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见陆封弘好奇,德顺就解释道:“郡王爷怕是还不认识府上的昭姨娘吧,昭姨娘是前阵子王府带回府里的,刚来没多久。”
陆封弘心道果然是昭昭,“那……小嫂子这是干嘛去?”
提起这个,德顺就笑了,眼睛都眯起来:“昭姨娘心疼王爷,一有空就过来书房给王爷送汤羹呢,刚刚就是去书房送汤羹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
直到回了府,陆封弘终于明白他四哥的意思了,看来叫他去取画是假,让他看到送汤的那一幕才是真,他这四哥是想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陆封弘有些愤愤,他打小就被陆封寒欺负长大,现在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不就是送了个糖人吗,至于吗?
而此时的书房里,陆封寒正悠哉地喝着昭昭送来的汤。
…
虽然陆封寒带昭昭出府的事捂得严实,可再严实也会叫人猜出蛛丝马迹来。
府里的侧门开了两次,又提前喂了马,有心人当然会猜到是陆封寒带昭昭出府游玩去了。
此时,正房里。
戴嬷嬷忧心忡忡地说:“守着侧门的小厮说的清清楚楚的,昭姨娘在傍晚时分上了王爷的马车,直到晚上才回来,还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王府的规矩可都在那儿呢,就连娘娘你想出府见一见娘家人都不容易呢,可这昭姨娘偏就哄了王爷带她出府……娘娘,您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再这样下去,要是昭姨娘生了歪心思可就不好了。”
见薛月没说话,戴嬷嬷给薛月倒了碗刚刚泡好的茶水:“是,昭姨娘是身份低微,一时半会儿越不到您头上去,可韩侧妃可还在呢。”
“老奴可听说韩侧妃的父兄在朝中很是得力,其兄更是被派遣到了云州,替王爷办事,再这样一日日下去,韩侧妃说不定会对娘娘您的王妃之位造成威胁。”
薛月终于抬了眼睫:“嬷嬷,我何尝不知。”
戴嬷嬷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打娘娘您从普宁寺回来,王爷只那日来屋里吃了顿饭,其余时候再没来过,您二人若是连话都不说,还怎么指望王爷对您上心啊。”
戴嬷嬷看着薛月:“您莫不是还惦记着萧小将军,他再不能回来了,娘娘您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啊,夫人如今可都仰仗着您呢。”
薛月心烦意乱,把手帕都揉的皱起来。
是,她出身于安国公府,父亲更是功劳赫赫的国公爷,可父亲年纪越大越偏宠他那房小妾,尤其那小妾也生了个儿子,虽比她大哥小上五岁,却聪明的很,读书也厉害,样样都把她大哥给比了下去。
如此下来,薛公爷的心也越发偏到了小妾那头去,她娘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很是憋屈,只有靠她这个嫁入晋王府的女儿才能争一口气。
也正是因此,薛月才会回府,才想卯足了劲儿保住这王妃之位,挣个脸面。
思及此,薛月放下了手中的帕子。
见薛月似是有了些松动,戴嬷嬷又加了把劲儿:“只有让王爷记挂娘娘,疼爱娘娘,娘娘才有能力帮衬着夫人,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薛月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她舒了口气:“嬷嬷,那您看应该怎么办?”
听薛月这么说,戴嬷嬷几乎是老泪纵横,这还是她们姑娘第一次松口,她心头火热,把一腔话都倒了个干净:“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只要男女在榻上滚上几回,叫男人记住,以后就忘不掉了。”
戴嬷嬷是薛月的奶嬷嬷,可以说是一直伺候薛月长大,因而知道薛月的所有私密事,也知道薛月没有和陆封寒圆房。
依着戴嬷嬷看,只要王爷能碰了娘娘,那日后的一切就都好说了,听云院的昭姨娘不就是整日里妖妖娆娆的,勾得王爷日日往听云院去。
薛月的面上飞起两团红晕,她害羞的很,可陆封寒身材高大,样貌也是独一无二的俊美,在整个大齐都可以数得上数,若说后来薛月对陆封寒一点好感也没有,那是假的。
“可是王爷他从不过来正院啊,”薛月说。
戴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还不简单,只要今儿晚上请了王爷过来用膳,等用膳之后再劝王爷喝下几杯薄酒,之后的事自然就成了。”
半晌,薛月才像是下定决心:“那就依着嬷嬷的话做吧。”
“是,”戴嬷嬷满面喜色的应道。
戴嬷嬷叫人准备了一桌子陆封寒喜欢的菜,薛月也换了件水红色的衣裳,显得整个人娇艳又楚楚,是一股子别样的风情。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陆封寒才过来。
薛月向陆封寒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陆封寒略点了头,然后和薛月一起坐到了桌子旁,他今日过来是因着薛月的丫鬟来禀说薛月要和他说一下府里中馈的事。
毕竟是正事,陆封寒也不好拂了薛月的面子,故而忙完了杂事后就过来了。
薛月叫了侍膳丫鬟过来给陆封寒夹菜:“王爷,妾身听闻您喜欢老鸭汤,特意叫了小厨房做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陆封寒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只好尝了一口。
时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之后两人也没有说话,等用完膳,陆封寒喝了口茶:“你不是要说府里的中馈吗?”
薛月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今晚请陆封寒过来用的便是这个理由,她只好说起中馈之事。
虽说只是中馈,可这偌大一个王府一个月下来怕是也要用上几千两银子,尤其是人情往来,生辰送礼一类的,都关系着前朝,更是万万错不得,故而陆封寒也要心里有个数。
等说完了中馈之事,两人之间也没什么话想说,陆封寒便想离开。
薛月看出了陆封寒想走的意思,她鼓气勇气:“王爷,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路也不好走,您不妨就在这儿睡吧,净室的水都备好了,”说完耳朵都红了。
陆封寒终于知道刚才的那股子怪异感是什么了,薛月竟然想让他留下来?
陆封寒眼底一片讥诮,他还记得当初大婚那晚薛月的拒绝,他还记得薛月心里另有其人,甚至为了那人避去佛寺,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想让他留下。
简直是不可理喻。
能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王妃这个位子上已经是他的仁慈了,薛月以为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