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舜
“公主,您这成天总是一副蔫蔫的模样可怎么行啊?慕云从前不知道,原来是相思病生起来是这般模样,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慕云叹一口气道。
“你胡说什么啊,就睡个午觉而已,就扯上相思病了!”季意安瞪了她一眼。
“你这几日,午觉一睡就睡到半下午,起来也是没精打采,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连院里的小白您不想理了,这不是相思病是什么啊?”慕云笑得意味深长。
季意安又瞪她一眼,面上却是有点红了。
“公主,我有一样东西,保管您看了立刻精神百倍!”慕云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她跟前道。
“什么东西?”季意安顺口问了一句,眼睛还是半闭着的。
慕云将一直藏在背后的一只手拿了出来,那手上拿着一只小匣子,红漆描金,匣子盖上描有杏花图案,季意安看了一眼,果然来了丝精神。
“这里面是什么?你哪里来的?”季意安抬眼问道。
慕云将匣子拿在手上在季意安面前晃了两个,然后笑着道:“我说的没错吧,这还没打开了,您都精神起来了!这要打开了还得了!”
“别贫嘴了,快打开给我看!”季意安有些不耐了。
慕云又是一阵笑,然后将那匣子递至了手意安的手中。
“公主,我可不敢打开,这个啊,只有您才能开。”慕云说完之后,就嘻嘻笑着出了内室。
“什么呀?这么神密兮兮的?”季意安一边嘀咕着,一边打开了那小匣子。
匣子里静静躺着一枝白玉簪,簪头是用白玉雕成的两朵杏花,玲珑剔透里泛里润泽的淡淡光芒。季意安伸手取出了那杏花簪,心里也一阵阵跳动得快了起来。
杏花,杏花簪,这肯定是皇叔送给她的!季意安手指抚着那有温润之感的白玉杏花,心里一阵激动,欢喜之情也油然而生。
拿起簪子,便发现匣子底部还有一张纸笺,天青色的,折成长长窄窄的一块。
季意安伸手取了那纸笺,慢慢展开了,一行飘逸秀美的小字印入了眼帘,是皇叔的字迹,上面赫然写着:“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季意安看完之后,心跳得更是厉害,脸上也是一片晕红之色,“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原来皇叔心中的思念和自己一样的浓烈,他,会不会如同自己一样,每时每刻想着对方,因为无处可藏的思念,而眉间紧锁、心头微痛吗?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季意安将那杏花簪和纸笺紧紧地贴在了胸口,闭上了双眼,口中又低喃了那一句。心里面甜腻一片,又隐着几份跃跃欲试与期待来。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季意安突然想到这首诗内的另外一句来,皇叔,忙得没空进宫,而自己恰恰是每日清闲着的,自己可以想法出宫出啊,对,“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季意安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便升腾起难以抑制的跃跃欲试与期待来。
还没等到季意安将心里的那份跃跃欲试化成实际行动,前朝便有不好的消息传进了后宫。
风州以白氏为首的十六族反了!钦差大臣还未到达风州,他们便闯进了风州刺史府,将新任的风州刺史关押了起来,毁了朝廷在风州设下的所有机构,又取了风州附近的苍州、耶州二城,纠集了数万人之众,正朝风州之外的长宁城直奔而来。
消息传到洛安皇城朝堂之时,元乐帝勃然大怒,当众拍了龙案怒道:“风州白氏,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忍耐于他们,没想到,他们这次竟是胆大包天造反了!诸位爱卿,你们说,这次,该不该派出大军,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元乐帝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一众武将慷慨异常,大将军刘能更是走出列队,当场请命去领兵去风州平反。
“皇上,老臣提议,还应以安抚为主啊!风州地形复杂,十六族这次纠结了数万兵力,又听说白氏族人多有能人异士,精通奇门遁甲,机关幻术。这次风州守军死伤无数,若是朝廷派出大之军匆匆赶去风州,舟车劳顿,加上地形不熟,就算是开战了也未必有胜算啊!”
