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皇帝轻描淡写一句,却叫三公主彻底放下心来。
她临下马车的时候,心中一动,“父皇,您为何会答应以身试险?”
皇帝这才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她不熟悉的漠然,“你会真的杀了朕吗?”
三公主语塞,她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这或许不只是阮梦芙那丫头布下的局,她的父皇也应该是布局之人。
这样一想,她心中忍不住打着颤,“儿臣当然不会。”
“退下。”
三公主这才低着头下了马车,她的腿是软的,可是此刻周遭的人都有事要忙,她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马车。
皇帝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头,方才这样一场如同闹剧般的刺杀,叫他心生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车前有人回话,“皇上,周围都已经彻查,捉拿邪教余党二十人。禁卫们并无伤亡。”
“继续赶路。”皇帝吩咐了一句,这支他用来诱捕白凤一行人的队伍终于向京城继续前行着。
年易安给白凤喂下药,这是叫他筋骨松软的药。
阮梦芙坐在马车里头,前头的打打杀杀已经停了,她想要下马车去瞧瞧,却被白芷和林女使死死的护住,她只好掀开车窗帘子往外头看,总算是看见有人走过来,她招了招手,“阿律,没事了吧?”
年易安走过来,他嘴角本带着几分笑意,走到马车跟前时,笑意散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探出手去,放在阮梦芙额头上,见烧手的很,便知她是真病了。
他这几日都忙于禁卫布防之事,都不曾同阮梦芙见过面。
“我知道,我们说好,我是装病,可是装病一眼就能被瞧出来。”
“但我就要好了。”阮梦芙连忙道。
可以她的回答并没有得到回答,甚至等回到京城,年易安除了给她送了风寒药来,二人连面都不曾见上一回。
“他到底生什么气呢?”阮梦芙走在去往天牢的路上,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何阿律就平白无故的生气。
她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就要走到天牢处了,却被一行身着宫装的小黄门给拦了下来。
“郡主,宫中有请,您快随奴才进宫吧。”为首的小黄门同她相熟。
阮梦芙点点头,“怎么了这是?”
“奴才也不知。”
阮梦芙回头看了一眼天牢,她有些遗憾,明明今日她能问个明白,为何阿律会生气。可宫中,她又不能不去,请人都请到此处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她自随小黄门们去了。
天牢三层之下
白凤眼中有了嘲讽之色,“霍光老儿再厉害,也不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年易安漠然道。
“你以为你做了狗皇帝的鹰犬,他就能彻底的信任你?”
“能与不能,都与你不相干。”
“关门。”
“你以为圣教就真的没人了吗?”白凤孤儿问道。
年易安抬了抬手,牢房门再次被关上,只能听见里头传来白凤癫狂的笑声,疯狂而又刺耳。
吴策伸了个懒腰,“这要怎么办,白凤不开口,咱们要如何搜寻邪教余党啊。”说到这儿,众人都有些发愁。
年易安开了口,“剩下的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如今已经是金秋,连阳光洒在身上都是轻柔温暖的,听见他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众人心中也轻松起来,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若再有邪教敢冒头,他们去收拾了便是。
阮梦芙被领着去了太极殿,她如今不住在宫中了,可也没有面圣是来太极殿的道理。
等进了殿门,看着熟悉的牌位,还有皇帝和她二哥等人,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要来此处。
她来的最晚,待她见过礼站定,皇帝才缓缓开口,“这些年,朕自问朕是好皇帝,也是好父亲。”
这话没人敢接,便是她,也低头看地板,只静静地听着。
“朕不想步上先帝的后尘,当年对邪教赶尽杀绝,自问问心无愧,这些年来一向对鬼神之说严禁,便是民间风俗,也下了禁令,可这些年,却依旧有人偷偷进行祭拜天地鬼神,邪教之风又起。”
“朕许久不曾考问你们功课,你们来回答,这是为何?”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到了阮梦芙嘴边,可她没有回答,她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
“父皇,儿臣以为,物极必反。民间风俗从古至今,多年形成,老百姓们自然已经习惯,不如松泛些。”
这话不是她说的,也不是顾承礼说的,竟然是三公主。
阮梦芙不由得看了过去,三公主能说出这些话,她着实是意外的。
皇帝点点头,没有评论这回答的好坏。
又有几个人回答,皇帝依旧不评论其好坏。
“阿徇你认为呢?”皇帝看向自己的二儿子,昨日还觉得有些孩子气的少年,今日已经比他还要高些。
顾承礼抬头,“父皇,几位皇弟皇妹的话,儿臣都以为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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