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墨归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狭窄的副驾驶座位上,什么也不干,就专干亲吻这件事儿。
其中也是有休息的,赫连润会放她喘几口气,或者还将奶茶拿过来让她吸上几口,然后又将她扣过去将她唇上的奶渍舔干净,又继续含住她的唇。
蕊白衣发现座椅的靠背越来越往下降,降到后面变成平的,然后她和赫连润调换了个位置。
终于在这个小少年快要忘了自己是个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年纪的时候,蕊白衣一巴掌朝少年的脸拍去,将他的大脑袋拍开,“有完没完了你?”
赫连润抓住她的手,“我控制不住!”
他吻了吻蕊白衣的手背:“我那妈,差点害得我得抑郁症,我当时有多绝望,现在就有多高兴,多惊喜,难道你不是吗?”
蕊白衣:“……”
她这个一早就知道是个误会的人,还真没有什么好惊喜的。
赫连润将她的手落到他心口处,那陷在失而复得、惊喜上天的情绪还没享受完,他又深情地道:“我的蕊蕊,你都不知道过去这一个星期,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蕊白衣:“……”
赫连润浓眉微颤,“我每天都想跟你说话,想跟你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一日三餐,可是我又怕我控制不住沦丧道德,去触碰伦理的底线,我只能躲着你,不跟你说话,对你冷脸,我每次推开你,心口都疼到窒息,每晚每晚的睡不着,一睡着都是你的影子,可一想到你是我妹妹,我就……”
“还好,那都是我妈瞎搞出来的事儿!根本不是真的,还好我们不是兄妹,还好我们有相爱的机会!”
赫连润作势又想亲过来,一副不亲到天黑不停歇的架势,蕊白衣嘴角一抽,打住他的嘴,“好了你,这都好久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我二舅妈会起疑心。”
她还以为赫连润会带她去哪里玩或者去吃点东西,但这一整个下去几个小时过去,他们就呆在这车里,干的也不是多么正经的事儿。
赫连润皱眉,一脸意犹未尽。
不过怕白蕊蕊二舅妈发现他们还偷偷摸摸谈恋爱后一气之下,连学也凶着让白蕊蕊转,那就得不偿失了,赫连润最后还是放蕊白衣下车回家。
谁叫白蕊蕊运气不好,有这么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二舅妈呢,他赫连家这座金矿她愣是瞧不上,这又是法制社会,他也不能将白蕊蕊强绑回家里不是。
赫连润望着蕊白衣的小背影难分难舍,把蕊白衣喝过的奶茶一股脑喝了个干净,自己那一杯到现在都没碰过,里面的冰都被车里的空调蒸化了。
——
因为所住的这个小区离一中蛮远,不像在云湾御庭那么方便,乘公交去学校得要一个多小时,如果遇上堵车,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
为了不迟到蕊白衣得起很早,下午回到家也很晚了。
常巧春看着心疼,也不能傻到让蕊白衣再从一中转回她原来那个破院校,虽然她极力想让蕊白衣跟赫连家撇清关系,当初进一中,本来就是人家赫连家帮的忙,可她也不是个脸皮薄的,白要的便宜白不要,读书最是要紧的,不能因为拗不过这口气害了白蕊蕊的前程。
只要一中不赶人,她外甥女自然要继续读下去的。
于是不等蕊白衣开口,常巧春就说:“蕊啊,我看你还是向学校申请住校吧,这来回太费事儿了,你看耽误了你多少学习的时间,你坐公交那一两个小时,人家都坐在宿舍里看书复习了呢。”
蕊白衣佯做考虑的样子,对常巧春点头。
常巧春又说:“不过我警告你啊!去住校了后你也要,一定,离那个赫连润远一点!我跟你说,这些富家公子都是不能相信的!他们都是花花肠子,才不会对你付出真心,等玩腻了就把你扔了,而且人家什么背景,我们什么背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根本就不成!赫连家才不会同意你做他家媳妇,你可别异想天开地以为以后毕业了赫连润真会娶你,在梦里可以想一想,现实生活咱们就清醒一点!”
