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盛长乐本来不想让他帮的,可是他非要插手,也只能让他进来。
美人坐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肩头,精致的锁骨,莲藕一般的手臂,看得徐孟州热血上头,眼前都有些眩晕。
不过也只能忍耐着,帮她一点一点清洗身子,帮她洗澡这种事情,徐孟州也不是头一回做,以前事后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动作还算熟练,伺候得也很是周到。
把盛长乐洗干净,擦干身子,换上衣裳,然后娇小的身子抱到床榻上躺下。
盛长乐用不惯外头的被褥,所以被褥都是他们携带在马车上的,她钻进被褥之间,舒舒服服的躺着,露出了笑意。
徐孟州也想凑上去,却被盛长乐嫌弃的推开,“你也要沐浴才能上.床!臭臭的你不许挨着香香的我!”
“……”
徐孟州只好出门,前去让人准备热水。
可刚刚迈出客房,迎面就撞见,一行官兵带着人闯进客栈要查房。
徐孟州顿时惊愕不已,因为前来查房的,领头之人,他一眼就认出来是徐景明。
他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惊喜~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婼婼 10瓶;X、微言 5瓶;你不要脸的样子真可爱 2瓶;GMGM、冰雪飘摇、lvzgr 1瓶;
第126章
看见徐景明的一瞬间,徐孟州凤眸微眯, 眼中星辰流转, 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过他还是假装不认识,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徐景明带着人, 一间间的屋子敲开门,问话搜查,最后来到徐孟州门前。
徐孟州易容过,所以对面的徐景明也没认出来他, 只是照例问话, 检查是否易容, 搜查屋子里是不是藏着人, 都被徐孟州演技轻易敷衍过去。
大概是查了太多的客栈, 加之时辰已晚,徐景明看得眼花缭乱, 有些麻木了,不想多浪费时间,所以看着不像是徐孟州就匆匆带着人离去。
看他们离开之后,徐孟州不紧不慢的关上房门。
可背过身去, 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眉头拧紧了一些。
他快步来到床前, 拉开帘子,就见盛长乐正裹着锦被,提心吊胆的看着他,悄声询问, “怎么样?”
徐孟州微微摇头,其实,他也不能确定,是没被发现,还是徐景明已经认出他来了,却故意放过了他。
他道:“是景明。”
盛长乐诧异,“他怎么来了?”
徐孟州回答,“应该是奉命来逮捕我们的。”
盛长乐心跳剧烈,焦灼不安,连忙说道:“我们现在要不要赶紧走人?”
徐孟州摇头,现在走的话,怕是正好暴露了身份行踪,到时候所有官兵都会蜂拥而至,他们就插翅难飞了。
现在,也只有先抱着侥幸心理,徐景明没认出来,今晚若无其事的睡一觉,明日再不慌不忙的离开此地。
起初,两人都毫无睡意,只怕夜里会有偷袭,抱在一起时刻警惕着。
可后来,盛长乐实在太困,便枕着男人的胳膊,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只剩下徐孟州还独自清醒着,守护他怀中的软玉娇香,嗅到吐气如兰,一垂眸,便正好看见她那红润鲜艳,诱人采摘的樱桃红唇瓣,微微蠕动,因为呼吸,胸前的弧度正均匀的上下起伏,惹人无尽肖想。
不过他也只是脑子里想一想罢了,想一想正好睡不着,更精神了些。
次日一早,众人吃过早饭,准备好干粮之后,这才跟往常一样出发。
离开县城,徐孟州频频回头,确定有没有人追过来。
他们一行只有阿东、鹊羽、秦艽,以及盛长乐和徐孟州夫妇这五个人,坐着两辆马车,其余侍卫和暗卫都是要么远远跟着,要么分散行动。
走出大半日之久,确定安全之后,盛长乐才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又要换一套打扮了。”
换一套装扮其实挺麻烦的,不仅衣裳马车要换,易容要换,还要准备伪造的通关文牒。
徐孟州将牛皮水壶递给盛长乐,“嗯,我这就让人前去准备。”
于是吹响他的暗哨,不过片刻,有暗卫骑马赶来,将他的命令交代下去,把需要的东西在下一个关口处准备好。
路上,摇摇晃晃的前行,盛长乐靠在男人胸口上,还有些歉疚,“要不是我拖累了夫君,夫君早就应该逃出生天了。”
徐孟州低头,手掌盖在她腹部,“分明就是他拖累了我们,待他出世好好罚他。”
盛长乐嗤笑,“哪有你这样做爹的,都还没出生,就开始在想如何罚人家了?”
