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盛长乐自然不想送过去,把她手都快抄断了,想起来就还有些来气,不想看见他!反正他也嫌她!
风月阁书房之内,盛长乐煲的汤和抄的书一一送过来,盛放在徐孟州面前。
那摞书册送来,徐孟州拿起来一本随意翻看了一眼,就见上头整整齐齐的蝇头小字,是盛长乐的字迹,抄的都是《女训》,而且抄出来好几册之多。
徐孟州顿时蹙了蹙眉,他那日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早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那个傻子竟然真的抄了!
以徐孟州对她的了解,她不应该老老实实抄的,应该会来找他,对着他撒娇耍赖,说:“小舅舅肯定舍不得让我抄的。”
算起来,他们也有好几天没打过照面了,他刻意躲着她不回去,她也一次也没再来找过他。
徐孟州喝了她送来的汤,本来想若无其事的继续看公文,可总觉得心不在焉,把她抄的书拿来数了数,竟然真的有一百遍,不多不少!
终究是坐不住了,起身离开了书房。
有奴仆掌灯,徐孟州负手背后,若有所思的,迈着大步朝着云舒院他们的新房返回。
成亲以来,徐孟州每次回房,想到她在屋里脚步都稍微有些沉重,这还头一次这么急着想回去。
今日他回来得早,推门进屋的时候,屋内一缕缕百蕴香的香气扑面而来,还能感觉到一丝热腾腾的水汽。
光是一闻这熟悉的气味,徐孟州便已然知晓,盛长乐浴身之时才喜欢用这百蕴香配上兰香浴汤,每次泡过身子之后,肌肤残留香味久久不散,正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只让人闻一次便能永生难忘。
徐孟州进屋,远远就看见盛长乐自隔断屏风背后走了出来,她风娇水媚的翩跹体态,穿着件芙蓉紫色软缎睡裙,浑身带着水汽,刚洗过的一头青丝还湿淋淋的滴答着水,尽显柔媚。
看着那刚出浴的美人,纤体酥腰,娇嫩丰盈,雪白的肌肤泛着一丝霞晕。
光是看了一眼,男人一瞬间烈火焚身,忽而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凤眼之中的目光已经变得如饥似渴。
他突然鼻中一热,察觉有些奇怪,横手一擦,就见手上鲜红的血液刺眼夺目……
看见血迹,他显然有些吃惊,赶忙深吸一口气,抽出手帕,将突如其来的鼻血全都擦拭干净。
*
盛长乐刚沐浴完自浴房出来,正坐在榻上,由婢女伺候着用布巾擦拭发丝上的水,并没有察觉屋里何时多出来了一个人。
她稍微有些口渴,便吩咐,“倒杯水来。”
一转眼,一杯茶水已经奉到她眼前。
盛长乐抬起袖子,若无其事的接过水杯,放到唇边饮下一口。
也是片刻后才看见,给她递茶水这只手颀长而骨骼分明,明显就是男人的手。
再看了眼他的袖子和衣角,盛长乐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徐孟州回来了。
他突然这么早回来,盛长乐还有些诧异。
抬眸看他一眼,就见他身如玉树,笔直挺拔的站在她面前,一张俊脸上,眉目微垂,正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看。
盛长乐站起身,栖身行了个礼,“夫君何时回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妾身好早些做准备。”
徐孟州既然不喜欢她献媚于他,盛长乐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端庄拘礼,她也是能做到的。
徐孟州灼灼目光看着她,启口道:“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便早些回来。”
他抬手,接过沉璧手中的布巾,挥了挥手示意沉璧退下。
而后代替沉璧的位置,站在了盛长乐的身后,用帕子裹着她身后的长发,轻轻替她擦拭水渍。
盛长乐稍微有些惊讶,浑身僵直,终究还是警惕的抬起手,想去夺帕子,还道:“怎劳夫君动手,还是妾身自己来吧。”
只是她的右手抬到一半,正好就被徐孟州给抓住手腕。
徐孟州仔细看了一眼她的手,细嫩如葱根的手指,写字竟然也能磨破皮,看上去稍微有些发红,叫人忍不住轻疼怜惜。
看见她的手,想到她当真抄了一百遍《女训》,徐孟州皱起眉,沉声说道:“我就是说说,又没真的要罚你,你怎么还当真抄了一百遍?”
盛长乐垂眸,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轻声回答道:“是妾身不知廉耻,有失体统,说起来着实惭愧不已,夫君罚我也是应该的,这几日我已经好好抄过《女训》,深知错在何处,今后再不敢肆意妄为,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夫君海涵。”
她还说了些什么客套的话,徐孟州都已经没听进去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目中渐渐蒙了一层雾气。
她没让他擦头发,自己把布巾夺走,自顾自的将头发擦干,收拾整理妥当,再让婢女将二人的床都铺好。
临睡之前,她还客气的对徐孟州说道:“夫君明日还要上朝,早些歇息,妾身太困就先睡了。”
然后她过去钻进被窝里,蒙头就睡。
徐孟州伸长脖子看了她一眼,见她背着而对,侧身而眠,好像真的打算就这么睡了。
他皱起眉,目光幽暗,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去多久,徐孟州洗漱完,过来坐到床边,看着裹在锦被之中的盛长乐,沉声问,“你睡了么?”
盛长乐眯着眼睛呢,听见动静,翻身坐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他询问,“夫君有何吩咐?”
徐孟州回答:“我方才不慎打翻茶水,褥子湿了,今日跟你睡。”
随后也不等盛长乐说话,徐孟州已经脱了鞋,翻身上床躺在了她身边。
盛长乐一脸茫然,这狗男人,她都不想理他了,他又自己主动贴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昭昭:男人就是贱骨头!
