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皇帝也知道让病重的儿子出宫这样的旨意,是再不好亲口对衡序人说的。
可为了俏婕妤腹中他将来的希望,皇帝还是狠下了心,借了魏皇后的口。
就在皇帝以为魏皇后和衡序人会想方设法滞留宫中拖延时间时,衡序人亲自来请旨出宫了。
对于这个也曾寄予了厚望的长子,皇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得很,故而顺势恩准了衡序人所请之余,赏赐也流水一般地跟着衡序人进了寿王府。
寿王府是肃亲王奉旨督建的,就坐落于与皇宫不过一街之隔的原摄政王之府。
摄政王府原就占地颇大,又因皇帝的私心,生生又扩建出一多半来,以府邸大小而论在这京中可就成了头一份的。
四月中的一天吉日,衡序人摆下亲王的仪仗在前,虞褰棠的王妃仪仗紧随,浩浩荡荡出宫了。
新建的寿王府,衡序人和虞褰棠都是头回见。
头层的宫门东西角门都比得过别人家的正门了,当中的三间的大宫门就更不必说了。
虞褰棠坐于轿舆内,经过纱窗看见三间宫门之上,描金的匾额上书——敕造寿王府,五个字。
头层宫门进去,一对玉白的雌雄石狮,琉璃顶大红的宫门,这才是王府正经的大门。
进了一层的宫门,还有二层宫门,进去就是整个寿王府的中心正殿——安政殿。
安政殿并非起居之用,所以衡序人便居王府东路,与安政殿同一进的康福堂。
虞褰棠的轿舆进了二层宫门,并未着急往自己的居所去,而是也去了康复堂。
康复堂再如何清幽,也比不得后头照着江南园林造的花园院落。
所以虞褰棠劝衡序人说道:“会客理政就罢了,起居安寝还要后头花园里住了才好。”
沈嬷嬷和李嬷嬷也是这样劝的。
衡序人被搀着,好好看了看康福堂,微红着脸对虞褰棠说道:“也罢,这里……好……虽好……到底离……王妃……远了些。”
沈嬷嬷和李嬷嬷在一旁掩嘴而笑。
虞褰棠半点不扭捏地说道:“只要王爷别不耐烦妾这也拘着你,那也拘着你的就成。”
衡序人越发红了脸,说道:“王妃……都是为了本王……好,本王……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又怎会……不耐烦……王妃。”
说完,衡序人便赶紧叫来肩舆,往后头花园里去。
虞褰棠也有与衡序人一样的院落,叫荣德堂,只是衡序人以后会居园子里,虞褰棠要就近照顾他,便也住园子里了。
衡序人看上了园子里一处竹林成壁的翠壁阁,虞褰棠也觉得好。
让人依着喜好又重新摆设了一番,衡序人对虞褰棠说道:“往后……这偌大的府里,就……咱们夫妻了。”
虞褰棠愣了愣,说道:“王爷可是觉得冷清了?”
衡序人又红了脸,说道:“我会好好……养好身子的,等……有了子嗣,王妃……有了依靠……我也……不会……再觉冷清了。”
沈嬷嬷和李嬷嬷也说道:“就是这话了,往后王府只会越发红火了。”
虞褰棠则避重就轻道:“这可是王爷自己答应的,二位嬷嬷也听见了。往后王爷若不肯依着我好好养病,二位嬷嬷可就是人证了。”
沈嬷嬷和李嬷嬷赶紧答应,道:“王妃只管放心,那时老奴定出来指证王爷。”
依礼开府还有宴请宾客等事,可衡序人因病不好操劳,这事便都交由府里的左右长史料理了。
虞褰棠也没办过这样的筵宴,便多少没能理清头绪。
衡序人便说:“说起这些个,就是母后……也比不得诚国公夫人的。王妃……因着我,正旦之日也没能与……诚国公夫人相见。这回倒是……正好了,王妃只管请诚国公夫人过府……好好相见,再与诚国公夫人论……筵宴等事……也无碍。”
虞褰棠高兴得直问:“当真?”
而诚国公府里,诚国公接到寿王府长史传来的王谕,就赶紧家去告诉发妻。
诚国公夫人得了王谕又哭又笑的,一时闹着要备冠服,一时又闹着要开库房挑选给女儿的礼。
准备了整整一日,到了夜里诚国公夫人一时想起了什么,又半夜起来了准备。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诚国公也早朝去了,诚国公夫人便巴巴地盯着时辰钟看,差着一个时辰的,她便迫不及待上了马车赶紧往寿王府去等着。
这一日,虞褰棠也早早地起了,听说诚国公府的车马到了,她园子里也不呆了就往前头荣德堂来。
所以诚国公夫人进了容德院,就看见虞褰棠站廊檐下引颈张望。
诚国公夫人强忍住眼中的湿润,脚下生风了一般,过去就要给虞褰棠深福,“恭请王妃金安。”
虞褰棠哪里能让诚国公夫人蹲下的,过去就投入诚国公夫人怀中,唤道:“娘,我好想你。”
这位妇人给了虞褰棠从没有过的母爱,虞褰棠早把她当亲生母亲一般的爱戴了。
诚国公夫人听见这一声“娘”,再忍耐不住眼中的眼泪,回抱着虞褰棠就哭了起来。
还是身边伺候的嬷嬷丫鬟劝了好一会子,母女两才都止住了。
虞褰棠把诚国公夫人往荣德堂里领,又是上诚国公夫人爱吃爱喝的,又拿亲手做的衣服鞋子一个劲儿地给诚国公夫人。
诚国公夫人很是欣慰地收下了,正想要问衡序人的事,就听说衡序人来了。
原来是衡序人为了虞褰棠的脸面,亲来面见诚国公夫人了。
虞褰棠赶紧和诚国公夫人一起出来迎。
衡序人也未让诚国公夫人蹲实了,就叫了起,又亲和地问了一回诚国公府里各人的康健,衡序人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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