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希行
不能劫杀,那怎么才能阻止监察使进入卫道?向朝廷抗议?朝廷里的官员们已经抗议过了,对女侯来说,没用。
室内一阵沉默。
这个女人,凶猛,莽莽,打的大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那就只能让监察使进来。”一个门客道,“也无须太担忧,他一个人,无根无基,就算来了也不能奈何我们。”
这个门客的话没说完,就被齐山打断:“你不像是我的门客,倒像是那女侯的。”
门客顿时吓的站起来:“都督,我,我,不是奸细”
“都督不是说你是奸细。”旁边的门客嘲笑,“是说你这想法正是女侯的打算,一个监察使前来是奈何不了我们,但他只要站这里,民众们就能看到他,看到朝廷,他一个人束缚不了我们,但他能煽动民心,民心凝聚一致,我们就不好做事了。”
“是啊,女侯对兖海道用了兵,前几天官吏说派发秋税的时候,竟然有人反问,说朝廷免税三年,为什么我们收那么多。”另一个门客道,“真是不像话,以前他们谁敢说这样话?”
那门客讪讪。
但劫杀不得,又不能让人进来,还能怎么办?
”好办啊。”齐山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信报,“女侯已经给出办法了。”
什么意思?门客们不解。
齐山收了笑,道:“当机立断,不瞻前顾后,不惧不怕,先用刀,后说话。”
那门客们不由站起来,意思是
齐山站起来。
“我们该动手了。”他道,“否则就真成她手上的鱼肉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各有知道
自从兖海道之后,朝廷的动向被卫道紧紧盯着,齐山接到详细的信报,项南也拿到。
“我就知道。”他对陈二拍着桌子笑,“她肯定会这么做,先动手杀个鸡,趁着吓到猴子,立刻塞人。”
陈二撇嘴:“你高兴个什么,你也是猴子。”
项南笑道:“猴子也能高兴啊。”
“那高兴的猴子你怎么做?”陈二问,“敲锣打鼓迎接监察使到来吗?”
项南道:“当然。”再伸手一指,“立刻把人送去南边。”
陈二失笑,浙西南边是被齐山东南道兵马占据的。
这边说话,有卫兵带着一个信兵进来“卫率,项都督派人来了。”
项南对这个信兵很熟悉了,笑着打招呼,接过信,让他下去歇息,打开信看了对陈二道:“叔父是特意叮嘱我不要跟监察使起冲突。”
陈二道:“看来把兖海道这个鸡打一顿还是很管用的,大家都有点怕了,也能太平一段日子了。”
项南摇头,怕是当然怕了,但怕之后是不是会太平那就不一定了,怕了之后,也有可能要回击。
项云在信上也说道了这一点,女候的心思卫道也都看明白了,就是逼着他们放弃家业,重归朝廷,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没有人愿意乖乖放手,现在就看谁先动手吧。
“你不许动手,不要坏掉你和女候先前的来往关系。”
项南摸了摸鼻头,叔父真是太看得起他了,女候对他可半点情义没有,早就把他扔一边去了,自从当了女候,一封信都不给他写了
惆怅啊。
他叹口气,看陈二:“盯着东南道那边的动静。”
陈二没反应过来,刚说了会太平
“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太平,真正的太平是要打出来的,叛军打了多久?卫道么“项南没有再说下去,只道,“齐山野心勃勃,我怕他对女候不利。”
是啊,如今的卫道除了称号外,跟叛军也没太大区别了,真要跟朝廷的兵马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齐山的兵马足能跟女候的兵马一战,陈二神情凝重:“你要助女候?”
项南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的问话很奇怪。
“想什么呢,女侯哪里用我相助。”他道,“当然是趁机把浙西另一半抢回来。”
收到项南的回信项云松口气。
“南公子当然不会莽撞。”蒋友在一旁笑道,“都督您多虑了,他不是没经过战乱的小孩子。”
项云笑了笑,他早就知道项南不是小孩子了,是个有自己想法且不听话的年轻人,他担心的也不是项南会对朝廷监察使做什么,而是去给女候通风报信一起对付齐山。
与女候一起对付其他卫道,曾经也是他想过的一个办法,但现在看来,女候此人凶猛狠辣,再加上已经有过一次交手,她对项氏心生忌讳,如果真要动手,第一个也只会对项氏动手。
想到自己在京城的失手,听到皇帝崔征三皇子一起遇害的震惊,现在还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他跑的快,可能也跟着先帝崔征去了。
女候杀他之心不死,他在立下斩杀安德忠的大功后,竟然还想骗他进京,然后
项云心里冷笑,以为她自己给自己封了候,就真能让天下敬畏了吗?
弑君叛逆之徒!罪该万死,人人得而诛之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现在
“都督,齐山提议真的可行?”蒋友低声问。
项云的桌上除了项南的信,还有一封早就到了的齐山的亲笔信。
项云道:“可行,不可行也要行,再不行,我们就不行了。”
这一段绕口令蒋友并没有听糊涂,神情凝重点头:“女候太猖狂,这天下还没定呢,就想要把我们吞而灭之。”
项云道:“她的做法也不过分,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不过,大概没有她这么动作快吧。”
他笑了笑,站起来。
“也好,她快,我们也便快,早晚都要这样。”
蒋友笑道:“赶早不赶晚,我这就去安排迎接监察使。”
项云点点头,看着蒋友要走出去又唤住:“最近陇右境内没有刺客的异动吧?”
去往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刺杀,是最惊险的一次,也是对刺客最致命的一次反击,从此后刺客便再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