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寻云者不遇
五皇子刚想反唇相讥,却听三皇子又抢先开口。
“北方大旱,京中平民得了消息,便无知恐慌,开始屯粮,导致京中粮食竟也跟着涨了半成。我前几日去皇弟府上拜访之时,偶遇一京郊农夫,牵了了一只猪与一条狗在亲王府附近叫卖。为兄见他可怜,便遣了人上前询问。原是那农夫家中亲人遭了病,他便只得将家中的看门狗和还未来得及养肥的黑猪牵出来,想着换点粮食和药钱。”
“哦?”五皇子笑,“没想到皇兄还有这等兴致?哦,也是!毕竟皇兄可是在冷宫过过苦日子的人,想来对着这些贱民,总是更感同身受一些?”
三皇子没理会他,接着说:“那狗干瘦,一副恹恹的模样。猪却灵巧得很,一直用鼻子拱着农夫,显然是在要糠吃。我瞧那农夫可怜,便叫侍卫予了他点碎银,买下了那条土狗,想着放在
府中看看门,也是好的。”
他说完,对着五皇子问道:“皇弟可知我为何只买狗,却不买那要糠吃的猪呢?”
五皇子一愣,下意识觉得有诈,却不能当众失了礼数,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皇兄心思深重,本王哪里能猜到?”
三皇子笑,“因着这猪,不知民间疾苦,又难懂主家难处,要留着封王啊。”
五皇子一愣,随即气血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
他死死瞪着三皇子,咬紧牙关,却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的娄琼这才发现此处的异状,连忙上前将人带走。
五皇子被娄琼带到议事殿外间角落,心中仍无法平静,“表舅!我……”
“殿下,大局为重!”娄琼劝诫,“何必为逞口舌之快,与三皇子计较。”
“本王……”五皇子咬着牙,终是不敢再抱怨,压低声音转而问道:“娄兴不是说,那密信昨夜便已入了他府邸吗?为何我见他今日……”
娄琼道:“三皇子善隐忍,他若看到了那信,此时必是积怒于心了,殿下且稍安勿躁。”
“哼!”五皇子冷哼,“只盼燕侯府那些破事,真有让他暴怒的能耐吧!”
——
被五皇子惦记着的燕侯府,这日又迎来了一位熟悉的客人。
燕老太太夏日里侍弄花草的时候,看着被今夏烈日晒得发蔫的茶花,便想起了之前帮过的陈家姑娘。
她守着芷茶院颐养天年,却不是不问世事,家中几个小辈个顶个地能干,无需她操心,盼着的重孙又没有下落。
燕老太太静养了大半年,竟是有些落寞了。
偏偏短短半年,在古珀管理下,燕侯府中一应事宜被理得清清楚楚,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地方了。
明明该是为着家事和小辈操碎心的年纪,却没享受到这份“乐趣”,本就非一般女子的燕老太太很是有些遗憾。
这一遗憾,便让她睹花思人,想起了陈府中同样也被严酷环境逼得将枯的夏花。
于是这一阵,陈家又频频接到燕侯府邀请陈晔上门的拜帖,只是这一次,拜帖的主人写的是燕老太太的名号。
此时,陈晔跟在一位老嬷身后,前往燕老太太的芷茶院。
嬷嬷为她领着路,半道上也同她说说话,“今夏酷热,姑娘这几日往返于陈家和侯府,可曾觉得不舒服了?”
这位老嬷在燕老太太院内当差,在府中也很有些资历了。她近来因着时常为陈晔带路,与陈晔有了交集,便同燕老太太一样,对着陈家这个乖巧又可怜的姑娘十分喜爱。
陈晔摇头笑了笑,“谢嬷嬷关心,每日都是晨间出门,傍晚归家,倒不觉酷热难耐。老夫人院中有夫人送去的冰炉,呆着更是比平常在家中还凉爽些。”
嬷嬷便笑着点点头道:“那便好。”
两人边聊着便往前走,拐过一处院落,竟见一陌生男子在路边踟蹰。
老嬷嬷连忙将陈晔留在原地,自己上前与那男子谈话。
半响,男子朝着陈晔的方向作了一揖,应是在为方才冲撞了陈晔而赔罪,随后便立即离开了。
老嬷嬷这才回到陈晔身边,道:“姑娘,我们继续走吧。”
陈晔点点头,走了一阵,才状若无意地提起:“嬷嬷,方才那男子……是何人?”
老嬷道:“是府中新来的季小大夫,也做个小管事。”
陈晔又问:“那方才……”
老嬷行在前头,头也不回地解释:“季小大夫初到府中,还不熟悉道路
,方才是一时找不到路,便被困在了那边。我与他指了路,他便离开了。”
陈晔点点头,“怪不得我此前来过几次,都未曾见过他。”
老嬷一打开话匣子,一时也没停住:“季小大夫原是北方人,因着此次大旱带着父亲往南方避难。后来侯爷见他可怜,又真有些本事,便将人请进了府中,做了府中供养的大夫。”
谈起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老嬷亦是十足欢喜,“没想到季小大夫不仅医术好,更有管人理事的能耐,没多久,便被夫人要了去,看样子,应是要往府中管事的方向教导呢。”
陈晔若有所思,“原是如此……”
两人交谈间,老太太的芷茶院到了,陈晔入屋陪着老太太说话,老嬷则直接退下了。
季凉那一边,在老嬷的指路之后,方寻到了弄玉院,将手中的信件送到了古珀手中。
他半刻也不敢停,又马不停蹄赶回求知院中。
求知院中,邢易见他回来,蹙着眉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季凉拱手,道:“邢助教。方才一时不察,迷了路,便……耽搁了些时间。”
邢易不解:“迷了路?秦属没跟着你一起过去吗?”
季凉道:“秦师兄突然间有事要做,左右东西不多,我便自己一个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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