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方安虞被他拉着站起来,但另一只手却没松开君月月,君月月也跟着站起来,朝不远处的楼梯看了一眼,那几个探头探脑的怂逼就连忙缩了回去。
君月月拿出手机打字——安虞,你先和安宴回去,我回一趟休德镇,跟我爷爷把话说清楚就来找你。
方安虞看了之后,抿住了嘴唇,却不肯松开君月月,这本来不是多大的个事儿,但是君月月就是被弄得眼睛湿漉漉的,方安宴在方安虞看不到的角度说,“你们家那些事要是处理不明白,就别回来找我哥,我哥胆子小,经不起这些。”
君月月头一次没和方安宴对付,方安宴说完抿住嘴,他其实有什么立场呢,他们家的破烂事还少吗?为了所谓的家族企业,不也把他哥哥推出去搞联姻,他心有阻止,可面对爸爸一把年纪颓然的眼神,方安宴恨不能自己能当成两个卖了。
君月月只是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我很快回来的,真的,你在家乖乖的,好好把手养好了,我再带你去买小鸟好不好?
方安虞不放手。
君月月继续——安虞,你听话,鱼食让你弟弟暂时先买,我肯定很快就回来。
方安虞还是不放,君月月大可以挣开,但是方安虞揪着她衣服也就一丁点布料,她却感觉自己被五花大绑,一步也迈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君月月和方安虞轮番劝也劝不动,最后方安虞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戳了一句话,把君月月看得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回来就要和我离婚了?
君月月眼泪落下来,但是也忍不住笑出来,快速打字——想什么呢,不离婚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啊。
——可是,我们还没孩子,你说过,要给我生宝宝,就不离婚。
君月月看着这段话,想起她上一次糊弄君老爷子的话,肯定是方安宴告诉方安虞的,她忍不住去瞪方安宴,方安宴有些尴尬地低头,这也不怪他,谁让他说了那么多,他哥哥就只记住了这种一句话带过的,他分析的那些关于君月月是个大骗子的事情,他哥倒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君月月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算是有点明白,这些天为什么方安虞在床上那么殷勤,每次还不穿小雨衣,非得给她弄得黏糊糊的。
感情他是想要让她怀孕……
怀孕了就不离婚,他是这么理解的。
君月月挠了挠头,保证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说不离婚肯定不离婚,离婚是小狗。
最后还是君月月再三保证,甚至糊弄他——我说不定现在就有了,这东西要一个月左右才能看出来,这些天你都没穿小雨衣,对不对?
两个人的对话逐渐走向十八X,方安宴不方便看,就扭头看向别处,看到了楼梯那边鬼鬼祟祟的几个男人,猜到他们是谁,面色沉下来。
君月月好说歹说了好久,才总算是把方安虞劝得松开了她,不过他一定要君月月给他一个期限,君月月估摸了一下时间,无奈地保证——五天之内,一定回来!
方安虞这才和方安宴走出了医院,君月月把他送上车,手机叮嘱他要注意自己的手,又保证每天晚上和他视频,这才在方安虞贴着玻璃恋恋不舍的视线中,总算是把人送走。
方安虞走了之后,君月月脸色就沉下来,君月月这一次真的恼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底线的人,把她惹急了,君老爷子那边她肯定要不客气。
坐上了回休德镇车,君月月逼着车里面几个轮流开车,一路上没停,一天多的路程,生生一晚上就杀到了,她答应方安虞五天肯定回去,这一次不能食言了。
第二天早上,君月月出现在君家,君老爷子,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君月月进屋,神情有些惊讶。
君月月径直走到他面前,拿着茶杯个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嘟嘟喝下去,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差点出人命了,知道吗?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家还涉黑啊,要是真的把方家老大托死在路上,爷爷手上那块地,够赔人家命吗?”
君老爷子当然知道,他也确实有点后怕,但是君月月这样气势汹汹的逼问,他当然不能承认,只把茶杯哐当放在桌子上,低吼,“你就这么跟你爷爷说话?!”
“那我怎么说?”君月月笑了下,“您是长辈,您万寿无疆,差点把我丈夫拖死在大马路上,我是不是还得说您做得对啊!”
“你!”君老爷子这件事确实理亏,但是他死鸭子不光嘴硬,脖子也硬,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丈夫?你和他结婚不是为了勾引方安宴吗?现在怎么不去勾引了?一个傻子就能把你眼睛迷住,你也真是有出息。”
君月月后仰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原来爷爷你知道啊,那你还同意了,不就是为了撮合君愉和方安宴吗?现在我都退出了,您怎么还非要把君家给我了?”
