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勤奋的萌拉
却,又没办法缓解,她甚至想着,如果没自己的话,老太太是不是就没这么纠结了?可是她刚想完就否决了自己。
没她的话,老太太的生活也许会少点纠结,全心的跟着儿子嘛。
可是,那样没日没夜,没吃没喝,被两个儿子轮番压榨的日子,她不愿意让老太太那样过。
他们闹的这么凶,旁边的人没道理没人听到,不过到底是家事,还是晚上了,没人出来看热闹。
老太太回去拾掇好屋子,就撵着王书清睡觉。
王书清本来不想睡,结果到底是身子才几岁,她刚碰到枕头巾没几分钟,就陷入了深睡中,等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尿憋醒的。
身旁空无一人,一摸,身旁都是凉的,说明人走了有一会了。
王书清悄声的穿上鞋子,走到门口,见门留着一道缝,她侧着身子慢慢的走出去。
外面正是深夜,月亮照的院子里犹如白昼。
她看到老太太披着一件衣服坐在月台上,手边放着一壶茶,黑白夹杂的半长头发,随意的散着。
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回头看着:“咋着,醒了?要尿尿啊。”
“……”知她者,奶奶也。
她嗯了声。
老太太瞅着自家的小崽子,小小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跑咯,她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裳:“那就赶紧的,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省的长不高。”
王书清嗯了声,乖巧的跟着老太太去茅房解决。
“瞅你那胆子,是不是害怕,才出来找我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屋子里给你放罐罐了,说了好多次你怎么就记不得。”
王书清想说,她是记得清的,而且她也不是害怕。
“嗯,我记着啦,奶咱们回去一块睡觉吧,我害怕。”
“成,回去吧。”
奶孙俩,特有默契的不去说今晚上的事情,王书清也不问为什么奶这么晚了还要在外面喝茶。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家有酒的话,老太太一定喝的不会是茶。
“还有两天就该上学了,明天咱们去乡镇供销社,给你截三尺布回来,你不是想要裙子,奶给你做身裙子。”
“好。”
“奶,我会陪着你的。”
“傻样,我知道。”
一老一小,一高一矮,随着夜色浓浓,进了房间歇息,虽各自怀揣着想法,却都是想让对方开心,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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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庄隶属于北桥乡镇,下面光是生产大队,起码几十个。
可是买点东西,还是得必须去乡镇供销社里面买。
奶孙俩专门起了个大早。
起来后,老太太是有段时间不想去的,因为她想起了王书清的腿上的伤口,在王书清的再三哀求下,并且表示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疼的情况下,才勉强出门儿。
这年月出门儿不容易。
得是蹭着人家的牛车,要么就是徒步走过去,至于自行车,不知道是不是偏僻还是没到时候,王书清没看着有人家有自行车的。
老太太喊了拉车师傅一声老哥,顺便给别人握了个手,王书清看到握手的空,老太太塞了一毛钱给老师傅。
颠簸的泥巴路,要是一直坐着牛车,那屁股得颠成八瓣,老师傅收了这一毛钱也不白收,把放在他身旁的垫子拽了两个给王书清奶孙俩。
有了这垫子,坐着可不舒坦多了。
他们奶孙俩去了城镇上的事情,村子这么小,很快大家就传了个遍。
尤其传到了燕云英的耳朵里,“你看你那娘,是得了粮食就烧坏了,这么N瑟,一大早的就朝外跑。”
王国源头一回没坑声。
他趴在床上,今天没去上工,因为醒来的时候,后背火辣辣的全部划痕,他大哥给他扔了块肉,对他说:“这是北庄姓林的给咱娘送来的,我昨儿夜里去带你回来的时候,书清拿出来给我,让我带回来跟你分了,我就不要了,你拿着吃吧。”
王国源本来还想说啥,可是瞅着自家大哥那一副苦大仇恨的样子:“大哥,你咋啦。”
王国粮站在墙根,从口袋里摸出包烟,这烟还是他年前那会子跑到城镇里,偷摸的换了点药材,得来的一包烟,成天放在身上就是没舍得抽。
他深深吸了口烟,白雾缓缓升起:“就是,觉得咱们是不是有点不是东西。”
这话一出。
俩兄弟都很沉默。
老大从来都是闷葫芦,不会主动打破沉默。
王国源先打开沉默:“什么叫不是东西,哪家娘不守着儿子过日子的,就咱娘非要守着死老二的闺女,成天当个宝似的,就这肉!我要是不正巧碰到了,你信不信,咱们一口都吃不上!”
这话,好像也很有理。
可是王国粮这次没接话茬,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你身上不少口子,回头汗水给泡发了,在家歇一天吧,这块肉你让弟妹终于炖上,你们一家子满够。”说完就一脸纠结的离开了。
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