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所以虞褰棠说道:“药是对症的,就是她的心结难解,这才药石都难有效用了。”
罢,虞褰棠又引导道:“可惜都不知予虚仙姑的心结。”
衡候人喃喃道:“心结吗?”
见衡候人已经听进去了,虞褰棠这才问起说:“衡哥哥此番前来,可是又为了伯父来寻药的?前番伯父吃了我的药,病可有好转?”
衡候人说道:“妹妹给的药十分对症,家父病已大好。只是身子元气大损,不知还能不能调理得过来。”
虞褰棠说道:“这也不难,只是这病最忌忧思,定要踏踏实实的静下心来,调养个数年才能见效。”
衡候人想到皇帝对太上皇的囚禁,正好让太上皇安心将养了,一时对皇帝的恨也能稍稍往下压制了,便说道:“这是自然。”
二人一面说,一面回庄园药房去。
虞褰棠拿了好些丸药,给衡候人一一说明名称、用量和服用时的禁忌。
想到西苑宫虽整修得极好,却没个可心人伺候太上皇,衡候人又觉不能放心,打定主意回去就给太上皇寻个可靠人伺候。
虞褰棠见衡候人若有所思,还眉头难展,她便说道:“衡哥哥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可是还有什么烦难事?若是能说的,衡哥哥只管说出来。我虽不是什么女诸葛,却也有些拙见。
就算我不能替衡哥哥分忧,衡哥哥把烦难说出来了,心里也能好受得多。此非胡诌,可是我的经验之谈。难处与人一起分担了,自己是真能轻省不少的。”
衡候人摇摇头,说道:“此时还不能说的。”
虞褰棠一拍手,说道:“这便更简单了。衡哥哥且随我来。”
说毕,虞褰棠先行出屋,走到门前还回身招了招手,让衡候人快随她来。
衡候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虞褰棠走了。
虞褰棠一路往高处山上去,眼见就要登顶了,衡候人赶紧问道:“虞妹妹这是要做什么?再往前可就是山顶了,那可是上去容易下来难的地方。我便罢了,就怕虞妹妹上去了就不好下来了。”
虞褰棠听了,回头笑道:“不瞒衡哥哥,山顶我是常去的,知道怎么下来。”
见虞褰棠如此,衡候人也不再劝,跟着上了山顶。
山顶之上豁然开朗,衡候人长吐一口浊气,顿觉心胸舒畅。
虞褰棠指着山顶的草棚凉亭,说道:“我目盲眼瞎之时,多少的不便和挫败,让我郁卒在心。最烦难的时候,我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的。”
闻言,衡候人惊诧,他当真是没想到,每回都是以坚强又柔韧示人的虞褰棠,背后竟是这样让人心疼,他轻唤道:“虞妹妹。”
虞褰棠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哽咽的样子,爽朗地摆手,笑说道:“如今我都挺过来了,没事了。只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能说,就怕让爱惜我的人为我担心受累。可这样的郁结之气,若不能发散出来,又不利于我的疗治。故而,我就想了这法子。
每每觉得不痛快了,我就上山来,朝天也好,对地也罢,也不管是叫,是跳,是哭,是笑,只要痛痛快快地闹一回,再回去就好受了,又能继续坚持着与眼前的黑暗抗争。”
衡候人心疼,又内疚道:“这些,我竟然一概都不知道,却还总让虞妹妹来为我着想解忧。”
虞褰棠又说道:“衡哥哥不必放心上,我帮衡哥哥也是存了些私心的。是想让人知道,我虽然瞎了,却并非全无用处,是个废人了。”
衡候人微微笑道:“虞妹妹这私心,可对我的意了。如今虞妹妹的劫难也过去了,好时候就在后头,虞妹妹只管等着吧。”
佘守义听出衡候人潜在的意思,不由得点头。
虞褰棠也听出了衡候人的言外之意,却不想去细说,便催促道:“所以衡哥哥不防也试试这法子。”
衡候人远眺山下,又看了看明丽的天际,清了清嗓子,“当真要叫喊出来。”
虞褰棠点头道:“衡哥哥只管放声叫喊出来,过后你便知道痛快了。”
衡候人又清了清嗓子,朝山下喊了一声,“啊……”
虞褰棠却摇头道:“衡哥哥还是放不开。衡哥哥不防看我是怎么喊的。”
说罢,虞褰棠两手括在嘴边,冲着山下就是一声高亢的,“啊……”
喊完,虞褰棠还抚着胸口,说道:“痛快。”
衡候人见了,又丢开了些许矜持,大喊了一声长长的“啊……”
虞褰棠问道:“如何,可觉得好受些了?”
衡候人吸了口气,说道:“是觉得通畅多了。”
虞褰棠道:“这便是效验了。衡哥哥不防多喊几声。”
衡候人吞咽了一番,接连叫喊了好几声,越喊越大声,越喊越放得开,越喊越觉痛快,直到声音嘶哑了才停下。
这时山下随行的心腹,悄悄来回说再拦不住虞家的双胞胎兄弟了。
衡候人这才寻了个由头,和虞褰棠分开,下山去了。
虞褰棠坐在山顶的草棚里的石凳上,不多时,就见虞家双胞胎兄弟上来了。
不等虞褰棠说话,虞家兄弟便先一通乱找。
虞褰棠看着虞家双胞胎兄弟,两手撑在下巴处,笑说道:“三哥、四哥别找了,太子下山去了。”
虞家双胞胎问道:“怎么又是他,他又来做什么的?爹不是说了,让小棠儿别再同他有所交集的。”
虞褰棠还是笑模样,说道:“他是来找能给太上皇治病的药。师父不在,他自然就会来找我。哥哥们觉得我推辞得掉?”
虞召鼎重重坐上石凳,烦恼道:“都躲出城来了,怎么还躲不开这些事的。”
虞褰棠说道:“不说那些个让人烦心的。说说这些年三哥和四哥在外游历的见闻吧。我许久都没听过了,去岁三哥和四哥是游历到了当年太上皇被俘的盘龙堡了吧。那里现今都如何了?”
虞召鼐说道:“还能如何,叛军守将早死了,如今占领盘龙堡的是蛮夷。若非有靖西侯镇守,还不知又会怎样。常言‘卧榻之侧,岂容人酣睡’,皇上却还不许靖西侯出征收复失地,不然我必定头一个投靖西侯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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