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弋
出泰正宫的那一刻,成玉淑感觉像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她明白,这是先帝给她的警告。
那时,她在夏府处处小心,唯恐哪里做的不好,自己就活不过第二天。夏渊发现之后,专门跑到她跟前说:你不必如此,既然娶了你,你就是我媳妇儿,我会护着你,会对你好的。若是他日,你有了心上人,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会立即放你自由。
刚开始她是不信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跟夏渊的相处,她慢慢地就相信了,也开始将夏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现在看来,其实自己也蛮幸运的。夏渊是女子,不会纳一堆妾室来给自己添堵。夏老夫人为人也不算刻薄,从来没为难过自己。虽说没有孩子,却更是不用担心自己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生了女孩会不会糟婆家厌弃。而且夏渊待自己极好,只要是京城贵妇人有的,就一定会给自己备一份。出门上差,回来时也会记得给自己带一些小点心或小饰品。
虽说她不是男子,却做的比大多数男子都好,唯恐哪里委屈了自己。每次出门与以前的小姐妹聚会,都会得到她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哪怕是锦妃,每每提及,也都是眼红不已。
成玉淑觉得,一辈子这样,挺好的。
*
另一边,夏渊翘着二郎腿坐在翟正真的画舫里,对着他那满屋子的古董玉器啧啧不已。
“我说,姓翟的,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招摇挥霍的尿性?不炫富会死啊?”
“你暂时不要跟我说话,听你说话爷们肺疼。”
“嘁~我看是肾疼吧?昨晚又连御几女?就你这风流劲儿,早晚得马上风。”
“怎么着?羡慕啊?这说明爷们雄壮威武。呵呵,要不今晚找几个上等瘦马,咱俩比比,看看到底谁虚?”
“去你的,看到你那张脸,老子就硬不起来。”
听夏渊这么说,翟正真一脸坏笑:“又不是让你对着我硬你怕什么?”说着凑近了一些,打量了一下夏渊:“别说,忽略掉你这碍眼的胡子,再想着你以前的样子,我还真能硬。”
“滚一边去,老子可不是断袖!”夏渊被他恶心的跳的远远的:“把你那猥琐的表情收起来!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哈哈哈哈哈......”
第48章
“说到断袖, 我忽然想起来了。臻王乌宴才是花丛老手,而且还荤素不忌、男女通吃。跟他比起来,爷们还能算的是正人君子呢。”
翟正真表情戏谑地望着夏渊。
“这几年,他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以前, 你有你主子护着,他动不了你。现在嘛....”坏笑着冲夏渊挤了挤眼:“你这么去见他,是羊入虎口啊~”
说完, 他还暗示性地瞄了一眼夏渊的臀部, 然后下流地吹了一声悠扬的口哨。
夏渊被翟正真的一眼瞄想揍人, 挽起袖子就向他走去:“翟正真, 你真的是越来越欠收拾了。”
“你,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翟正真被吓的往软塌了缩了一下, 夏渊鄙视地嗤笑一声, 伸手拿过了他旁边的茶壶:“我又没说要打你, 看你的怂样。”
翟正真这才反应过来,夏渊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欺身上前, 继续说道:“作为兄弟,我是好意提醒。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为了要我那一层利, 竟然要以身犯险?”
“哦?这么讲义气?我现在是很缺钱, 你这意思也可给我一层利, 而且还不用跟你一起上小楼?”夏渊也慢慢凑近翟正真。
翟正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 摆正了表情, 俊俏的面上一派正气:“兄弟如手足,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缺钱,作为兄弟,爷们慷慨解囊可是理所应当的。”
“这么好?”夏渊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标志性的八字胡抖了一下。
“当然了。”翟正真想要伸手推一下靠的过近的夏渊,还没碰到人就被握住了双手。柔嫩的触感让他心中猛然一荡,不由感叹,这夏渊还真是冰肌玉骨、远胜大多女子,难怪能让臻王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嘴上却是说道:“只需你有空的时候,为我单独引见一下柳居士,这样就不用见到臻......啊!!!”
翟正真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脑勺的一阵剧痛给夺走了所有神智,猝然痛乎出声。
夏渊动完手,就立马快速地跳到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冷眼看着外面的下人像狂蜂一样紧急的涌入。鲜红的血液从翟正真头上流下,那些侍女和仆从满面焦急地喊道:“快叫大夫!大夫!!!”
现场的混乱并没有影响到夏渊,她转身走向了舫楼外的甲板。此时,她的心情是由愤怒和平静交织相成的混乱。
翟正真这群人以为,被罢了官的夏渊,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没了先帝的庇佑,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猪肉,谁想来划两刀就来划两刀。谁想来踩两脚就来踩两脚。
翟正真刚刚的调笑,看似是不经意的玩笑语,实际上却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在他眼里,现在的夏渊,就只是有价值的筹码,可以跟进行谈判的人进行等价交换。他认为,没了依仗的夏渊,已经由掌控者变成了被掌控者,没有了与他们这些大佬平起平坐的资本。
真是可笑。
这件事也间接地给夏渊提了一个醒,江南不是京城,这里没人认识谁是夏渊。虽然她在这里暗中部署了很多,却没有明面上的势力,难免会被他们这些士族豪绅看轻。
现在钱鹰也不在,只有钱龙一人贴身保护,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为了以后行事方便,还是需要一个明面上拿的出手的身份,才能镇得住这些有歪心思的人。免得有一日阴沟里翻船,栽的冤枉。
“夏老爷,我家公子请您进去。”
就在夏渊想事的时候,翟正真身边的几个人来到了他的身后。应该是怕她逃跑或反抗,几人的站位非常严密。
夏渊有些想笑,要逃她早逃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翟正真手底下的那一层利,她可不会放弃。就像刚刚说的,她缺钱。很缺。
“走吧。”
进入舫楼的时候,翟正真已经包扎好了。渗血的的纱布绑在头上,看起来好不狼狈。此时的翟正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浮样,阴着脸指向自己的头部说道:“夏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之间的友好慰问。”
夏渊说的很是随意,就好像不是用茶壶狠狠的给翟正真开了瓢,而是和他握了个手似的。
“我又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你的想法惹到我了。”
夏渊依旧挂着笑:“你应该是从一机阁那里买了消息,知道春人楼是我的产业吧?然后花钱跟一机阁确认了柳园毅和臻王确定会到场的事,推断出了我和柳园毅他们有一些交情,所以才想让我搭线引见。”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爷们出钱庄一层利买你跟我一起上小楼,就是想搭上柳园毅。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这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你刚刚的态度让我知道了你的想法。”说到这儿,夏渊冷笑了一声:“本着贼不走空的信条,你应该是想着,如果没能成功见到柳园毅,或是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退而求其次,将我送到臻王的床上,好换取另外的好处。我说的没错吧?”
夏渊的话让翟正真暗暗心惊,不愧是坐到一品大员的人,从几句话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翟正真并没有任何被人说破心事尴尬,而是“啪啪啪”地鼓了几下掌。
“呵呵.....玉衡还真是聪慧过人,既然气你也出了,现在你还坐在我面前,就是说,你默认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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