蕊白衣:“嗯。”
——
住宿申请被学校通过后,常巧春忙着赚钱养家,没时间送蕊白衣,蕊白衣是自己提着行李箱去的学校宿舍。
刚到校门口,一辆银红色玛莎拉蒂就呼啸了过来,玛莎拉蒂停下,一个校服外面套着黑色羽绒服的银发少年迈下车。
少年下车后,挑眉看了眼不远处拖着行李箱的小姑娘,绕到车后面,也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行李箱。
白蕊蕊的行李箱是白色的,他的行李箱也是白色的,只不过比白蕊蕊的大了不少,他又提出一把吉他,抱出一颗篮球。
然后不带一丝留恋地对玛莎拉蒂驾驶座上的司机老刘挥了挥手,带着行李转身而去。
银红色玛莎拉蒂没有立即开走,司机老刘还肩负着拍一张赫连润和白蕊蕊在一起的画面的艰巨任务。
等少年追上了少女,他赶忙拔了正在充电的手机,点开照相机。
咔擦一声,将少年和少女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拍下来,怕拍糊了,他戳戳戳,一下子拍了好几张。
拍完后点开微信,把每张照片的原图发给余玥兰。
正在理发店里做头发的余玥兰点开手机,欣赏司机老刘发过来的照片,眼睛比五百瓦的灯泡还要亮。
其中一张照片里,赫连润似乎要从兜里拿什么东西,先将篮球交给白蕊蕊抱。
下一张便就是白蕊蕊抱着篮球,赫连润掏着东西,一起托着行李箱,两个人挨在一起继续往学校里走。
不远处有颗梅花树,白雪压枝头,梅花树个子有些矮,但树形像一个爱心的形状,格外应景。
“瞧瞧这两个人的颜值,简直绝配,多么登对的小鸳鸯啊。”余玥兰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她戒了看小说的瘾也戒了好几天了,到现在flag也没倒,可一瞅完自己儿子和他小女朋友的照片,那躁动的八卦之魂,怎么也无法抑制住。
可手边又没有小说,手机上能看小说的APP都被她删了个遍,于是她点开备忘录,哒哒哒开始敲字,准备自己搞出一篇青春校园小说。
男主的名字取叫余雄润,女主的名字取叫白小蕊。
正与自己失而复得的女朋友一起奔赴伟大而向上的住宿之路的赫连大少爷不知道,他那叨叨妈以他和白蕊蕊为原型,在某某文学城发布了一部小说,一个上午就敲完了两章。
第44章 学渣校草和小女仆(十四)
在过去那十七年的岁月里,赫连润是不知道,学习这玩意儿还能如此让人着迷。
你愈发的重视它,在意它,每天都跟它约约会,它能给你的能量实在太巨大了,就像个磨人的小妖精。
赫连润尝试过从年级倒数第一坐火箭一般飞到年级第五百二十名之后,在新一次的月考中,又开着卡丁车冲到年级第三百六十名。
他的战绩不止于此,在期末的大考中,他更是以黑马之姿杀进年纪前两百名,学校论坛炸成了一锅粥,班主任和一中全体老师看他的眼神冒了光。
“这学习,其实跟打游戏差不多,刷题跟刷装备也没什么区别,你们多摸点书,多刷几套题,多背点儿单词,就可以KO掉多点对手,排位往前冲冲冲。”
狐朋狗友们围过来采访从学渣校霸晋升为青春励志艰苦奋斗阳光好少年的赫连润时,赫连润如是说。
狐朋狗友们深以为然,将这句话捧为经典语录,打印成小条,贴到课桌最上头,每天早读都要朗诵八遍。
可世事皆有缺憾,几场考试下来,赫连润倒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斩到年级前两百名,但每日跟他和学习搞三角恋的小同桌,却雷打不动地守卫在年级倒数第一的宝座上,无人可以撼动。
每每成绩发下来,他都不好意思,也不忍心第一时间为自己的进步感到愉悦,而是先忧心忡忡地给小同桌分析她的试卷。
“这个数学公式老师都讲多少遍了,你怎么还记不住?”
“作文为什么只写这么点儿字?瞎几把胡扯都不会?”
“咳,你的英语作文怎么又是空白!”
“你画的这个是电路图?我看是头发丝儿还差不多!”