一阵有些苍老却是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纷纷抬眼,便见一个鬓发微白,身着蟒袍的老者出列奏道,正是皇后之父吴国公。
吴国公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便是一阵低低的议论之声,一些生性谨慎的官员纷纷点头称是,可是以刘能大将军为首的一帮武将听了这样怯战之论,立时义愤填膺起来。
“皇上,臣附议吴国公,这几年年成不景气,国库也日益空虚,一旦开战,必将耗费巨大,若是战事不利,时日一长,举国上下便将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方。”户部尚书也出列奏道。
这两位举足轻重的大臣此话既出,朝堂之上更加窃窃私语一片,立时支持招抚的臣子便又多了一批。
刘能大将军一听急了,上前几步扯着洪亮的嗓子就道:“皇上,切莫听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怯站之论!传闻多有不实,那风州白氏只不过略精几门机甲,风州守军是被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才会溃灭,外间便将十六族传得神乎其神,他们那些江湖小伎俩怎能抵过朝廷的铁骑?就算是国库有一时有空虚之忧,也该想法设法开源节流,绝不能放任他们谋逆造反,若有别处也有异心,一起来反了怎么办!”
刘能的声音铿锵有力,只说得一众武将连连点头,他们一齐出列行礼奏道:“请皇上下令,派兵征伐风州,以正天子之威!”
“皇上,大战非同小可,请皇上三思!”以吴国公为首的一众人赶紧也出列奏道。
元乐帝抬眼相见,看着底下争得不可开交的一帮朝臣,主张派兵的和主张招安的竟各沾了一半,他本是气愤异常,心里要想派兵平反的,可见了眼前这情形,一时之间不由得也有些犹豫了。
元乐帝沉默了片刻,便习惯的将眼光投到了御座的左下首,那里正站着一人,身着深色亲王朝服,长身玉立,清俊隽秀,此刻,那张秀美无俦的脸上,神色平静,没有被身边的争吵影响丝毫。
“琛弟,你怎么看?”元乐帝对着那道清冷秀逸的人问道。
众人一听,立刻停止了议论,一起将眼光投到了季无疾的身上,皇帝一向信赖琛亲王,他此时既是如此相问,便是将决定权交到了琛亲王的手中。是以,众人一齐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琛亲王如何决断。
季无疾听得元乐帝相问,他上前两手朝元乐帝行了个揖礼,然后清冷着嗓子开口了。
“皇兄,风州十六族不念朝廷之恩,居然聚众行谋反之事,弟以为不可忍。”
季无疾声音不大,却是不怒自威,隐含着雷霆之力,那些主战的武将听在耳内便是一阵热血沸腾。
“那依琛弟的意思便是要派大军前住平反了?”元乐帝斟酌了一下又问道。
季无疾点了点头,那帮主张招抚的臣子便急了,吴国公一撩朝服下摆,正待跪下相阻,却见季无疾双手一抬,又着元乐帝行礼道:“皇兄,臣弟愿领三万精兵赶往风州,为皇兄荡平风州十六族,还天遂一个清平!”
什么?琛亲王竟要亲自去风州?还只要求领三万区区兵力?堂上人人惊诧不已,过了片刻却都一个个面露喜色,信心满满起来。
他们原是担心大军长途跋涉赶赴风州多有不利,可是琛亲王亲自领军那就大大不一样了,琛亲王是什么人?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当年以十六岁之时,便奔赴边疆御敌,一场战事中,曾领一万精兵将阙国十万铁蹄打得流花流水,只剩下几百人狼狈逃回阙国国都。自那时起,天遂琛王季无疾的名号便被周边各国知晓。
“好!就依琛弟之言,由神武营挑选三万精兵交于琛亲王,由琛亲王任平反大元帅,刘能大将军任副帅,三日后赶赴风州平反!”元乐帝一拍龙案,语气中有抑止不住的信心与笃定。
消息传到披香殿之时,季意安手一抖,手中的茶盏使跌落在地。
“慕云,你说什么?皇叔他要领兵去风州平反!”季意安顾不得自己茶水溅到自己的手上和裙子上,只惊诧万分地看向慕云。
一旁的崔姑姑赶紧上前拿帕子替她擦手,慕云也上前一点道:“公主,主子此举也是无奈之举,风州十六族已接连占下了苍州、耶州二城,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过了江,一路向北,洛安皇城便就岌岌可危了。再加上国库有空虚之势,一旦战事拖得久了,也有举国混乱之险。只有主子亲自领兵,速战速决,才是上上之策啊!”
听了慕云的分析,季意安稍稍平息了情绪,理解了季无疾朝堂之上自请赶赴风州的心思,可是紧接着担心不舍之情迅速占据了她整个心房,令她秀眉紧蹙,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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