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因着后宫悄无声息的一场清洗,那怕如今的御花园百花吐蕊,景致日新,也无人观赏,清冷寥落得很。
虞褰棠行至花间,独坐于石雕的绣敦上暗暗思忖道:“因为俏婕妤的死,虞褰樱的心是又活泛了。”
在这宫里没有宠爱的嫔妃,日子的确是难过的,虞褰樱又生了争宠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可虞褰樱若因此而不择手段了,就成了虞家的隐患了。
虞褰棠正苦思应对之法,就听得有人唤她,“虞妹妹。”
虞褰棠赶紧回头,果然就见衡候人立于树影之下。
再看四周,跟随伺候的宫人不知何时已被调开了。
“太子万福金安。”虞褰棠深福道。
衡候人走来,伸手就要去扶,就听虞褰棠沉声道:“还请太子爷保重。”
闻言,衡候人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半晌才又收了回去,低落道:“虞妹妹,孤只是想告诉你,你三哥和四哥战功赫赫,不日将凯旋归朝。”
虞褰棠一改深福,跪下叩头道:“谢太子提携娘家兄长之恩。只是妾乃妇道人家,不便报答太子爷的恩情,待妾家去向娘家父母兄长说明,定再郑重谢太子爷大恩。”
衡候人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抬头仰面向天,闭眼隔绝刺眼的阳光,说道:“虞妹妹当真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再不往来了?只是虞妹妹觉得你我还划得清吗?”
虞褰棠还是伏地没动,道:“曾经也许是分不清的,如今已各自嫁娶,再清楚不过了。”
衡候人恼道:“各自嫁娶?别忘了,当日迎娶你的是我,和你拜堂的也是我。”
太极宫里,衡序人有问必答,但旁的多余的话就再没多一个字给皇帝了。
皇帝丧气得很,便让衡序人跪安了。
衡序人慢慢倒退着出了太极宫,走两步缓口气地往虞褰棠等候的御花园而去。
走过太极宫,经过中宫时,衡序人看着已物是人非的宫殿,不敢久留,恐想起多少回忆妨碍了心境生出郁气来。
他的王妃可是说了,一旦郁气难舒,久而化热是轻的,就怕淤积在心成了心病。
心病目前可是无药可医的。
想起虞褰棠对他的叮咛,衡序人总算是有些笑模样了。
可就在衡序人走出中宫宫墙与东六宫宫墙形成的夹道,他远远就见衡候人也在花园当中,而虞褰棠正跪伏在地,半日不见得以平身。
见状,衡序人心头就是一紧,暗暗着急道:“太子这是要对王妃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迁怒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男人。”
罢,衡序人不顾身体的虚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可以衡序人的身子又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急行,还没进御花园便气息接不上了,心肺更是生疼了,让他跌坐在地,连叫唤人来伺候的气力都没了。
衡序人只得坐在花草丛中,看着唯假山子石可扶持他的四周。
衡序人好好歇一会子,便又扎挣着往假山子石处挪去。
有了山子石可攀扶,衡序人果然能走得省些气力了。
就在衡序人觉得只要绕过山子石,走出来就能拯救被迁怒罚跪的虞褰棠时,就听见衡候人说道:“……你我曾经的情意,你也要辜负了吗?”
虞褰棠无喜无悲说道:“建立在欺瞒蒙骗之上的情谊,本来就是虚假的,妾何来的辜负。”
“你……”衡候人通红了双眼,紧咬着牙关,一拳捶打在树干上,青紫了拳头,才又能缓和了声音,道:“我何尝不想娶你为妻,可在这宫里我连我自己都活得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稍有不慎便是死不瞑目的结果。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如何相识的?是因我遇刺中毒,太医院不敢医治我,我只得又冒险出宫寻求华神医的医治。就算如此,我还是躲不掉追杀。那场牵连到你的南极观后山竹林刺杀,不过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我从小便经历的生死攸关,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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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回
将受伤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衡候人才又说道:“就只因为我是太子,却不是皇叔的亲子。皇叔他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嗣皇帝,我这个除了太子之名,再孤苦无依的孩子就成了他们父子的妨碍,除之而后快。
只是碍于后世的声名,他们父子才不敢公然谋害于我,可只要我有些许的行差踏错,他们就能让我声名尽毁,万劫不复。
所以我不敢出错,也不能有错,每天活在分毫不差的规矩里,一口饭食也要慢慢咀嚼,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有毒的,这样就能及时吐出;多一步路也不能走,前头许就是万丈深渊在等着我。
你的志向我又怎会不知,不求得荣宠一世,只求一心一意一双人。可因此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与他人为妻,我怎么能够的,故而我隐瞒了我家室,只盼你能再留恋我几分,等等我,等到我能够左右自己的人生,那时定不负妹妹之情,与妹妹携手白头。”
衡序人听到这,险些再站不住了。
虞褰棠则强忍住胸口药玉的滚烫,叹息道:“事到如今,一切皆是枉然。妾到底为人妻为人妇了,可知与太子的缘分已尽。命中注定如此,再不可强求,各自安好才不负当年的情谊。”
听罢,衡序人眸色沉沉,慢慢转身,往来时路走去。
衡序人坐着肩舆再来时,衡候人已经不见了,虞褰棠因久等而要来了笔墨,伏在石桌上写着什么。
听见动静,虞褰棠才抬起头来。
衡序人看着虞褰棠走来福礼,再慢慢扶他下了肩舆,坐上垫了坐褥的石绣敦上。
衡序人一眼也不错地看着虞褰棠,看她又是上茶上水地伺候,又是问询把脉地忙碌。
最后衡序人问道:“王妃……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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