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程昭平静的看着她:“不然呢?”
沈执欢扭头看向他刚才看过的地方,果然墙上有一道裂纹。
客厅里的空气静了几秒钟,沈执欢面无表情的往屋里走,程昭突然叫住她:“手机给我。”
沈执欢把手机丢给他,他捣鼓几下跟人短信交流几句后,便又把手机还给了她。沈执欢接过来回屋,临进屋时听到程昭说了句‘胆小鬼’。
沈执欢:“……”再一次后悔把他留下来。
然而这点后悔没有撑过八个小时,就被找上门的赵阿姨亲手了结了。
“我今天早上突然收到一笔钱,真是快要吓死了,看到说是你赔沙发的钱,我就赶紧过来问问。”
沈执欢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赵阿姨,把你沙发弄坏了,您拿钱再买一套吧。”
“哎哟我那套沙发也有些年头了,哪好意思让你掏原价赔,再说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这钱我不能全要,退一半给你吧,”赵阿姨说着从菜篮子里拿出一板钱,“阿姨不会转账,所以取了现金给你。”
“不不不赵阿姨您还是留着吧,您女儿回来还得住呢,沙发上烧出一大块黑的算怎么回事啊,您留着吧……”
两个人推推搡搡,最终赵阿姨没办法只好把钱收下了,从菜篮里掏出一袋子水煎包给她:“还没吃早餐吧,这个给你,阿姨刚买的,你用锅再煎一下,皮儿焦焦的才好吃。”
“好的,谢谢阿姨。”沈执欢目送赵阿姨下楼,心情很好的拎着袋子去了厨房。
虽然炒菜不太会,但用电饼铛热个煎包还是会的。煎包从菜市场带回来,因为被袋子装着,哈出了一堆水汽,皮儿也没有刚出锅时香脆,她直接把煎包都放进电饼铛里,便趁等待的功夫去洗漱了。
等洗完把煎包端出去,程昭也醒了,沈执欢想到这人刚替自己偿还一笔巨款,当即笑眯眯的端着水煎包过去了:“醒啦,赶紧洗洗脸,我亲自给你煎了包子。”
程昭看了一眼,只见她手上的水煎包个头匀称、皮焦陷多,表皮还泛着一层水润的光,看起来很是诱人。
他沉默一瞬:“我刚才听到了,赵阿姨买的。”
沈执欢:“……”忘了这人是狗耳朵了。
程昭扫一眼某人无语的脸,不慌不忙的进了浴室,一进去便看到洗漱台上多了一个杯子,里面放着他的牙刷。
沈执欢把头探进来,看到他盯着杯子后道:“突然想起我有备用的杯子,你就用这个吧。”
程昭沉默的开始刷牙,洗完脸后和她坐在了桌边,两个人和平的吃完了一顿饭。
这一天早上起,两个人就开始了诡异又和谐的同居生活,沈执欢负责买菜及观察小区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程昭则负责一日三餐。如果说生活跟之前有什么更大的区别,那就是家里有个人后,沈执欢在家待着的频率明显高了。
“怪不得人人都想结婚呢,家里有人做饭就是好,”沈执欢看着丰盛的餐桌十分感慨,“看来等租完新房子,我也得赶紧找对象了。”
程昭给她递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问了个相当现实的问题:“你是个黑户,怎么结婚?”
“真要是想结婚,我就不能补办一张身份证?”沈执欢无语,这人还真把自己当黑户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真的结婚了,那父母就算再偏心女主,也不好抓她去联姻了。
程昭见她开始认真思索,想了想道:“婚姻太麻烦,如果只想找人做饭的话,可以有无数个办法,完全没必要跳火坑。”
“……不要跟我说找保姆啊,我没钱。”沈执欢无语的看他一眼。
程昭:“不要钱。”
“真的?”沈执欢扬眉,“那你给我举个例子,怎么能在没有婚姻关系的前提下,不花钱也能让别人给我做饭。”
“比如说,你叫我一声爸,我肯定会看在亲子关系的份上,给你做饭。”
沈执欢端起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这一碗砸过去,你可能会死。”
“不要就算了。”程昭扫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回房间了。
沈执欢气得牙痒痒,程昭在她这里已经住了三天了,她早就发现这人清冷的外表下,长了一颗损到不行的心,可偏偏每次他一脸平静的跟她说话时,她总忍不住掉进他的陷阱,然后像刚才一样,觉得一脸认真的自己像个傻哔——
还有两天,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
沈执欢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后换了件衣服,打算去菜市场买菜。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发现之前那群小混混不见了后,心里顿时惊讶起来。
为了验证他们是真走了,她从菜市场回来又在小区里转悠一圈,确实没见到人,这才兴冲冲的往家赶,一进家门就高声道:“那些人走了!”
程昭从卧室出来:“哪些人?”
“就追杀你的那些人啊,他们走了。”沈执欢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里头闪着点点光碎。
程昭扫了她一眼:“还会回来的。”
“怎么会,肯定是找了两天没找到你,所以从小区撤走了。”沈执欢相当笃定。
程昭沉默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开始看,似乎并不在乎这件事,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沈执欢,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沈执欢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道:“懒得管你。”
然而她嘴上说着懒得管,却总忍不住下楼去瞎逛,确定了一遍又一遍,那些人确实已经走了。
虽然看程昭的样子,不管人走没走,他都会住到最后,但对于沈执欢来说,那些人一离开,她心理层面的压力顿时没那么重了,于是当天晚上她兴致冲冲的拿了手机准备出门。
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昭扫了她一眼:“这么晚了,去哪?”
“去找大爷大妈们开茶话会,马上就该搬走了,怎么也得多听几句八卦才不亏。”沈执欢说着,对着镜子戴了个渔夫帽。
她本就长得无害,一张脸无辜又清纯,偏偏又留了又黑又直的头发,齐齐的空气刘海一梳,再配上小巧可爱的帽子,更是显得如白纸一张。
很招坏人的那种白。
沈执欢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的准备出门了,只是刚走出去要关门,一只手就挡住了拍回去的门。
她顿了一下,仰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某人:“你干嘛?”
“我跟你一起去。”程昭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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