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黄良媛最是能说会道,在外还有贤名,她说的话衡候人没有不信的。
因此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黄良媛嘴里就成了不得了的大事。
再加之张氏因为桑柔突然对她的转变,让她很不痛快,也添油加醋了起来,闹得太上皇都知道了衡候人的后院不宁。
太上皇一句,“家事不宁,何以国事。”便把衡候人手里的差事都夺了,因此太上皇终能独揽大权了。
衡候人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怎么想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在大哥儿的份上,衡候人终究没把桑柔如何,没想却让桑柔的日子是越发的水深火热了。
桑柔是宫人出身,忍耐是她的强项,倒也还过得去,可在给张氏侍疾的某一天,桑柔被张氏摔碎的药碗划破了脸,她便再忍耐不住了。
因为在桑柔看来,衡候人喜欢的就是她这张柔弱无辜的脸,如今脸坏了以后还怎么挽回衡候人的心,她可是还想着大哥儿能多几个同胞兄弟,也好相互扶持的。
所以桑柔慌了,怕了,更把张氏给恨毒了,巴不得张氏立时就死在眼前。
为此桑柔连下毒都想到了,可别说毒物了,就是寻常的药材她都弄不到的。
唯有一样东西是桑柔容易得的,那就是香灰。
而在桑柔给张氏下香灰的那天,太上皇想起来要见大哥儿,衡候人就去寿王府把大哥儿抱了回来。
看着大孙子越发康健伶俐了,考较之下发现大哥儿还识得一些字了,太上皇没有不高兴的,让衡候人终于也能得了一句赞赏,说衡候人教得好。
好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能不让大哥儿见一见生母的。
也是正好桑柔就在张氏宫里侍疾,衡候人便领着大哥儿去了继德宫。
待大哥儿给嫡母磕了头,好不容易才认出脸上受了伤的她来时,桑柔激动极了,抱着大哥儿就不撒手了。
就这样把一点子无意中嵌在指甲里的香灰,抹在了大哥儿脸上。
第97章 第九十七回
衡候人先看见了大哥儿脸上的灰末,便说道:“大哥儿脸上哪里蹭来的脏污,还不快给他擦了。”
倘若桑柔因此而稳住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她一看竟然是香灰,她做贼心虚的就有些慌了,还让张氏身边伺候的人看见了,一时便起了疑心。
待张氏的人拿住了桑柔躲躲藏藏的手,发现她指甲里不明的粉末,桑柔就再藏不住了。
张氏想起被桑柔接手过的汤药,立时让人把汤药静置沉淀了再控水,看看留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也是桑柔想张氏死的心太急迫,香灰就下得有点多了,因此就被沉淀了出来。
桑柔这是当场被拿了个人赃俱获,衡候人为了大哥儿想给桑柔留些体面也不能了。
谋害太子妃的罪过可不小,衡候人也只能在谋害未遂上做文章了。
大哥儿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保护生母了,听见张氏说碗里那些末末是生母下的毒。
毒是什么?
虞褰棠却也是教过他的,就是害人的东西。
所以大哥儿大喊道:“这不是毒,这不是毒。”
张氏自然不理会一个小儿的话语,还说:“皇长孙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太子跟前也这般大呼小叫的。”
衡候人却是知道儿子正在跟虞褰棠习学的,便问大哥儿说道:“大哥儿认得这东西?”
大哥儿一脑门子汗,捏住小手指紧张地说道:“儿……儿子还要闻一闻,尝一尝才能知道。”
一听大哥儿要尝尝那东西,桑柔唯恐儿子吃出什么好歹来,向衡候人一面磕头,一面说道:“不必皇长孙吃了,妾说,妾都说了,这是香灰,这是后头佛堂里的香灰。”
张氏一听,又气又惊,哆哆嗦嗦道:“毒……毒妇,你果然……是想要毒死我的。”
大哥儿又喊道:“香灰末末才毒不死人。香灰末末还能治病的。”
张氏听了越发气得不行了,“放肆,人……赃俱获,岂容……你们……母子……颠倒是……非黑白。”
衡候人向张氏断喝道:“够了,孤还没糊涂,谁是谁非孤还能分辨。”
完了,衡候人才又问大哥儿道:“这香灰果然能治病救人?”
大哥儿红着眼睛,泪水都挂眼角了,却还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嘴巴一瘪一瘪的,很是委屈地说道:“沈……沈阳说,香灰末末不但能用来养花花,也能治肚肚酸水水多的病。”
说完,大哥儿拿手自己给自己擦眼泪,小模样好不可怜。
张氏却是看不上的,不屑地说道:“香灰还能用来治病?这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的。”
衡候人说道:“不管香灰能不能治病,只要是不能害人的就成了。至于香灰是不是真的能害人的,传御医来一来问一问便知晓了。”
如今的太医院可是从里到外都被清理了一遍的,从前皇帝的人一个都没剩,衡候人用得极放心。
新任的太医院院使,正是从前被衡候人安插在太医院给御医打下手的小医官。
新院使来后断定碗中的末末的确是香灰,还觑着衡候人的意思说了香灰害不了人的话。
张氏虽听进去了,但还是拿着桑柔的险恶用心做文章,逼着衡候人惩戒桑柔。
若没太上皇说的“家事不宁,何以国事”的话,衡候人为了大哥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可今日这一场,桑柔的确是再难逃罪责的,衡候人只能罚桑柔脱簪赤足,后院佛堂里为张氏祈福了。
虽然桑柔她自己也脱簪素服赤足地闹过,可若是被罚的又是另一说了。
女子的脚并非寻常,是不能轻易裸露的,攸关清誉和性命。
上一篇: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
下一篇:末世穿六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