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系统 第64章

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南河望了一眼镜子,吓得自己半口气没上来。

就这模样,走到淳任余面前,他这个当老子的都绝对认不出来。

眉毛细的就是一条线,桃心形状的小红唇,脸白的一点血色都透不出来。不过靥姑还是手软, 没把她以前的眉毛给刮了,她松了一口气。

魏妘瞧见她一副受惊吓的样子,笑的不行:“暄儿这样出去,绝不会有人乱说的。”

南河又斜眼往镜子里瞧了一眼,眼睑附近因为怕米粉进了眼,没有全涂白,更吓人了。她真的想努力理解,但是在觉不出到底有多美,魏妘也平日里不敷粉只画唇眉,不也挺好看的么。

那对母女俩抱在一块儿笑得不行,还是舒先开口:“快给她洗了吧,她要生气了。”

南河瞧见这母女俩笑的一模一样,倒是也不会生气,还有点压不住的想笑。

真难得,这一家子人,挺像一家子的。

她突然想起白矢。

要是白矢在,肯定觉得自己是外人吧……

靥姑拿软巾沾水给她擦了脸和脖子,南河拿起米粉团子,对舒道:“要不你也来试试。”

舒缩着脖子一躲:“我不!”

魏妘也卖了亲生闺女,逮住舒往前一推:“来来来,都来试试!”

舒被逮的挣扎不了,直摇头:“给她画和给我画有什么区别,我们俩高矮胖瘦都一样呢!”

魏妘和南河哪里能饶了她,把她摁住又是一阵捣鼓。

南河觉得自个儿一向没有同性缘,她自己性格也跟女孩儿玩不到一起去,却没料到化妆这点事儿,她们母女仨倒腾了一下午,直到天都黑了,巫者前来,靥姑进来报,南河和舒才着急忙慌的把画的胡子给洗下来,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去迎人。

三个人看着彼此都绷出了外交面孔,又忍不住都噗嗤笑了。

春祭是在明日清晨,但明日是祭祀天地神灵的国家级别大祭祀,今儿晚上,他们一家三口还要像普通的贵族家庭一样来祭祀山川河流。然后可能太祝和太卜就不放这一家三口睡觉了,直接就演习明日的祭祀礼仪,顺便再最后跟第一次参与祭祀的太子强调一下如何行止,算是相当于彩排了。

中原国家,没有楚国那么迷信鬼神,但祭礼依然是重中之重,太祝太卜的地位也绝不低,而且太祝太卜的帐篷都是最靠近祭台的,魏妘和舒也正要往那边方向走。

南河也祭祀过山川河流,估计都是燃灯、饮水、洗面、熏香、歌舞那些小活动。

临走之前,舒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

南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舒估计是因为明明是一家四口,她却不能参加,心里有些难受。替她难受。

南河倒不在意这个,她笑了笑。

舒走过来几步,抓着她手腕,小声道:“等你做了太子妇,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去祭祀了。你就也能跟我一起到祭台上了。”

南河:……要不是知道这是自个儿双胞胎姊妹,她真是要心里漏拍了。

说着舒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这孩子虽然女扮男装之后还有点小白脸气质,但长得还是俊逸的,这样就跟分享小秘密似的眨眨眼,撩的她这个老园丁心里都打了个激灵。

小撩人精,不得了啊。

南河抬了抬手:“嗯,姎回去了。”

舒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郊祭的高台外,帐篷围了一圈又一圈,火盆燃起,高车骏马来往,偶有欢笑言论之声,算是热闹。

南河在帐外看了一会儿祭台上的火盆,灰烟在黑幕里袅袅,晋王的近卫在来回巡逻行走。

祭台,她也登上去好几回,不过不是走中间的台阶,而是在中段的平台站着,可以仰视到辛翳对着三牢行礼。等敬天的礼仪之后,他就要吃一口祭品,比如羊肉、粟米之类的,等他吃过之后,群臣要分食祭品。

她能够站上祭台,已经是做令尹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南河位列群臣之首,虽然她这个年轻又来自他国的令尹,是楚国无数人的眼中钉,但她还是群臣分食中咬第一口的那个人。

要等灵巫将饮食的台子端到祭台的中段来,她率先拿起某人啃过的煮羊腿,紧邻着某人狼似的牙印旁边,比较文雅的咬了一个圆圆的的牙印。

她看着那牙印,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咬的太娘了而蹙眉,羊腿就要传到下一个大臣手里了。

她一抬头,十五六岁的辛翳穿着礼服站在上头几层的台阶上,似乎对她咬了一口羊腿的事情很满意,眉眼里都透着高兴。他两袖一展,冠冕前的珠子晃了晃,往下走了两层台阶,面朝祭台下装作看下头臣民军队,唇勾着,语气似训她似的小声道:“吃什么东西都给个田鼠似的,咬那么一小口。就是因为饭量差的大,我现在都比先生高了。”

荀南河记得自己那时候竟然好脾气的没怼他,只是等黍米饭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辛翳挑眉看了她一眼。

那黍米饭是被堆成了一个撺的不能再高的小山,辛翳一口,把山吃成了高原,她对着那高原,头上还带着礼服配套的高帽,实在做不到低下头去像他似的狠狠咬一大口。她只得又跟张不开嘴似的在高原的边缘咬上一口,给那高原咬了个豁豁。

辛翳眼神嫌弃:“啧。先生怕是身上真没二两肉。”

荀南河瞪眼:二两肉?

不论是男人的二两肉,还是女人的那几两肉,她还真都没有。

胸平怎么了,要不是平,能当上令尹么。

他看见荀南河瞪他,却笑了,在群臣分食的时候,他开口说话,连开口的第一个“孤”字,都喊着笑意打着弯儿似的。

荀南河心里都要骂了:不就是吃东西娘炮了一点儿么?就这么好笑?!都这场面了还想着嘲笑她?

现在想起这样的事儿,她倒有点不明就里的莞尔了。

岁绒又嘟嘟囔囔道:“先生!小心别冻着,郊外还是风大,您快回去早点歇下吧。这要是受了风,那就可是——”

南河怕她唠叨,连忙一缩脖子回帐内了,嘴上道:“好,今日一定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