两个小厮望着晕过去的公子,又望了望树上吊着的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也是一瞬间昏倒在地。
第二天,京城里再起风云。
大理寺少卿被人杀害,死状与羌芜国主使一模一样,被吊起开膛之后流血过多而死。凶犯疑为太师之孙,当朝国舅孙浩楠,现已被带回衙门审讯。
李兴愁眉苦脸地坐在顺天府的大堂上,看着手中太师府的拜帖,叹了一口气。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李大人将拜帖扔到面前的案上,对一旁的师爷说道:“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向皇上交代?”
“这......”师爷也有点卡壳,试探性地说道:“咱们牢里不是有了一个嫌犯吗?”
“那孙国舅像是能杀人的人吗?!现在晕着都没醒过来呢!别想出什么馊主意,那可是皇后的亲弟弟!”李兴说道:“再说了,即使真的要说是他,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杀那些人对他有什么好处。皇上不是傻子,羌芜国新来的特使更不是傻子!”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师爷俯身说:“大人您想,仵作检验的死亡时间和孙国舅的小厮说的,到达城门口的时间差不多,说不定孙国舅看见了什么呢?那,咱们不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吗?”
李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继续说......”
“羌芜国的使臣查不出线索,是因为四方馆里住的都是外国使臣,个个身份贵重,咱们不方便过度盘问。可大理寺少卿这件案子不一样啊,咱们可以细致地查询,不漏过一点蛛丝马迹。肯定能有线索的!”
“嗯,有道理。”李兴说道:“调集人手,把当天巡夜的人员全部给我带到顺天府,我要一个、一个查!”
第17章
十五月中,夜幕暗沉,玉兔东升。大晋新帝赵迎金冠玉带、轻撩锦袍,孤身一人缓步登上了重华门。
明暗交界的光影将新帝赵迎俊朗的五官分割的更加立体,高大健硕的身形比例十分完美,轻柔的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
很多人都忘记了了,这个曾经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
站在宫门高处,深邃的凤眸放眼望去。一片星河壮丽、满目灯火延绵。
微热地晚风袭来,吹动鬓角的碎发,赵迎闭上眼,感受着这初夏夜晚的气息。
深夜的王宫宛如沉睡的巨兽,赵迎闭目迎风站立于兽首。这一刻,他想起了他的父皇晋昭帝,那个被称为大晋朝历代君王中最铁血无情的男人,跟他说过的话:
“朕把这万里江山交给你。你会成为这片璀璨山河的主人,会成为这脚下万民的帝王。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失望吗?会吗?
赵迎睁开了双眼。
皇爷爷在位时,一共有二十多位皇子,无论年纪大小,每一位都有着勃勃的野心。他的父皇,不是嫡子,不是长子,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受宠的,更没有什么强大的母族势力。最后能从残酷的夺嫡之战中脱颖而出、成为胜者,靠的就是隐忍和功绩。
幼年时,他亲眼见证了夺嫡的残酷。那些父子相疑、兄弟相残的画面,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天家无亲情。
他记事很早,很多人都夸他天资聪颖,可他却并不开心。父皇常年被派遣在外,京城里只留下他母妃和几位侧妃、众多的侍妾。母妃最怕的不是后院里的女人找事,而是府外响起传信官的马蹄声。生怕听到从传信官嘴里,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
他还记得六岁那年,父皇整整一年没有回来。他的母妃抱着他,很多次夜里都被噩梦惊醒,然后抱着他啜泣到天大亮。
那年除夕,去宫里参加皇家的家宴,他的叔叔伯伯们用一种似怜悯又似恶意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一个堂兄赵远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跟他说:“你父王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当时很愤怒,很想用拳头狠狠地揍上赵远那张可恶的脸,跟他说,他父王没死!但那时他已经明白了,他不能。愤怒并没有什么用,愤怒不能让他打倒赵远。所以,他就只是看了那个赵远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宴席开始后,他坐在角落里抽泣,被皇爷爷看到了。皇爷爷问他:为什么哭?他说:远哥哥说我父王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在皇宫里,是很忌讳“死”字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听到他的话,皇爷爷立即变了脸色,却没有怪他,而是冷冰冰地望了一眼赵远和他旁边的六皇伯。
一个帝王,无论他自己对儿子怎样,却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能相亲相爱、兄友弟恭的。
没过多长时间,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他的六皇伯,赵远的父王,被圈禁了。
“主子,夜凉了,回吧。”
常春拿着一个斗篷走了过来,给赵迎披上,然后躬身站到一旁。
小皇帝身形未动,目光依旧看着脚下的灯火点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常春,你说,朕会让先帝失望吗?”
常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子,凡事总有解决方法的。”
他知道主子在问什么,却不晓得该如何开解。刚刚登基新帝,对于朝堂上很多紧要关节都不是很熟悉,处理政务时,会发生一些棘手的问题。而那些个老臣都是只做表面样子,冷眼旁观新帝碰钉子,却又让你揪不出他们的错来指责他们。
“羌芜国的新特使明天就到了,现在羌芜国之前主使惨死的案子还没有一点线索。后宫里又查出了皇后用巫蛊之术诅咒锦妃,锦妃昏迷不醒。勋武侯前两日开始给太师使绊子。昨天大理寺少卿又死了,嫌犯竟然是皇后的亲弟弟,太师的亲孙子。大理寺少卿的兄长上诉喊冤,要求严办凶手。”
小皇帝将目光移向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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