“是,我眼光不行,那不也是从小你们培养的好吗,我只能玩妹妹剩下的,现在方安宴不可能是我妹夫了,不是妹夫勾引着有什么意思,当然没傻子好玩啊。”
君月月就是故意要气君老爷子,见他扶后脖子,哼了一声,扶了八百次了,倒是抽啊。
“你是要诚心气死我,你这个孽障!”君老爷子靠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有一会谁也没吭声。
君月月如果不想要君家的钱,她大可以放狠话,不管君老爷子说的屁话,如果是她刚刚穿越的那会儿,要是有人敢对她这样,去他妈的狗屁钱,她可以拍屁股走人,末世什么日子没过过,有钱固然美好,没钱也能吃饱。
但是现在不太行了,她仔细想过了,之所以答应了君愉会回君家,也是多方面的考虑,这个钱该要真的得要,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方安虞了。
那是个多么金贵的人儿啊,君月月注意到他所有用的东西,有些甚至比方安宴的还要好,平时虽然不用吃什么昂贵的药,但她闲来没事搜过,方安虞柜子里那一打看似简单只有一个lougou的白袜子,都是专柜里千八百一双的……她要是真的不要君家的钱,她卡里那点钱,绝对养不起方安虞多久。
当然了,她和方安虞结婚了,大可以做个媳妇,留在方家,但是先前原身做得多绝啊,把方家二老弄国外旅游,现在还没回来呢,她要是没了君家这边依仗,没了钱,方安虞当然对她始终如初,可是她要是真想做个豪门媳妇,估计没两天就在人家的白眼下憋屈死了。
一来,她受不了那个憋屈,二来,方家现在摇摇欲坠,将来真的败了,她也跟着跌落,处境只会更惨。
又比如,她大可以带着方安虞远走高飞,方安虞又不会说委屈,又不会叫难受,吃不饱他都不会吭声,什么日子都能过。
但是君月月不能那么做,她不能因为和方安虞在一起去依赖别人活着,更不能让那么金贵个人因为和她在一起就从天鹅跌落成大白鹅。
她在末世和男人混得久了,思想和正常的女人不一样,她的意识里面,要了方安虞,他又那么弱,几乎没有自我生存能力,她就得养着他,不光养着,还得养得比先前更金贵,不让人看笑话,更不能让他的天鹅的羽毛上沾一丁点灰。
所以她心绪起伏几遍,路上几次都想着和君老爷子豁出去了,但是现实爸爸的面前,还是选择低头,这不是末世,可不是个吃饱了,就能活的世界,她不能让她的富贵花变成野花,野地里他生存不了。
这也是当时君月月纠结了那么久,才答应和他好的原因,他是个不能沾的,只要沾了,就比吸毒还费钱费精神!
所以她反复纠结之后,最后还是把火气暂时压下去,一时冲动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君老爷子也不可能因为她真的把火撒出来,就突然间对方安虞改观,最大的可能性是知道了她在乎方安虞,就利用他磋磨自己,得不偿失。
所以君月月在比较正常的叛逆的范围内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就没有再拱火,不是想让她做君家家主么,那就做啊,她想通了,又仔细回忆了剧情,反正剧情提到过,君家有专业经理人团队,家主实际上也就是起到最终裁决的作用。
不用真的累死累活地去怎样,女主角君愉当时接手君家非要累死累活跟着跑项目是她的事,君月月可没那么自信能比专业的做得更好。
当然想通这点,也就能想通为什么君老爷子的测试,测试的不是君愉和她的能力,而是他们谁更注重亲情,君家当家人能力在其次,只要不在成为家主之后傻逼一样把君家拱手让人,主要考验的是顾着亲人,有人性。
毕竟君老爷子死后,君家就她和君愉,姐妹齐心,君家这么大家业,败也够败一辈子了。
君月月意外通过考验,本来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现在君愉不知道抽的哪股子邪风,还要去动手术站起来,这本书女主角站起来就真的和男主角没戏了,君月月本来并不想参与主线剧情,生怕牵动世界走向,没有好下场。
可是现在由不得她不参与,男配她都搞了,还搞了不止一次了,剧情崩这个狗德行了,她也没见怎么样,她要是剔除了君家这棵大树,又没有末世那种能耐,谁都能把她搓圆揉扁,昨天的事情就是个深刻的教训!
所以现在她必须得掺和,她还得捞到肉,才能更好地养着她的富贵花,让他一辈子盛开不败。
君月月百转千回,化愤怒为动力,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主动开口道,“愉儿那天给我打电话了,什么时候走的?那手术真的安全吗?爷爷你雇佣的团队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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