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极芋泥
不过是几天没见,不过是隔着半个营地的距离,已是相思难熬,思你成疾,要是——
秦深听了这话却勾唇笑了,他抱着长宁不撒手,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他虽病着,下意识的动作和防范却没有丢失,甚至因着怀里的长宁动作更加敏捷。
他揽着长宁的腰飞快地错身几步,长宁的裙摆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秦深弯着腰,怀里搂着长宁,用自己的背对着风声来的方向。
秦潇在他们背后没好气地道,“你们干什么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不远处的校场瘫了一串虎背熊腰的汉子,七八个人摞在一起叠成了一座小山,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边用瑟瑟发抖的目光看着秦潇,一边又精神抖擞炯炯有神地看着秦深和长宁。
秦深站起身,眼角一扫,那几人立刻扭头转了方向,哎吆哎吆地叫唤起来。
秦潇指着秦深不客气地说,“长宁,你不能太惯着他了,你瞧瞧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众目睽睽之下就这般没有礼数,让人见着了不知道的该说我秦府不成体统。”
“将军府的体统何时要这些虚名来证了?”长宁深深地看了秦深一眼,话却是对着秦潇说的,她轻声道,“况且我乐意惯着,惯成什么样都乐意。”
秦潇露出一个牙被酸到的表情,挑着眼角打量着秦深道,“不是吧,长宁一句话你就脸红了,你脸皮有这么薄吗?”
秦深看着她,表情意外的柔和,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懂。”他说完自己笑了一声,又道,“你不懂。”
秦潇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僵,长宁及时地把秦深拉开,“他病着,起热还未消退下去,我正要带他去看军医。”
闻言秦潇叹口气,小声嘟囔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她指了个方向,“军医就在那个帐中,我跟你一起去吧。”
军中的大夫手法粗糙诊断粗暴,问了症状,说是劳累太过不必忧心,扔了几包药材让回去煎了喝,再没多一句交代。
长宁放不下心,犹豫着要不要多问一句,却见秦潇自食其力,翻箱倒柜找出一团漆黑的药膏,问也不问裹上就走,她便以为秦潇是为秦深准备的。
可是直到都要回到帐中了,秦潇还是一言不发,长宁迟疑着问,“这药膏是何用处?”
“这个呀,”秦潇拍拍漆黑的一团,有些得意道,“消肿去於的,特别好用,我小时候挨罚都是用的这个,抹上去第二天就能消肿了。”
“你用?”长宁问。
秦潇笑意浅了些,“不是,给齐岸的。”
于是秦深一把夺过,满脸不愉地说,“不行。你的伤都还没好呢,你留着自己用。”
秦潇满脸烦躁道,“我皮糙肉厚的打一下又没事,他细皮嫩肉,要是落了疤还不要怨我一辈子,我就是不想再跟他打交道才——”
长宁目光却看着秦潇背后,迟疑半天犹豫问道,“齐岸,你怎么起来了?”
秦潇一僵,随即满不在乎地扭头道,“你听到了也好,”她抓过秦深拿着的东西扔到他怀里,“等你养好伤就早点回家吧,别一直待在这里,我看了心烦。”
齐岸接了东西,却不卑不亢道,“多谢郡主好意,只是恐怕以后还是会让郡主心烦了。我已经决定此后弃笔从戎,留在军营里,为守卫大郢疆土效力。”
眼看着他俩即将有一番争执,长宁推着他俩进营帐,“有什么事进去说,别站在这里。”
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她自是不会掺合他俩的事,一切都看天意了。长宁带着秦深回到他的军帐,不假他人之手,自己笨手笨脚地为他煎药。
秦深本来躺着看她,此时却忍不住走到她背后,揽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秦深眯起眼睛,看起来极为满足,他问道,“爹的那封文书上写了什么?”
第57章
秦将军的那封文书上写了什么?长宁也想知道。
可是既然秦将军已经煞费苦心地隐藏真相, 长宁也就配合地装作毫无知觉, 毕竟——结果总是会如期而至的, 谁也无法掩盖。
“没什么, ”长宁平静地说,“是军营中一些繁琐的杂事,我看不懂,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留在那里打扰秦将军了。”
也不知秦深信没信她说的话,不过长宁这样说了,他就没再追问, 毕竟他还病着,此时头脑里只剩了一分清醒,全都给了长宁。刚才问出那句话,也不过是内心下意识的不安罢了。
秦深低着头,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声音有些含糊道,“我爹也很喜欢你。”
长宁眼中泛出一下笑意,“是我的荣幸。”
“潇潇喜欢你, ”他腻着长宁, 继续说道,“我娘喜欢你, 奶奶也喜欢你。”
“嗯,”长宁对他很纵容,一声叠一声地应道, “我都知道。”
秦深仍契而不舍道,“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
长宁眼中笑意深了些,她笑意盈盈,声音又软又轻,似是耳边呢喃道,“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家有一个人特别喜欢我。”
“是谁?”秦深主动追问,“你真的知道吗?”
“我知道啊,”长宁在他怀里转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呼吸相闻,长宁闭着眼睛,神情眷恋地蹭着他道,“我知道全天下,最喜欢我的人就是你了。”
“我也喜欢你啊。”长宁深情缱绻地说。
长宁对着秦深总是不吝言辞,说喜欢,说最喜欢,说只喜欢他一个,秦深却总是不安,依然会追问,会犹疑。
他像是一个经历了千难万险才把把珍宝拢入怀中的赌徒,细心看护用心保管,可还是时刻都会惴惴不安,生怕横空跳出一个恶人,突然就会把他的珍宝抢走。
长宁对他来说太过不易,他生怕这就是一场时刻都会醒来的美梦,提心吊胆着,沉迷其中着。
“我喜欢你。”长宁不厌其烦地说,“很喜欢很喜欢,想和你一起过一辈子,等百年以后想和你躺在同一个棺材里,等好几百年后尸身化成了尘土,依然是在一起的。”
“别怕,”长宁抱着他,两人搂在一起,她温声说,“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的。”
可是除了这句话,她再没给出其他的任何保证,仿佛冥冥之中已经感受到未知的命运即将把他们推到不同的岔道,与其许下虚无缥缈的承诺,不如保证自己可以做到的。
秦深的病好的很快,长宁离京的时日也飞快地到来。
秦潇护送长宁回京的时候脸色依然不好,齐岸却留了下来,跟在秦将军身边,掌着文书记录。
来时匆忙,一路日夜兼程千里奔波,回时秦将军却找来一辆舒适宽大的马车,找了车夫和侍卫,为她备好了瓜果蔬饮,嘱咐她路上不用着急,可一路多领略些各地风景人情,不用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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