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她甚至提出想要独自回到郢都。
但那是不可能的。
辛翳长在她身上快半年了,要突然分开,他非要每个休沐都回郢都一趟不可。
再加上南河的身体不适确实表现的有些明显,而秦璧已经带兵与蔺腹交手两次,而楚军距离邯郸还有上百里,他也担忧晋楚不能同时围攻邯郸,会导致一些问题,应允了晋王的邀请,带着南河前往了成周。
上次她遇险也是在成周,再加之这一路,她都显得困倦嗜睡,辛翳也终于感觉到什么不对了……
成周在晋国手里,显露出了朴实无华却敦实的模样,当晋楚两国国君到达其中,成周也没显露任何迎接大人物的样子,而是慢吞吞的开始了恢复生活。
晋人开始迁回,船厂恢复了做工,盐井柴火旺盛,晋楚的商户陆陆续续涌来,还有不少赵国的士兵俘虏后似乎更名、纳户、分地,迁到了成周之外的几个村落。但整体还是比以前萧条不少的。
南河坐在马车里,将车窗打开半扇往外看去,辛翳故作不关心的抱臂闭眼坐在车里。
没一会儿,南河合上窗子,身子靠过来,低低叹道:“不行,车晃得太厉害,我头晕。”
辛翳抱住她脑袋,让她在他身上靠一会儿,又摸了摸她额头,确认她身上是不是发了热。
南河拍了他爪子一下,再让他这样揉下去,头发非要乱了不可:“不是发热。我这样也不是一天了,可能真的老了吧。”
辛翳:“不可能!你现在比我还嫩呢,你也就二十,老什么老,你要把商牟他们气死是么?”
南河半闭上眼睛,哼哼笑道:“你还是不喜欢成周?”
辛翳:“哼,老子建的城,让人家抢了,能欢喜么?”
南河:“也不是你建的城吧。成周附近能打下来也靠我,当初建城就是晋楚一同,被晋国打下来之前,成周也只是框架。哎,你别气了。”
辛翳抱着她的手收紧了:“实话实说,也没那么生气。就是不太想见到你那个姊妹而已,而且我最近总是忍不住想到以后。”
南河:“以后什么?”
辛翳没接茬,道:“不过暂时歇歇脚也挺好。商牟在前线太不顺利,我还需要坐镇前线。否则我就带你回郢都了。"
车马驶过街道,卫兵列阵在前,成周城依着河流而建造,是个长条形状,进城之后又绕了些路,才进到一处颜色灰黄,但却守卫严密,屋檐高耸的院墙内。里头是碎石子铺成的地面,看起来空荡荡的,却能注意到角落里屋檐下都有卫兵无声的伫立着,石子儿碎声响起,进了颇为宽阔的内院,就见着宫之省迎出来了。
南河有些高兴,车马挺稳还没等到辛翳出来,就撑着身子想先下马车去。
她下了马车,身子一晃,似乎有点头晕,辛翳正出来,眼疾手快的捞住她。
宫之省连忙小跑过来:“闻喜君,您可还好——”
辛翳急的恨不得把她给抱起来,南河拍了拍他肩膀,捏着他胳膊稳住身子。
宫之省:“您怎么脸色差了这么多?可是最近生了病!要真是如此,早知便该拦着大君,您该回郢都好好休整才是。”
辛翳却忽然问道:“你觉得她脸色比之前差很多了么?比她上次回晋国。”
宫之省点头,辛翳脸色沉沉:“每天见她,我便觉不出来她身上变化。你若是这样说,那只让她见那谁一面便送她回郢都去吧。”
宫之省本觉得再跟楚王见面要为难,但楚王主动说话,态度也不算差,他连忙抬手道:“不管怎样,先让闻、楚王后先歇下才是。房间早已备下,饮食也请用了成周的楚人庖厨,卫兵的住处都已安顿,还请楚王摒弃前嫌暂时歇脚,晋王即刻便来与您会面。”
辛翳:“不来见孤也成。她不过想见王后,便让她俩聊去。只是她身子不好,别聊太晚就是了。”
但宫之省说晋王即刻便来,那真的是即刻。
南河在屋子里还没安顿下,辛翳凑上来想来看看她脸色,问几句,这屁股还没坐下,就听见一阵连蹦带跑似的脚步声,来人后头还跟着几个,她一道风似的闯进宫室里来,举着竹简高声道:“暄妹!我想着个法子,能解商君之急,能破前线战局!……暄妹?”
舒一转头,便瞧见南河坐在榻上,一身浅桦色曲裾,对她笑吟吟的,满脸温柔。
她神色还没来得及柔软下来,就看到旁边有个一身紫衣的家伙,也坐在榻上,一脸似笑非笑冷意的坐在旁边,手还搭在南河腰上。
俩人上次见面,还是他抱着昏迷的南河,冷嘲热讽,高高在上,她哭着拿刀要去砍死他。
这会儿见面,舒看见他那张妖艳贱货的脸,想要拿刀砍他的心死灰复燃了。
但这家伙忽然转过脸去,对南河满脸温柔,将她头发丝别到而后去,道:“你们要是想聊就聊,别太久。我就在隔壁。”
说着他就在舒的目光下,捧着南河的脸,慢条斯理的吻了一口。
舒:?!!
南河:“……”
第240章 泂酌
舒:“……”
当面来这套,这就过分了。
更过分的是, 南河竟然只是无奈, 连脸红都没有了。
这是说明已经腻歪不知道多久, 天天亲个没够了是么!还我清纯的暄妹来啊!
辛翳一脸胜利笑容的抬起脸来, 南河不用转头都能看到他笑出的虎牙,她心底暗叹一口气。
没想到舒却道:“此事也要与楚王商议,楚王不必离开。”
辛翳微微一挑眉,舒走过来,挤着坐在了榻上,南河一下变成左拥右抱、左右夹击了。
舒握住了南河的手,低声道:“暄怎么感觉比上次来要没精神的多?怎么能操劳成这样子, 还是说饮食不好?你一直身子弱, 岁绒以前与我说你连受风都不得, 怎么才过了不到半年,你就身子不如从前了。”
辛翳脸色难看,更重要的是,他还无法辩驳。一来了成周见了旧人, 那些人的脸色仿佛都在指责他没有照顾好南河似的。但南河自己本来也不在意, 他曾找重皎来看过,重皎却没瞧出来什么,还说可能是他给气的。
辛翳怎么回想,都觉得这几个月,他表现的都万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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