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月如妖
已经一个多月大的百里千秋完全挑着父母身上长的好看的地方长,雪玉似的小脸蛋嫩得像是剥了壳完好无损的鸡蛋,仅仅是看着, 就让人想伸手揉一揉。
再看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不时转动一下,极具神采, 也不知是不是来了外头, 他比平日在屋里更精神,小手一抓一握的, 仿佛是想去摘那花圃里的娇花。
丁点大的小家伙伸着小手, 志桥这边让人觉得它格外有活力, 让云娇是恨不得把他放在心尖上宠着。
云娇一边走一边给小家伙念叨着花园里的各种花, 虽知他根本听不懂听不见, 也完全没有到学说话的年岁, 可云娇就是格外有兴致的跟他介绍这介绍那。
小土猫一如既往跟在母子俩身后,听着前头女子耐心低语,时不时抬一下头。
百里鸢回到双燕院的时候便看到云娇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坐在屋里,时不时低头逗笑她怀中的小东西。
只看着,便能感觉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满足感,那种好像有了儿子就有了全世界的感觉突然让摄政王心头发酸。
生儿子前,云娇这副模样可只会对着他,生了儿子之后百里鸢可不止一次因着自己被忽视黑脸。
百里鸢走到娘俩身边了都还没被发现,心中的酸意顿时蔓延开来。
他居高临下的瞅着白嫩嫩的小家伙,见他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转过头来,视线没焦距的瞥他一眼之后又看向他娘,百里鸢霎时间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这小东西成日霸着他娘便算了,每每百里鸢抱他,他十次里至少有七八次是要送他一份“大礼”的,为此摄政王都不知损失了多少名贵锦袍。
偏偏这小家伙好像不知道自己干了错事,在他娘面前总对他伸手要讨抱,百里鸢每每中招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儿子是自己的,不能像丢小土猫似的随便丢出去。
云娇见怀里的小家伙伸出小手一抓一握,才意识到百里鸢回来了,她抬起头来,见百里鸢站着,疑惑的问了一句,“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了晚膳?”
说话的时候,云娇小家伙嘴角流出点口水,连忙拿了帕子给他擦,于是,百里鸢只得到了那么一眼的注意。
摄政王深深地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他目光深了深,而云娇怀中的小家伙也不知是不是饿了,扭动着脑袋就要往云娇怀里钻。
云娇也察觉了小家伙的动作,将帕子往桌上一放,悄悄看了一眼百里鸢,抱着孩子便要往里屋去。
哪知被她看了一眼的摄政王大步一跨越过她,随后把他怀里的小东西抱了起来塞给旁边的乳母,又在云娇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拦腰抱起。
百里鸢动作迅速,云娇吓了一跳却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肩膀。
察觉到男人正抱着自己往里头走,还有他那蠢蠢欲动的目光,云娇缩了缩身子,连忙道:“王爷!王爷!千秋饿了,快放妾下来!”
自她出了月子,百里鸢便对她虎视眈眈,只因顾着她身子,没对她如何。
想到早间百里鸢离去之时在她耳边低语,云娇心头颤了颤,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一两分颤抖。
百里鸢爱极她娇娇卷起的尾音,啮了她细嫩的耳廓在嘴中,含糊道:“小儿自有乳母照看着,娇娇莫要担心,本王也饿着了,娇娇……”
云娇洁白如玉的面颊顿时红的像是天边的火烧云,一缕热气从她头上窜了出来。
见她总算不念着小儿,百里鸢心头稍稍舒坦了些,脚下的步子又快了点。
旷了许久的男人,堪比那山中恶狼,云娇被一点一点吞吃入腹,迷迷糊糊之间还见那男人兴致勃勃。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日,熟悉的酸痛感让云娇面颊红了红。
她正想着身边的男人哪去了?便听到室外隐隐约约传来百里鸢的声音。
“千秋,本王是父王……”
只听了这么几个字,云娇嘴角便高高往上翘,她艰难的从床榻上爬起来,舒洗过后走到室外。
今个儿休沐的摄政王正兴致勃勃地摆弄他儿子。
从刚刚到现在少说也过了一刻钟,摄政王兴致半点不少。
云娇本来还挺开心百里鸢这么有耐心陪小家伙玩,结果认真一看,耐心说着哄人的话的百里鸢此刻正拿了本书在看,而原本应该被他抱在怀里哄着的小家伙则是被他放在软榻上。
“耐心十足”的摄政王全然没有发现他儿子手里已经卷了云娇绣篓子里的绣线,此刻正费力的舞动小手,试图把那绣线甩开,岂料他越甩那绣线缠的越紧,如今更是把它两只小手都给裹着了。
云娇险些被面前的场面气昏过去,好在是她之前就怕绣篓子里的针不小心掉出来伤着了孩子,早早让白茶给收了起来,不然这会儿说不定还真扎了小家伙。
百里鸢嘴中敷衍的话在发现云娇出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见云娇走来,伸出手臂要把她揽到怀里,哪想到人到他面前晃了一下,径直朝一旁的小东西走去。
被无视的摄政王眨了眨眼睛,带着十足的怒气看向旁边,没曾想恰巧看见他那被绣线缠了两手的儿子。
摄政王滚滚怒气顿时像被针扎破了的皮球,泄得个一干二净。
他堪称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一言不发的云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个儿可能做错了事。
百里鸢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太平,“娇娇,醒来了怎么不喊一声?”他被这小东西烦得厉害,没法了才把他扔在一边自个儿看起书来,又学着云娇平日里哄他的模样哄着。
原以为这小东西不出声,便是乖乖的了,没想到他还真乖乖自个儿“玩”了起来。
云娇抬起眼皮看了下心虚的百里鸢没有说话,而是抱起儿子往他怀里塞了塞,见他把人抱住了,才小心翼翼的给小家伙“拆线”。
可不就是拆线嘛,偏偏这小东西好似觉得他娘在跟他玩,两只小手舞来舞去就是不肯老实。
云娇弄了好半天才把绣线从小家伙手上拆下来,抬头一看,像了十足的父子两一个两个都无辜的看着自己,云娇扶了扶额头,快要被这父子俩气死了。
摄政王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真检讨:“千秋果真是本王与娇娇的儿子,瞧瞧他这股机灵劲儿,你没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都学会自己找东西玩……”
百里鸢见云娇掀了一下眼皮,又立刻轻咳了一声,把人往怀中搂了搂,再次检讨:“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放他一个人在旁边。”
云娇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摄政王心口,哼声道:“若不是妾前几日让白茶把绣篓子里的针给收起来,今个儿指不定就要扎到千秋。王爷,您可要好好反省反省!千秋才一个多月!”
肯发小脾气,那就是原谅自己了,一向威严,从不需要瞧别人脸色的摄政王这会儿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本王定然反省!”
摄政王认错速度无比之快,云娇见他认真看着自己,与洛阳时那股子漫不经心的模样天差地别,心下稍软,往他怀中靠了靠,小声道:“千秋还小,王爷对他多点儿耐心。”
百里鸢面色柔和下来,吻着云娇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