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衡候人自然准了。
茂王在位时,并未停止修建陵寝,太上皇倒不缺山陵,因此要紧的是大行皇帝的丧仪。
就在衡候人彻夜与内阁、礼部商议丧仪时,虞褰棠听见了皇城上空敲响的钟声,“哐哐哐”一声接一声。
虞褰棠下意识伸手伸向枕头底下,想要摸出手机摁停闹铃,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怎么都找不到手机。
钟声的嗡鸣却这时自己停下了。
虞褰棠很是奇怪,翻身微睁眼,想看看枕头下的手机到底掉哪里去了,没想入目的却是上好的绸缎被面。
枕头也不是她的乳胶枕,而是刺绣的软枕。
虞褰棠再看四周,银红的牡丹帐,白银镂空球形结穗的悬帐香炉,祥云样式的悬帐荷包,紫檀的千工拔步床。
闭眼又睁眼,虞褰棠确定不是幻觉,便哀嚎了一声,道:“我这到底是没死,还是又穿成谁了?”
许是听见了帐子里虞褰棠的动静了,帐子外传来脚步声。
不多时,虞褰棠就听见有人问道:“王妃……啊……虞姑娘可是醒了?”
虞褰棠坐起身来一手挑起帐子,见胡前程就在外头,迟疑道:“我没死?”
胡前程道:“太子爷这也是没法子了,先帝之命不可违,太子爷只能让虞姑娘假死,金蝉脱壳了。”
闻言,虞褰棠又是一怔,“先帝?”
胡前程朝外头深深一揖,道:“不瞒虞姑娘说,上皇于于方才驾崩了。”
虞褰棠一愣,道:“我开的方子再不会不对症的,可是先帝没吃我的药?”
胡前程道:“唉,正是了。太子爷没少劝,奈何先帝再不信虞姑娘的药。”
虞褰棠怒道:“既这么着,为何还要我死?还当是我的药出了岔子了。”
胡前程回道:“据张有庆死前说,先帝是怕太子爷专心情长一女子,妨碍于为君之道了。”
“张有庆死了?”虞褰棠讶异道。
胡前程冷笑道:“先帝如此信重于他,太子爷没有不让他跟着去伺候先帝的道理。”
说到这,胡前程想起衡候人的话,心说道:“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狗奴才,知道的又多,嘴又不严,就算不为了虞姑娘,也不能再让他活的。”
虞褰棠听罢心头就是一惊,往后一倒,暗道:“真不愧是父子,说要人命就要人命的。”
胡前程见虞褰棠忽然又倒了回去,慌忙道:“虞姑娘可是哪里不得痛快了?这假死药的确是有些别的害处的,可已经给姑娘吃了解药的,应该不会有事的。姑娘且稍待,奴才这就传御医来。”
“御医?”虞褰棠一惊,又坐了起来掀帐子朝外道:“慢着,这里到底是何处?”
胡前程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宫里,但姑娘只管安心,此处再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搅扰姑娘的。”
虞褰棠一巴掌拍脑门上,说道:“我怎么会在宫里?”
胡前程又答道:“自然是太子爷的意思。太子爷说了,姑娘在哪儿都不如在眼皮子底下,能让太子爷安心了。”
虞褰棠又倒了回去,说道:“我没事,你且去吧,我要再躺躺。”
胡前程答应着出去了。
虞褰棠很是沮丧道:“所以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归原点了?!好不甘心。”
虽然虞褰棠极力保持清醒,但假死药的副作用还是让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待虞褰棠迷迷糊糊再醒来,发现床沿竟坐有人,吓得她一个激灵,果断清醒了。
那人见虞褰棠受惊,忙俯身安抚道:“虞妹妹别怕,是我。”
虞褰棠这才看清衡候人。
只见衡候人头戴素白的翼善冠,身着圆领麻衣束带袍,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佩戴了。
见虞褰棠缓过来了,衡候人回身取来茶盏,说道:“虞妹妹大可安心了,再不会有人来害你了。”
虞褰棠接过热茶,呷了一口润润嗓子才回道:“谢太子……谢皇上救命之恩。只是在外皆道妾已殁,还不知娘家父母如何哀痛,妾斗胆恳请皇上让妾见上一见父母。”
衡候人道:“知道你对娘家的惦念,早让人去告知他们真相了,如今他们不过是面上悲伤的样子罢了。”
听罢,虞褰棠真心实意谢了衡候人一回。
衡候人接着又说道:“你的以后,我也和诚国公商议妥当了,只是要委屈你了。”
虞褰棠忙问道:“皇上此话怎说?”
衡候人叹气道:“往后你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总归要有出身的。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是国公府的嫡女了,只能委屈你为族中旁支的女孩儿,诚国公夫人是因思女太过,才把你从旁支过继了来养在膝下。”
其实衡候人还有一句话没告诉虞褰棠,只要虞褰棠再成国公府的女儿,这样的出身就是日后册封她为皇贵妃,也不会矮高涵多少了。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回
衡候人的所思所想,虞褰棠是再不能知道的,只觉得衡候人和诚国公为她谋划得当真是周全,赶紧说道:“这就很好了,妾并不觉得委屈。”
这时,胡前程领着宫人来伺候虞褰棠洗漱。
衡候人便再外等候去了。
虞褰棠洗漱梳妆,也换上了一身的素白。
都说“想要俏,一身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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