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当即缩短,季听有些不自在的想挣开,就听到申屠川冷淡道:“若是不想我抱你过去,就老实点。”
季听当即不敢挣扎了,被他一路扶到偏厅坐下,呼吸着清新寒凉的空气,胃里这才好了些。但也没有好多少,隐隐还是想吐的,只是现在已经多少能控制了。
“张盛呢?怎么还没来?”季听往外张望。
申屠川往前一步,刚好挡住她的视线:“既然不是殿下的男人,殿下还是别这么担心了,很快就会过来。”
“……我担心自己下属也有错?”季听扫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了。
厅里安静片刻,季听缓过来点了,眯起眼睛看向他:“你今日去城西专程是为了抓张盛?”否则她想不出他去那边的理由了。
“是。”申屠川没有否认。
季听挑眉:“张盛在城西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派人跟踪他了。”
“……”这承认得倒是坦然。
季听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震了一下,半晌才想起问:“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无他,只是觉得他贼眉鼠眼的不太正派,这几日刚好无事,便叫人去跟着他了,”申屠川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虽然如今证明是我多想了,但我的人能跟他这么久,说明他也并非一个合格的侍卫,殿下不如换了他吧。”
“……公主府的人事就不用申屠大人管了,”季听一脸无语,“还有,那发钗本宫总共就戴了两次,你是如何知道那是我的?”
“殿下的什么我不知道?”申屠川突然反问。
季听愣了一下,接着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有些不可思议……应该是她多想了吧,这都年了,就算当初对她有点意思,如今也早该淡了,更何况他这年一点喜欢她的表现都没有,估计是将自己当做恩人,所以才多少注意了点。
应该是这样……吧。
季听突然发现,经过了年的时间,自己对男配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她忍不住直接问了:“申屠川,你可是还心悦本宫?”
申屠川看向她,一双眼眸清冷似雪:“殿下以为呢?”
“……本宫若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季听无语。
申屠川垂眸,半晌勾起唇角:“再过一段时间,若我还活着,我便亲自告诉殿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傻事吗?”季听一脸紧张。
申屠川失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殿下不必紧张。”
“申屠川,我不觉得好笑,”季听一脸严肃,“或许你如今过得不算快活,可日子还长,只要你活着,便总会有一日变得开心,我希望你一直平平安安的活着,活到以后可以快乐的时候。”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想起年多以前,她也是这般告诉自己的,她想让自己活着,似乎这是她对自己唯一的期望。
许久之后,申屠川哑声道:“好,我会好好活着。”
季听看他一眼,又一阵反胃的感觉,只可惜能吐的都吐了,也只是干呕两声而已。申屠川蹙眉帮她拍背,正要说叫大夫的事时,管家已经领着张盛进来了。
季听急忙朝张盛走去,轻而易举的离开了申屠川的掌心,申屠川眼神暗了一瞬,平静的别开脸。
“你没事吧?”季听把张盛打量一遍,确定只是受了些轻微的皮外伤后,这才松了口气。
张盛微微摇头,接着对申屠川怒目而视,显然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季听叹了声气,将这次的乌龙解释一番,张盛起初还皱着眉头,结果最后也是一阵无语。
“既然申屠大人是为了殿下,那卑职也就不计较了,还请大人将卑职未婚妻的发钗还回来,那是殿下所赠,对卑职未婚妻很重要。”张盛冷声道。
申屠川扫他一眼,缓缓将发钗拿了出来,张盛当即收回怀里,对季听道:“殿下,我们走吧。”
“好唔……”季听干呕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张盛忙问:“殿下怎么了?”
“先回去吧,有点难受。”季听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申屠川在后面跟了几步,走到门前时还是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站在原地许久才动,一回头便看到管家古怪的表情,他顿了一下:“管家可是有话要说?”
“这个……奴才也不确定,只是……”管家觉得这种事说出来有些大逆不道,但想了想还是小心道,“奴才见公主殿下犯恶心的样子,突然想起年轻时家里婆娘怀孩子时,似乎也是这样。”
申屠川的脸色瞬间黑了。
管家忙道:“奴才就是胡思乱想,突然想起家里婆娘了,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没等他说完,申屠川已经大步朝外追去。
季听身体不舒服,走得有些慢了,到了大门口时看到外面的牧与之,当即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不止牧哥哥,还有我!”扶云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季听后笑眯眯道,“殿下快上车,仔细冻着了。”
“你们俩都来了啊,那褚宴来了吗?”季听失笑。
刚问完,耳边就传来酷酷的声音:“自然是来了,否则就牧与之跟扶云能做什么?还不够丞相府一个打揍的。”
“哟,合着这是全员到齐,茵茵还在咱家吧,刚好回去一起吃团圆饭。”季听心情不错。
她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申屠川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冲了出来,死死盯着季听问:“谁的?”
“……”啥玩意?
“我问你是谁的?!”
申屠川声音抬高的瞬间,褚宴和张盛挡在了季听身前,随时要跟他动武的样子。
申屠川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眸通红的盯着季听,仿佛他眼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季听怔怔的和他对视,突然觉得事情好像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