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月如妖
云娇仔细想了想,没想起来她是什么时候把这玉佩塞到箱子里,又是因着什么很喜欢它。
没想起来,云娇又把玉佩重新放了回去,准备让欢儿拿去放好。
剩下的箱子一一被打开,云娇无奈的看着箱子里小心保存的千年百年人参,真觉得她爹事无孔不入。
除了几箱子的确是她屋中的首饰衣物,其他的都是上等名贵药材,其中又有大半事是给云娇养身子的,就连雪莲这等珍贵宝物云集都找来了。
“主子,老爷可真疼爱您。”白鹭和白茶自那日厚实一打银票外,今天又涨了见识,心里对‘巨富’二字隐隐有了概念。
“那是当然,几个小姐中,老爷最疼爱小姐了。”欢儿欢快的声音传来。
一开始入府,欢儿很是焉巴,起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后来见了白茶白鹭好相处,又发觉小姐待自己还是如以前一般,这才鲜活起来。
云娇捏着团扇拍了拍欢儿头顶,“莫要一惊一乍。”
欢儿连忙站好,眼睛左右看了看,有点儿贼溜溜的感觉。
虽然小姐待她好,白茶姐姐和白鹭姐姐也好相处,但摄政王府中规矩大,日后她要随小姐去摄政王府,不可再像以往一样跳脱。
云娇见她鬼机灵的模样,抿嘴笑了笑,她拿起一支用玉盒盛着的百年人参,递给白茶,“拿去给程太医,让他给白鹭用了。”
白鹭那日为了护着她,撞到了腰,又被甩出马车,伤势很重,程太医说她伤了元气,要好好修养。
白茶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云娇拿着玉盒再次朝她递了递,她一下跪倒在地上,却不敢伸手接云娇手中玉盒。
“这是作甚?”云娇见她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
乍一看,一向稳重的白茶眼中竟然含了泪水。
“主子,奴婢们身份低贱,白鹭她怎么敢用这么贵重的药材?”她们都是奴婢,为主子受伤是理所当然,便是死了也绝对不悔。
原来是这样,云娇连忙拉了人起来,“你也瞧见了我不缺这些,再说,白鹭为我受伤,还伤了根本,若是不快些养好身子,怎么回来我什么伺候?”
百里鸢培养出来的女卫若是没有了价值,只有被放弃一条路,虽然有地方住,有一口饭吃,但是对接受训练便被灌输为主生为主死念头的暗卫来说,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云娇不知道这么多,只是内疚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若是因她坏了身子。
白茶眼中泪意为断,握了握拳,接过云娇手中玉盒,又跪下郑重其事对着云娇磕了三个响头。
云娇这回没有阻拦她,若是不让白茶这么干,她不会收下玉盒的。
欢儿得了云娇眼色,连忙把白茶扶起来,这丫头惯会混科打诨,也激灵得很,由她和白鹭白茶接触比云娇亲自做什么来的好。
云娇晚膳后和百里鸢在园中消食,把这事给百里鸢说了,得他一句,“本王娇娇惯会收买人心。”
她心澄意澈,换了旁人,哪会关心一个奴婢?想必这会儿白茶和白鹭都对这小人儿感激涕零。
“哪有?王爷总给妾扣帽子,妾不认的。”云娇将小手缩进百里鸢大手,驳斥起他的话来,从不顾忌。
百里鸢食指弹了弹云娇鼻子,未在这话题过多停留。
“三日后回京,娇娇可有准备?”
第31章 踏春
摄政王启程回京的消息传入京中,一并传来的还有摄政王收用了洛阳富商之女的消息。
一时间, 各方反应不一。
百里鸢下属的人先是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毕竟摄政王二十有四还未有妻妾, 如今突然说他收用了女子,还是富商献上来的女子,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毕竟, 在此之前也不是没人忧心过摄政王终身大事,只是摄政王整日里忙于朝政, 也从来没有表露过对女子的喜爱。
曾有人自作主张塞了女子进摄政王浴池, 想来个鸳鸯共浴芙蓉出水,哪知摄政王不解风情, 当场便把那女子扔出来。
娇媚一个美人儿光溜溜的被他丢出门, 就那么赤、裸裸的落在侍卫丫鬟眼中。
当晚, 那自作主张之人便被摄政王处置了,从此以后再没人敢私自给摄政王塞女人
唯独摄政王府中幕僚偶尔旁敲侧击提及子嗣, 每每到此, 摄政王总装聋作哑, 再不便是委派一大堆事务给那人。
久而久之,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传出了摄政王不举的小道消息。
当然是不举, 京中权贵养小馆不胜枚举,摄政王乃权贵中的权贵, 却从未见他有对此有所垂青, 断袖之癖难成。
此谣言一出, 摄政王府中幕僚惊惧非常,甚至暗访名医,偷偷存了药方。
可此事涉及摄政王威严,关乎国家社稷,幕僚们存了药方却不敢献上,每每对其长吁短叹,只待摄政王意识到‘不举’之名不可背,便即刻献上药方。
总之,摄政王府幕僚为摄政王后院之事操碎了心,如今惊喜来得太突然,以致他们不敢相信。
随后,有人探听到摄政王府早在一个月之前便收拾好了一处精美奢华的院子,幕僚们顿时振作精神,万分期待摄政王回府。
而百里鸢政敌这会儿都蹙着眉头。
任百里鸢再厉害只要后继无人,摄政王府也不过兴盛数年,等小皇帝成长起来,百里鸢更是不足为惧。
可如今,他脑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素如老僧的他不仅收用了女子,而且还是洛阳富商献上的女子,明摆着的收受“贿赂”。
再一想摄政王呈递上来的朝堂上那些慷慨激昂的奏折,还有几乎被撸了个遍的洛阳官员,各方势力再没有比此刻更深的体会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的含义。
摄政王每每拿法度说事,总能给人扣上目无法纪的名头,可到了他自己,却怎么痛快怎么来,如今这把柄落入政敌之手,就算夺不走摄政王手中权势,也得压压他气焰。
第二日,果然有不知死活的御史参奏摄政王‘知法犯法’。
摄政王一系官员冷笑连连,立刻将朝堂上外出办公途中纳妾的敌对官员数落个遍。
最后还撂下一句话,大体意思便是,先帝在世时便忧心摄政王婚事,但摄政王对那些个庸脂俗粉不感兴趣,如今好不容易瞧上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御史台还要说这说那,难不成是想摄政王绝后,让先帝死后还不得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