徐孟州捧着她的脸,“谁叫他让昭昭受罪。”
盛长乐侧过身去,都不想理他。
本来在他们以为已经相安无事之时,却远远听闻有马蹄声传来。
阿东扭头回去一看,就见有人独自骑着马,朝着他们飞奔而来,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靠近之后,才看清楚,竟然是徐景明。
阿东顿时警惕起来,推开车门,询问,“六爷,是徐景明,独自一人骑着马追过来了,也不知有何意图。”
徐孟州撩开卷帘看了看,确实只见徐景明孤身一人骑着马,便吩咐阿东将马车停在路边,然后让盛长乐把帷幔戴上,准备会一会徐景明。
徐孟州骑马来到马车旁边停下,翻身下马。
正好就见徐孟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居高临下对着他。
徐景明蹙眉,道:“六叔。。”
徐孟州呼出一口浊气,也就问他,“你如何认出来的?”
徐景明指了指徐孟州的手,“六叔手上的红绳,是我亲自系上的。”
宁国公过世,徐孟州无法披麻戴孝,全身上下,只留着从葬礼上带出来的这根红绳,算是在心里服孝了,却是不知,小小的一根绳子竟然会暴露了他的身份。
徐孟州轻笑,“所以,你是奉命前来捉拿我的么,怎么也不多带些人马,一个人来,你觉得把我捉得回去?”
徐景明道:“六叔误会,景明只是想来送六叔一程。
“景明知道,六叔定是冤枉的,不可能是六叔害死的祖父,可是,景明劝过几位叔叔,却无济于事,实在两边为难,此番主动请求前来捉拿六叔,其实就是想给六叔开路。”
徐孟州将信将疑,久久审视着他。
徐景明说要护送他一程,明日保他离开安定。
安定是最后一道防线,往西是沈归守城的平凉,再往西就是卫王所在的陇西,所以只要能过了安定,那边有沈归的人接应,到时候就安全了。
徐景明抬眸审视着徐孟州,看他眸光深不可测,也不知有没有起疑,只得小心翼翼的道:“景明也是一番心意,六叔若是心有疑虑,景明回去就是。”
徐孟州眸光却渐渐暗下来,叹息道:“我正愁不知如何过安定,你若能帮这个忙,自然是好。”
徐孟州同意了,徐景明顿觉暗喜。
本来徐景明是想跟着上徐孟州马车的,顺便套套话,却无意间瞥见里头还坐着个女人。
徐景明疑惑询问,“这是?”
徐孟州回答,“是锦瑟。”
徐景明是在云雀楼见过锦瑟的,也知道这个锦瑟姑娘颇得徐孟州宠爱,倒是没想到,已经宠爱到逃离京城都带在身边的程度。
不是说他一心还念着亡妻么?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徐景明骑着马,一路跟随在马车背后。
车内,盛长乐得知徐景明要送他们,心下难免还有些忐忑。
她悄声问,“夫君,他当真靠得住?”
徐孟州眸子暗沉,“我自有分寸。”
*
因为今日有徐景明同行,所以夜里留宿客栈更为方便了,不怕被官兵查房,还可以找一个大一些,舒服一些的客栈。
夜里,众人在客栈里留宿,徐孟州送盛长乐回屋,照顾她安顿好了之后。
徐景明说是请徐孟州过去喝几杯,有些话想说。
桌上是让客栈备好的一些招牌菜式,有鸡有鸭,有鱼有肉,还有一壶美酒,看上去倒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
徐景明将酒壶里的酒斟上一杯,送到徐孟州面前。
他如此耐心伺候着,无非就是想套出徐孟州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便试探着询问,“不知,六叔此番离京,今后有何打算?”
徐孟州淡淡回答:“他们容不下我,自然有人容得下,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个安全之处,苟且偷生罢了。”
徐景明叹息,“想来,他们也是因为祖父的死,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做出如此偏激之事,或许过两日便后悔了,要接六叔回去。”
“……”
徐景明有意无意的试探,可徐孟州绕来绕去,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分明就是在跟他绕弯子,想来是对他有所防备,什么也不肯说的。
第一壶酒喝完,徐景明又去换了一壶酒,两人继续一边喝一边说话。
其实这种场景,若是放在以前,他们叔侄二人坐在一起喝酒,实在太寻常不过,可是放到现在,明显味道都变了。
新添的酒,喝了才没两杯。
徐孟州自然察觉到徐景明没有喝的。
他沉吟片刻,转了装眼珠子,随后突然摇摇晃晃,无力的倒下去,趴在了桌面上。
他想要撑起身子,却有一次倒了下去,将面前的碗和杯子都撞到了地上,摔成随便。
他询问,“徐景明,你竟然给我下药?”
眼睁睁看着徐孟州喝下酒,又看着他无力的趴在桌上,徐景明唇角微微勾起一些,还有稍微有些得意忘形。
他放下酒杯,走到徐孟州面前,弯下腰,对着他的脸,幽幽笑道:“只是一般的软筋散罢了,六叔不必着急。”
徐孟州声音都有些绵软无力,质问,“你想做什么?”
徐景明轻笑,“我早就说了,我是来送六叔一程,不过,是送你下地狱!太后都说了,若是我能抓住你,她便让我袭爵。
“我还以为,要抓住六叔很难,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我单枪匹马,动一动手指就能将你擒下。”
“你说,我是应该把你活着带回去,还是把你的这颗脑袋割下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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