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女 第83章

作者:狂上加狂 标签: 近水楼台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殿下刚刚跟众位水工司的大人们商议完挖凿运河的事情,便见管事来报。他心内也知道那两位夫人的难缠,本以为管事是做不得主,来跟他商量如何来办的。

没想到管事却说那两位夫人甚是满意,已经坐马车离府了。

听了这话,凤离梧倒是挑了挑眉梢,有些诧异。

管事便笑吟吟地将姜少傅是如何花园溜得二位夫人短了气力,又怎么让她们不再闭口不言的,从头到尾学了一遍,临了说道:“姜少傅看着年岁不大,可这心思却是七窍玲珑,剑走偏锋啊!小的也没有想到,只他一个,便轻巧地将两位夫人给哄走了。”

凤离梧没有说话,觉得管事说得倒也不夸张,那些歪门邪道的路子,的确是那东西才能想得出来的。

管事请报了这二位夫人的事情后,便又继续请示殿下:“这年后便要排布婚礼事宜,那婚宴……真的从简?”

太子殿下昨日吩咐,说是婚宴不会大肆排布,就连酒席都省了。这就是要悄无声息地将三个王女给抬进府里啊!

管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就算乡间的财主纳妾,也不会这般的寒酸啊!

凤离梧低着头道:“若是两家问起,你便回他们——运河开凿在即,国库花钱如流水的日子也到了,不过是纳了三个女人进府试婚,就按祖上的规矩来,搬到一处过上一过,哪里需要排布酒宴,待得她们扶正或是得了圣上封号之日,再补办酒席也不迟。”

管事知道,太子这话可不能这般原封不动地传出去,不然三位王女非要哭天抹泪不可。

可是太子之意已决,照着往常的经验,便是皇后来了也不能改。看来这难办的差事,他还是要跟姜少傅商量着来啊!

管事这般思度着,便将太子鞠礼恭敬退下了……

很快便入了腊月,洛安城里各个府宅都按照习俗准备五样豆子,诸如大豆、蚕豆、绿豆、豌豆、豇豆一类,配着粟米熬成粘稠香甜的 “五豆粥”,取了谐音“糊涂”,便是要开始大手大脚地过起年来。

这等年节,太子府一般都出府中的幕僚回去过年。姜秀润一早便叫浅儿买了年货送回府里,准备回质子府过年。

就在前几日,兄长姜之与稳娘正式拜礼成亲。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稳娘又是善于操持的,所以这个年节里,波国质子府里竟然是一派热闹的气息。

姜秀润赶在年三十前亲自回家一次,准备给兄长送去些太子府赏赐的腊肉,另外还要去店铺里取她一早给新嫂嫂买下的布料与头钗。

从店铺里出来上车时,她疑心身后有人跟,便叫浅儿留神。走不多时,果然见身后有几个鬼祟的影子。

现在姜秀润出府时,身旁总跟着太子府精干的侍卫,一则是为了她的安全,二则也是为了监视她的行踪。

所以虽然有不明身份的人跟踪,但姜秀润心内并不害怕。

而那几个侍卫发现有人行踪诡异后,便互相使了眼神,其中两个分别钻巷子去追踪。

剩下的侍卫则继续警惕地围在少傅车马的左右。

可不多时,车马前方有人在追打偷东西的乞儿,那乞儿又引来同伴无数,在街头展开了混战。

虽然有人报了官,可兵差前来拿人还需一段时间,街上车流被堵,姜秀润的车马也过不去。

就在这时,两方人马竟然互相投掷起石子。有那么几颗竟然斜斜射向了姜秀润的马车。那马儿被打到了头,一时受惊,竟然闷头向前冲去。

侍卫们连忙跃上车去帮助马夫勒紧缰绳。就在这当口又一颗石子,落入了马车中,正落在姜秀润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石子绑缚着布条,同在马车里的浅儿手疾眼快,拿住了那石子,正要往外扔。

姜秀润喊了声:“且慢!”

浅儿将那布条解下,交给了姜秀润,一行苍劲的字体便落入眼帘:“秀禾已分,愿为君守密,明日午时茶楼一叙。”

这字体,姜秀润认得竟然是梁国刘佩的字迹。

她这位干爷爷也算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精,不光没有被太子一箭射死,竟然还知晓了她姜秀润假扮姜禾润的秘密,并以此要挟着她去见他派来的人……

这样的字条大大咧咧的扔甩进来,虽然没有被侍卫们发现,可是很明显,刘佩并不在乎这字条若是被凤离梧发现,她的下场会怎样。

想到这,姜秀润在这温暖的车厢里忽然打了个寒颤。

手上的布条是露骨的威胁,剑已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不得不就范。

可是,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身,却不告知凤离梧,转而威胁着她,是为了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可以让刘佩利用的?

姜秀润的脑子转得飞快,直觉的刘佩定然是打算以此来要挟自己就范,成为潜伏在凤离梧身边的一招暗棋。

到时候,是指使自己偷取文书,还是下毒行刺,皆是要任君摆布……哪一步迈下去,都是无底的深渊……

想到这,她竟然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在纷乱离魂的思绪中,马车停在了质子府的门前。

稳娘作为质子府的女主人,跟着夫君姜之一同来到府门前迎接小叔。

看着哥哥满脸幸福的笑容,姜秀润强自将心内的恐惧压下,只扮作无事人般,对于半路上的枝节,闭口不谈。只吩咐侍从将自己马车上的礼物一一拿下,递送给兄嫂。

虽然她的表面看去来无甚异样,作兄长的难免会发现她有些不寻往常。

趁着娇妻唤人添饭,姜之小声问道:“可是饭菜不可口?见你吃得不多。”

姜秀润强自笑道:“无事,只是一会还要顺路拜访恩师沐风先生,给他送去年礼,怕待会先生考问功课,有些吃不下。”

姜之心里猜测妹妹说的可能不是实情,可她是拿惯了主意的,大约也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他便说道:“为兄愚钝,但我们的恩师是有大智慧的长者,若是有什么想不透的,不妨跟恩师说说。”

一时饭罢,姜秀润并没有久留,只匆匆上了马车,依照原来的行程,去拜访沐风先生。

师徒二人还下了一盘棋。

也许是因为兄长之言,姜秀润倒是诚心地问了先生:“若是一个人因为保命而撒谎,却被人拿捏的破绽,要挟着去做更凶险之事,该是如何?”

沐风先生并没有细问学生为何有此一问,只像平常上课那般为学生解开疑惑。

他指了指手上的这盘棋道:“下棋最能显露人的秉性,性格的急缓,目光的深短,皆在这棋道之中。公子小姜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明知落错一子,再下便是步步死局,那么为何不早些破局一试呢?一个谎言虽然可憎,但是说破,却好过再犯下更可怕的错,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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