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不过,郡主有那么几次发病不在长寿宫里边儿,郡主你还记得八岁那年,你病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醒来的那回?”
白芷面露纠结之色,“那便是因为郡主在上书房睡着了,结果一路走到了御花园的湖中。”
那个时候,白芷自己也很小,又不敢叫醒她,只好跟着她走进湖中,待好不容易将郡主救上岸,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明明夏天的湖水并不冰,太医把脉也都说她的脉象稳健,一点儿都没有受凉发热的迹象,可是昏睡了数日都不醒。
“那个时候上书房里头不少人都瞧见了,圣人便将那些个伴读都给打发了。”
阮梦芙点点头,这就是重新给顾承礼选伴读的缘由了,还有御花园,她也被拘着,多年不去。
“不过今年郡主就发作过两回。”
阮梦芙点点头,昨夜里的状况她记起来了,从前那些,她也模模糊糊的有了些印象。
她越想越觉着气闷,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窗外,这一看,可了不得,人群中有个身影叫她觉着十分相熟,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再去看,那道身影俨然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郡主,你在看什么?”白芷看她神情大变,忍不住也探头看去,可看来看去,也只瞧见了乌泱泱的人头,并没有瞧见特别之处。
“边城那个白道人。”阮梦芙不可思议道。
邪教之人还不死心,怎么都跑到了燕京来,她心里头震惊动荡,再有过念想,“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告诉舅舅。”
圣驾在此,邪教之人所图谋的可并不简单。
白芷听见她说这话,一时心慌,跟在她身后,还不忘了问上一句,“郡主,你不是要等律少爷。”不然她们也不会选了靖安侯府外头不远处的茶坊坐着喝茶。
阮梦芙一顿,她刚要登上马车,“随后再说吧。”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她的事情往后延也无妨。
“好。”白芷点头,待她坐好,放下了车帘,马车朝夏宫方向而去。
马车刚离去不久,茶坊处又来了二人,正是青戈引着年易安往此处来。
青戈有些迷茫,郡主吩咐他等见着律少爷就带他到茶坊来,可郡主似乎不在这里呀。
年易安抬头忘了一眼茶客云集的大堂,“回去吧,她不在这里。”
他愿是抱着几分期待而来,可惜期待落了空,说没有失落是假的,可他已经等小姑娘记起他来已经等了许多年,再多上这回,他就觉着还好。
反正我他再也不会因为阮梦芙说不记得他,就放手让她离去。
待回了夏宫,他才知晓出了何事。
皇帝坐在上座,神情晦明,一看就是心情不畅。
“邪教害我之心不死。”皇帝冷笑了一声。
“他既然来了,朕倒要让他知道,当年朕能破了他邪教,现在依旧能。”
阮梦芙站在院子外头,一直等着皇帝同众位随行的大臣商议邪教一事,等此事商议完了,众人散去,她微微避开,探头探脑的前去找着年易安的身影。她方才从茶馆里头离去的时候倒是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可是等她回了夏宫又将要对皇帝说的话都原原本本说了以后,她内心才开始有些慌乱。
她明明可以等着年易安从靖安侯府出来,一同回夏宫,可她没有。她甚至都没有叫人再去靖安侯府传话,告诉对方,她先回了夏宫。
她变得惴惴不安起来,又有一些愧疚,叫她等在此处,等着对方,好同对方道歉。
等她看见年易安的身影时,对方已经朝她走过来。
“你看到我了呀。”她忍不住揪了揪帕子,她站在大树下头,那树能将她整个人都遮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瞧见她。
“嗯。”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我今天不是故意不等你的,我在街上看见白道长了所以急忙跑回来。”
“你会不会怪我?”她问的有些小心,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让面前的人一直等着她,可她却失信于人。
年易安见她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我从没有怪过你。”
“对了,昨晚上之事我都记起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年易安脸上有过意外的神色,不过片刻却又恢复了平常,只是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不错。
“虽然之前的事情我还是想不大起来,可是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忘了你。”阮梦芙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头续满了阳光的磷光。
“好。”年易安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两个人说话就像是打哑谜一般,惹得站在一旁的白芷不住地扣脑袋,从什么时候起,郡主说的话,她每个字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她却一句都没听懂。
可是她分明又瞧见这二人都笑的很开心,叫她站在一旁都觉得多余。
幸好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二人终于说回了正事。
“今日起,燕京城全面戒严,我可能不会时常在夏宫,你安心待在夏宫中,哪儿也别去。”年易安叮嘱了一句。
“我能帮上忙吗?”阮梦芙忍不住问道。
年易安略微想了想,“你可以去同三公主见上一面。”他低下头去,低声在阮梦芙耳旁耳语道。
阮梦芙点点头,二人谈话不过片刻,就有人来请年易安离去相商布防事宜,他们就在此处告别。
“走,去三公主那儿。”她站了片刻,转身朝三公主的院子走去。
因为寿宴一事,三公主被禁在院子里头,不得外出。
走到院子门口时,只有两个禁卫守在门口,看着冷冷清清的。
“郡主。”禁卫行过礼。
“二位可否通融一下,我想见见三妹妹。”她露出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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