我之前说了,我粥会主动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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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成亲半个月,房间里还是当初新房的装扮, 大红缎绣龙凤呈祥双喜字被褥枕头一套, 银红软烟罗的帐子,在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 散发出柔美的光晕。
一对新人成亲至今,这是第二回 同床共枕。
因为床本来就宽敞,各自睡自己的地方,各自盖着自己的锦被, 倒有一种互不相干的架势。
屋内安静得没有丝毫声响, 男人凝重的呼吸都变得格外明显。
徐孟州平躺在床上, 却是许久都没能合眼。
他微微侧脸, 用余光瞄了一眼盛长乐的方向。
就见她依旧背身侧躺, 锦被盖在腋下,外头的纤薄肩膀正随着呼吸均匀的上下起伏, 好像已经是无声无息的睡着了。
徐孟州皱起眉,久久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少女身子,入眼就是她颊间的粉晕,颈间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 远远嗅着她身上让人迷恋的香味,想着他曾经无数次尝过她的香甜可口, 她的娇媚动人,她的百般柔情。
男人心里越来越燥热,越来越焦灼,脑子里已经被不该有的念头占据, 好似有什么东西,不发泄出来就会要了他的命。
以前没开过荤的时候,他倒是觉得女色可有可无,即使见到再美的美人,对方再如何引诱,他也能保持心平气和,熟视无睹。
他也曾对那些好色之徒嗤之以鼻,不懂为什么会有男人那么没出息会沉溺美色无法自拔。甚至以前他可以每日和盛长乐睡在一起,却也忍一忍就过去了,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念头。
直到后来他碰过她之后,尝到了她身子的美妙之处,试过那种好像飘在云间的感觉,一时间像是接触到了未知的事物,有了一次想第二次,一次又一次的沉沦,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以前早就习惯了,现在要让他对着她禁欲,怕是不可能的了。
前阵子每日对着她,他每日克制,克制到最后,面对她的热情,还是差点缴械投降。
从那之后他整日深受折磨,远在书房都停止不了对她的肖想,每次深夜回来,看见已经睡熟的她,都按捺不住想要凑上去,整夜整夜的辗转反侧,焦灼难眠,只有白天出去之后偷偷眯一会儿。
明明成亲之前他设想的是,娶她回来以后定要好好折磨她。
今日他突然一想,到底是谁在受折磨?
倒还不如他先用了她,反正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何必让自己这么受罪!
只可惜他没有早点想明白,现在已经把她得罪了。
他终究是呼出一口浊气,挪过去,凑近一些,几乎对着盛长乐的耳廓,轻声询问,“昭昭,你可睡着了?”
听着他那磁性好听的嗓音,热气顺着耳朵灌入,惹得盛长乐顿觉头皮一麻。
不过她却是闭着眼,假装已经睡着了,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光线虽然昏暗,可徐孟州明显能够看清,她那纤长卷翘的睫毛不适时宜的颤了颤,分明就是在装睡。
她表面若无其事,温柔谈笑间以礼相待,显得疏远拘谨,其实说白了,就是生气了不想理他。
徐孟州目光灼灼,垂目凝视着她,指尖轻轻将她脸侧散落的碎发勾到耳后,凑上去,滚烫的唇贴到了她柔嫩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滚烫接触,盛长乐几乎是受了惊,身子都跟着颤了颤,也只得假装被他吵醒的模样,蹙着眉,扭动着睁开眼来。
她一睁眼,便对上了男人燃烧着火焰的灼烫目光,烫得她皮肤都有些生疼,远远就能嗅到他身上一股兽性,好像恨不得要将她吞入腹中。
她装作睡意朦胧的询问,“夫君怎么还不睡?”
徐孟州道:“我睡不着,想与你说说话。”
盛长乐便问,“说什么?”
他看着她,询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盛长乐回答:“没有啊,好端端的为何生气。”
徐孟州拇指的指腹划过她的脸蛋,“那你为何这些日都不来书房找我。”
明明之前总要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
盛长乐依旧风轻云淡的回答道:“夫君每日公务繁忙,妾身应该体谅,没有传讯,不该贸然前去打扰。”
意思你都没喊她去,她为什么还要去。
徐孟州探出一条胳膊,伸进盛长乐的被子里。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腰,惊得盛长乐连忙往后缩了缩躲开,满目警惕的看着他,这神情,与她先前的热情截然不同。
盛长乐都不明白了,她先前投怀送抱,他不喜欢,还骂她不矜持自重,她这才矜持了没几天,他又不满意了?
臭男人,还真是难伺候!
前世她头一回投怀送抱的讨好,徐孟州便欣然接受了,以至于盛长乐这两辈子,几乎没有体会过惨遭拒绝的感觉,所以这次被拒绝,她才会觉得自尊受损,又气又恼,回想起来还一肚子都是火,都不想挨着他了,反正他也不稀罕。
徐孟州明显察觉到盛长乐在躲他,伸过去的那只手僵硬了几分,却还是拉着她胳膊,将她强行拽进了他的被子里。
他用胳膊圈着她盈软的身子,喘着粗气,贴在她耳边,微哑的声音说道:“那日是我不对,语气太重了些,让你抄书也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你会当真,别生气了……”
盛长乐被他抱着动弹不得,心里不屑冷笑,嘴上却只是柔声说,“妾身真的没有怪夫君的意思,这几日我好好反省思过,已经想明白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行迹轻浮放.荡,堪比下三流的洗衣粉头之辈,实在配不上首辅夫人的排面,传出去恐怕叫人贻笑大方,夫君教训得极有道理,妾身深受教诲,今后再不敢如此轻浮无礼了。”
她只是说话而已,却堪比用刀刃扎在徐孟州身上,一阵阵刺痛传来,那一瞬间他就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他额头对着她的额头,一时都不知如何辩解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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