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你威胁我,我就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道理,那我就无理取闹。季听早就总结出对付申屠川的一套理论,反正他也不舍得真的罚她,那就闹呗,看他能怎么办。
申屠川不知道怎么办,事实上他明知道季听现在是故意的,可偏偏一看到她的眼泪就本能的想服软。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的。”申屠川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季听见状哭得更大声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彻底没偶像包袱了,偶尔觉得跟小孩撒娇丢人,但是转念一想这人才不是什么小孩,他现在可比她大五岁呢,因此什么障碍都没了。
“哭也没用!我不同意!”申屠川说完气恼的转身离开了,显然是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他走的时候把门关得震天响,季听抖了一下,也没有停止呜咽。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肯定是回自己房间了,隔着镜子偷瞄她呢。
以前刚发现连接两个房间的黑镜的用处时,她膈应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现在倒是觉得方便了。比如此时此刻,她哀伤的倒在沙发上,把脸捂住只让申屠川看头顶,然后开始干打雷不下雨。
嘤了一会儿,季听都觉得累了,也没见申屠川进来,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换种方式的时候,他突然进来了,一把把她拖了起来。
季听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趴着的时候还在神色如常的发呆,眼角干干的没有要哭的意思,猛然间跟他对视,愣了一下后赶紧就要哭。
“要是敢嚎,我就不带你去了。”申屠川面无表情道。
季听果断闭嘴,殷勤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你的意思是,会带我去吗?”
“看你表现。”申屠川淡淡道,显然极不愿意让她出别墅一步。
季听笑了起来,乖乖的在他唇上印了个吻:“我肯定会很乖的。”
乖的表现就是,晚上高度的配合,只是她越配合,申屠川就越不高兴。这小心眼的一边让她乖,一边却又不喜欢她为了出门这么乖,仿佛是为了逃走做的努力一样。
季听发现这点后,干脆就顺其自然了,没想到这样申屠川反倒舒服了。
转眼到了李拓婚礼这天,季听一大早还在睡觉,就被申屠川捞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刚要抗议,突然觉得手上一轻,睁开就看到镯子给取下来了。
本来还困的人瞬间精神,不可置信的晃了晃手腕,虽然这东西极轻,平时除了限制自由,对她的生活没有什么别的影响,但是!在取下来的瞬间,她还是觉得心旷神怡。
“就这么高兴?”显然某个人的心没有那么旷。
季听怕他不带自己,赶紧绷住脸,却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才没有高兴,就是觉得李拓他们好歹是老相识,所以想去参加一下。”
虽然说的不是真话,但也差不多了,她这次出去是要找容晶要点东西。
申屠川冷着脸不为所动:“去了之后跟在我旁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还有,别妄想逃走或者找人求救,那里虽然人多,但是没人敢帮你报警。”
“知道啦知道啦,你那么厉害,他们才不敢得罪你呢。”季听抱着他的胳膊安抚。
申屠川冷哼一声,抿唇出去了,季听好心情的去洗了个澡,出来他已经换了西装等着。
今天是他最好兄弟的婚礼,他收拾得相当郑重,一身高档的黑色西装,将身材优势完全抓了出来,头发梳到了后面,把英朗的面孔露了出来,又戴了金丝镜,增加了一丝成熟感。
在季听能见到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穿着休闲装,每次这么收拾一下,季听都会眼前一亮,眼底的欣赏几乎遮掩不住。申屠川看到她的眼睛,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礼服在沙发上,去换一下,妆发能自己解决吗?”申屠川淡淡的问。
季听笑眯眯的看了眼衣服,随后点了点头:“我自己就可以。”这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和太多人接触,怎么可能给她请设计师,不过自己动手也可以,只要能见到容晶就行。
她拿了礼服到衣帽间去换,这是一条黑色的吊带羽毛裙,长度到膝盖上面一寸的位置,有点童话风的感觉,但被身材婀娜的她穿到身上后,立刻多了一分性感。
季听一看连妆都没化就出去了,倚着门框看向申屠川:“这是别人选了送来的吧?”
申屠川顺着声音看了过来,看到她白皙的腿和肩膀都露在外面后,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换了。”
季听就知道,这人占有欲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怎么可能会让她穿成这样出门,肯定是其他人送来的衣服他还没检查。
申屠川心情似乎很不好,直接起身到衣帽间里转了一圈,选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嗯,长袖那种。
季听早在预料内,却还是觉得好笑,扫了他一眼后拿着衣服去换了,换完给他检查了一遍,这才勉强过关。
等一通收拾,已经是上午点多了,两人开车出发,车子驶出院子的那一刻,季听按下了车窗,愉快了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很开心?”申屠川的声音往下掉冰碴。
季听哭丧着脸:“没有,一点都不开心。”
“那我们回去。”申屠川说着就要调转车头。
季听吓了一跳,忙安抚:“别闹了别闹了,李拓还等着呢,我们赶紧过去吧。”
申屠川这才阴沉的看她一眼,继续开车往前走,沉默许久后冷声道:“你就是很开心。”
“……”
季听相当无奈,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这货自打要带她出门,就已经处在了极度的不安里,随时都会因为心理问题崩溃。
如果她猜得没错,他的胎记颜色应该在不断加深吧。
“为什么不说话了?觉得自己自由了?”申屠川出言嘲讽。
“……”
申屠川见她沉默,心底的戾气翻涌更甚,正当他又要开口说话时,季听突然打断:“靠路边停车。”
“做什么?”
“停车。”季听瞪他一眼。
她话音刚落,车子就在路边猛地停了下来,此时他们还在郊区,前后都没有车辆行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田地。
申屠川停车后,看到季听解安全带,表情都变了,声音还透出一分严厉:“你不会觉得,出了家门就能走了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话还没说完,季听就从副驾驶蹭到了驾驶座上,双手扶着靠背把他桎梏在自己和座椅之间,本来还宽敞的驾驶座瞬间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