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长公主为妻 第65章

作者:太极芋泥 标签: 布衣生活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过了好一会儿秦深才回道,“没什么。”他声音有些干,也有些哑,盯着长宁的耳根看了一会儿,才说,“只是突然想起,只是在树上刻一道划痕,并不需要你双脚站着,这样也可。”

“哦。”长宁乖乖地应了一声,放下双臂并拢在身侧,站直了身体,甚至刻意伸长了脖子,像极了一心想着长大的小孩。

秦深手放在她头上,往下压了压,“不许踮脚。”

于是长宁老老实实地往下缩了缩,降了一指头宽的高度。

秦深勾起唇角,摸出一把薄刃,又薄又锋利的刀尖抵在树干上,他却没了动作,他问长宁,“真的要我来刻吗?”

“对啊,”长宁点头,一瞬不移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就是要你来刻。”

这棵树是先帝亲手所植,在长宁幼时,被父皇牵着手领来这里,两人站在树下仰头看这一丛郁郁的枝叶,在这里刻下了长宁双亲尚在,被捧在手里无忧无虑的印记。

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来到这里的人变成了秦深和长宁,他们两个一靠一立在树下,依然是这一棵更加繁茂的枝叶。

就像过去和现在时光交织,先帝握着小小的长宁的手,长宁笑着跳着撒娇着,求父皇把线刻的高些,时光流转,一树的叶子瑟瑟抖动,沐浴着阳光雨露飞快地拔高,长宁在树下转了一个圈,褪去青涩的稚气,变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

先帝握着长宁的手逐渐滑落,把她交到了一直陪着她的另一个人身边。

长宁看着他小声说,“父皇看着呢,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秦深一顿,刀刃在树上划出一道痕迹,“不会。”他压下薄刀,一道工整深刻的痕迹出现在树干上,他说,“不会后悔。”

这痕迹像是一个见证,又像是一个印记,辗转传承,经年不休。

长宁揪着他的衣襟,闻言弯着眉眼,踮起脚尖轻轻地抱了他一下,一触即分,温柔亲昵,“我也不会后悔的。”

“好了。”秦深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往旁边错了一步,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树上的两道痕迹,“等过两年,你长定了,我们可以再来这里,到那时再看,你较之幼时高了几许。”

长宁比划了一下,手掌放在头顶两寸的位置,“我想长到这么高,比你肩膀高一点点,所以你不要再长高了,就这样好了。”

“我说了不算。”秦深轻笑,“你可以努力长得高一点。”

“也不用特别高。”长宁仰着头,看着树尖上一枝很漂亮的枝干,“再高也不可能够着那里。”她伸手指了指。秦深生怕她仰得太多跌过去,身后扶着她的后背,也跟着仰头看。

“哪里?最高的那枝吗?”他问。

“是。”长宁点头,“你把那根树枝折下来,我们把它做成簪子好不好?”

“今天本就是打算带你出门选簪子的,只是时机不好,遇到了不想见的人。”长宁侧着脸看他,眉目如画,比春风春光春景还要美,她说,“你不喜欢别人碰过的,我们就用小叶紫檀的木头,自己动手雕刻打磨一个,如何?”

秦深何曾对她说过一个不字,自是应允的。他轻轻跃起,一手在攀着一枝粗木,轻轻几个跳动跃上枝头。

树梢承接更多的阳光雨露,花开的自然更加繁盛。小紫叶檀的花朵很小,藏在叶子下像是挂了一层细小的铜铃,鹅黄色的花朵很盛,但又不会过分娇艳。

长宁站在树下,小小的,仰着头看他。

秦深折下最高处的一根细枝,脚在树干上一跺,一身青衣翩跹,翩然而下。他身后是盛极的暖阳,一枝郁郁葱葱,一树繁花似景,身前却只看得到一个长宁。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直到此时,一树震颤而落的繁华才追上他,细细密密地,宛如一场春雷后如期而至的细雨,温温柔柔地洒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长宁伸手接了几朵花瓣,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看着秦深语带笑意道,“好香。”

秦深也从她发上拈了一朵,犹如琼林宴上那一幕般,轻轻按在她额间,“不及你。”

作者有话说:  手工达人长宁:做个簪子而已啊,很简单的,我教你啊(≧▽≦)

第一遍,秦深:(=_=)

第二遍,秦深:( ☉_☉)

第三遍,秦深:_(:з」∠)

第51章

两人在温泉山庄耳鬓厮磨了半天, 消磨了一整个下午, 簪子却只堪堪磨出一个轮廓。

秦深看着手中的细长条的木块陷入了沉默。长宁偷偷地把脚下摧残的七零八落的木头踢远, 背着手把已经完成一半的桃花归藏在身后, 宽慰他道,“这木头有些太硬了,实在不好雕形,半天做到如此已经难得了,先放放吧,待以后再刻花。”

也只能如此了,此刻再不回城, 天就要黑了。

入夜后,长宁却并未歇下,她点了一盏灯,散发拥被坐在床上,就着一豆灯火,正在翻看一本兵书。

拾风挑亮蜡烛,回头看着长宁道,“夜深了, 也有些凉了, 不如让厨房做些甜汤,长公主喝了暖暖身子吧。”

拾雨坐在脚踏上, 靠着床边打了个哈欠,挤出了一点泪花,她揉揉眼睛, 迷糊道,“唔,甜汤,什么汤,好喝吗?”

长宁看她一眼,兜头扔了一条披风到她头上,问道,“饿了?”她冲拾风一抬下巴,“让厨房备些宵夜吧,挑你们喜欢的让人准备。”

拾雨嘿嘿两声傻笑起来,裹着长宁的披风凑到她面前,小声说,“长公主不如躺着先小睡一会儿吧,等他们带消息回来不定要什么时候呢?”

长宁看着书出了会神,“躺下我也睡不着,总感觉不大好。”

“王映彦求我让皇兄推掉他妹妹的婚事,如今看来也未见其效,要是他再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实在于心难安。”

“王府好歹也是他家,王大人再如何古板不近人情,也不会对自己亲儿子生死置之不理,长公主实在不必太过忧心。”拾雨宽慰她道,“长公主再披件衣裳吧,夜里风冷。”

“希望如此吧。”长宁喃喃自语。

好在最后并未让他们等至天明,丑时时分,长宁从将军府借调的家将就带回了消息。

“启禀长公主,”那人一身黑衣,携裹着沁了凉意的夜色,面容冷肃地跪下行礼,“属下前去王大人府中探查,已经见过了王公子。”

“他确实病了,风寒入体,现下卧床不起,日日煎药送服,屋中药气很重,关门闭窗,吹不得一丝冷风。”

“属下见过王公子,他人还算意识清醒,只是没什么精神,知道属下是长公主派去的,对着属下交代了一些事情。”

“王公子虽然病着,但这病却来的有些蹊跷,不过此时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王公子说,他已经探查到了陈林陈家曾确实曾在十多年前,送过一个自幼身体就不好的儿子去西南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