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亲兵神色一凌,低下头去极快的应道,“是,属下遵命。”
阮泽再不看他父亲一眼,转过头朝营帐外走去,如今,他父亲倒下去了,他就得立起来。
迷阵之中
白凤用衣袖擦下嘴角的血迹,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的刀都已经有些无力,他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你到底是谁?”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恐惧和不安。这不可能,他所有的招式都被对方破解,甚至他的独门秘技也对黑衣人不起作用。而这样强大叫他都找不到生门的迷阵,当下圣教中除了那几位功力深不可测的长老还有掌门,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施展。
黑衣人手腕转动,轻轻将刀上的血给甩掉,朝着白凤走去。
白凤想动已经有些不能,他一只手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腰间,“你就算要杀我,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圣教四门十二部,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何要背叛圣教?”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刀寒光一闪,挥向白凤。刀很快,仿佛割破了空气,都能叫人听见空中风声呼啸。
白凤一咬牙,拽下腰间的青色小瓶,摔向地面。轰隆一声,大地不停地颤抖着,直叫人站不住脚。迷阵之中终于出现一丝光亮,黑衣人身影随之晃动,待他站稳后,白凤早已经不知去向。
黑衣人肩上盘着一条黑色,若不仔细去看,根本瞧不见它的身影。
是夜,别苑中。
待将一直拉着阮梦芙问来问去的端王好不容易劝说离去,林女使又看向倚在床边站着的自家郡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等从白云观回来,神情就有些不对。
“郡主,今日忙了一整天了,该歇了。”她拿着披帛走上前给阮梦芙披上,用着轻柔的语气同她说道。
阮梦芙应了一声,心思还是在外头,“嗯,我再吹吹风就歇,女使你去休息吧。”
林女使见她眉头紧皱,像是带着忧思一般,心下疑惑。
“今日那位突然出手的黑衣人,郡主可认识?”林女使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阮梦芙张了张嘴,她原本想说是年易安,可话到了嘴边,鬼使神差地却说:“我不认识他。”
林女使并没有再多问,“郡主早些歇下吧,臣告退。”黑衣人来的极其蹊跷,当时白道长就是冲着他家郡主来的,若不是黑衣人出手,只怕郡主今日想要做的事情不会这般顺利。
可是,什么时候,郡主身旁多了这么一位身手了得之人呢?林女使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她将白芷找了来,细细问着。
“兴许就是江湖大侠,见不得咱们郡主一个小姑娘被那邪道欺负,出手相助?”白芷是这样回答她的。林女使扶额,她瞧着白芷面上还带着的几分天真,罢了,她不该来问白芷的。
“女使您问我,郡主从前可有认识这样的大侠,奴婢可以很肯定的回答您,郡主从小交好的朋友只有两位,一位是太子殿下,一位便是律少爷,除此之外,郡主也没有同旁的男子来往过呀。”
“可太子不可能在此处,律少爷远在滇西,奴婢实在想不出来郡主交好的朋友还有谁了。”白芷绞尽脑汁的想着。
忽然间,她一拍脑袋,“奴婢想起一事来。但是有些不大好说。”
林女使皱着眉头看向她,“此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白芷犹犹豫豫,“昨日您同郡主说过话后,奴婢不是担心郡主嘛,所以就在门外候着,听见里头传来郡主同旁人的说话声,只是声音小了些,奴婢没有听得真切,奴婢进去后,问过郡主,郡主说是奴婢听岔了,屋中也没有旁人身影。”
“女使,您说会不会就是昨夜同郡主交谈之人,帮了郡主?”白芷抬起头来,小心翼翼道。
林女使面色一沉,“这些话,你憋在肚子里,不可再同第三个人说,你可知?”
白芷赶紧点点头,“奴婢晓得事情轻重缓急,郡主名声要紧。”
她们二人私下猜测着凭空冒出来的黑衣人是谁,却不知道自家郡主在房中越发的焦急着,又因着外头还有宫人和禁卫守着,她只好压住自己心中的焦急。
夜深了,她强打着精神,眼前有一道黑影闪过,她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呀。”她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随即屋外便有人敲门,“郡主,您怎么了?”
“我无事。”她忙回了一声,又将屋中蜡烛吹熄,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我歇下了,你们莫进来。”
“是。”外头人应了一声,果真没有进来。
黑衣人取下了脸上蒙面,可不就是年易安。
他面色有些苍白,不过他向来肤色就比旁人白些,若不是细心的人去瞧,可能就瞧不出他有什么不同,只当作他和平日里是一样的。
可阮梦芙不一样,她第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同来,“你受伤了?”
“我没事,别担心。”年易安低声答道,声音有些无力,显然和白道长一战并不轻松。只是他并不想惹得身前的小姑娘担忧,压下口中腥甜。
“只是我没有抓住他的人,只从他身上得到了这个令牌。”年易安又说,还从怀中掏出一枚流云型的玄铁令牌来,上头大大一个凤字,令牌背面是一朵她不认识的花,雕刻的栩栩如生,却叫人触目胜寒。
年易安给她解释道:“此花名为曼珠沙华,是圣教教徽。”
“他果然是圣教之人。”
阮梦芙这会儿心思却不在那位白道长身上,“你没受伤便好,有了这枚令牌,还有柳姨娘,总能找到他的踪迹。”
他轻轻将阮梦芙的手握进了手中,两个人安静站了片刻,阮梦芙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见他好像真的没有别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那姓白的妖道可真邪了,能凭空在众人面前消失。那会儿我只瞧见了一阵烟,随后就不见了你们身影。”
年易安眼中有过挣扎,过了片刻,方才答道:“我从前在书上看过,此术是圣教幻术,利用障眼法和毒药,制造能凭空变出东西和将人带走的‘仙术’。”这也是为何白道长能够凭空变出祭台,悬空而坐,还有刮出一阵风来的原因了。
阮梦芙脸上带着几分厌恶,“果然是邪教中人,他就是用这样的邪魔外道,骗得那些个香客团团转,掏出了家底来祈求保佑。”
她脸上的厌恶被年易安看的分明,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过了片刻,他方才找回了声音,“郡主,若是我。”
“等等。”阮梦芙突然将他的话给打断,“你怎么还叫我郡主。”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对方的眼睛,“你上回明明唤我阿芙的,你都忘了吗?”她鼓起勇气开了口,那日二人在那处下着雨的驿站道别时,两个人看着那一帘雨,她此刻终于觉着那阵雨到了停的时候。
年易安低着看她,她不知道她的眼睛像是有漫天星光,叫人不自觉沉醉,她不知道,在漫天星光中盛着他的影子,叫他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升起了欢喜。
“阿芙。”他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声音向来是有几分沙哑的,偏偏这个时候却显得格外眷恋。
“嗯,这才对嘛。”阮梦芙只觉着自己耳朵有些发热,分明是她自己问的,为何她自己开始害羞起来。
不过她心情还是很好,眼睛都笑成一道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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