蕊白衣又被赫连润敲了一下脑袋,冰块小脸已经快变成冰山了,她抓了抓头,忍无可忍地将试卷揉成团,丢到一边,不想再多看一眼。
她一个修仙人士,上天入地不在话下,学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个世界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愣是平白无故整出数学物理化学这些东西。
“……”
赫连润看她产生了暴躁逆反心理,像极了最初的自己,旋即闭了嘴,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直接了点儿。
小女朋友的脑子笨,他也不能急不是。
其实也不是脑子笨,就是感觉小乖乖好像缺了根什么筋没搭上。
赫连润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因为他平时跟白蕊蕊相处起来,觉得她在很多事情上还挺精的,反应也比他还快,就是在一些他觉得很常识的生活中却显得很笨拙,更别说学习这玩意儿了。
赫连润不由就想起了刚开始认识白蕊蕊的时候,给她买了瓶农夫山泉,这孩子愣是像从来没喝过矿泉水似的,将那装水的塑料瓶研究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随便拧那么一下就能将瓶盖拧开,差点还用手劈,还是他教她打开的。
赫连润用笔头挠挠额角,把其余的试卷一把收了,丢到抽屉里去,“走宝贝,哥哥带你去放松放松,咱们不搞学习了!”
他带蕊白衣去了游乐场。
因为是节假日,即便天冷飕飕的,还有点儿要下雪的意思,游乐场疯玩的年轻人也挺多。
赫连润心里的小算盘自然不是让白蕊蕊放松一下那么简单,他还想在白蕊蕊瑟瑟发抖的时候将她抱住,在她耳边哄着她说别怕有我在呢,或者在白蕊蕊尖叫的时候,紧紧握住她的手,跟她说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就不会害怕了。
他按照刺激程度,先选了个不那么刺激的透明桥。
不过在去排队之前,他还是很贴心地问了一句:“宝贝,你怕高吗?”
“高?”
蕊白衣虽然有看到门口贴的那几张大大的宣传报,但还是没太搞懂这个透明桥是个怎么透明法。
她以为里面会变法术,把桥边成透明的,就下意识疑惑了一下,回答道:“不怕啊。”
“那就好。”赫连润将她搂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蛋,拉着她去排队。
走上那悬空几百米的由透明玻璃打造的桥,赫连润有意识地往旁边走了一些,想等到白蕊蕊对他露出“呜呜呜呜呜呜好害怕,要抱抱”的神色,再过来搂着她一块往前走。
前面就有一个小男生在哄他尖叫得不行的女朋友,再前面还有一个小孩哇哇哭得震天。
赫连润不知道在脑海里脑补了什么,唇角勾了起来,眉梢都染了兴味。
可一不留神,身侧的小姑娘就走到了很前面,还很好奇地左右看看,觉得不够,还把自己挪到最边上往下望。
见他没跟上来,她转头看他,“你怎么还在那啊,快点呀。”
赫连润:“……”
他以自己觉得已经很潇洒很快速的步伐挪过去,把蕊白衣往中间扯,“宝贝危险,咱们走中间一点儿。”
可走着走着,他发现白蕊蕊这孩子又挪到边上往下望,他都没有勇气走过去将她扯回来,也不太敢看玻璃下面的峡谷,只觉得头皮有点儿发麻。
透明桥这玩意儿他以前还瞧不上的,每次来游乐场都得玩最刺激的那几个,哪想到他妈亲自上了这透明桥,他才知道他可能……有点儿恐高。
从透明桥下来,赫连润觉得两条腿有些软,不过面上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忍不住看了眼红光满面意犹未尽的白蕊蕊。
之后去的鬼屋。
进鬼屋前,赫连润搂着蕊白衣在她脸蛋上亲了亲,说道:“瞧你脸都吓白了,里面那些都是道具,要么就是真人假扮的,等会儿不用害怕,要怕的话,哥哥蒙住你的眼睛。”
皮肤纯天然本来就很白的蕊白衣看了看他,点头。
“啊!!!卧槽!你他妈离我远点儿!”面对突然打到耳边的血胳膊,赫连润抱着白蕊蕊跳到一边,毛都炸了起来。
蕊白衣眨眨眼。
趁着天还没黑,赫连润又带着蕊白衣去玩了过山车和跳楼机。
然后赫连润发现了一件震惊他全家的事情。
就是人家不管男女老少,在玩这两样刺激得不能再刺激的项目时,不管是真的害怕还是假的害怕,怎么都是要叫一叫的,害怕的叫,激动的叫,夸张的叫,总之头发在风中凌乱,声音在风中咆哮。
可他的小乖乖呢,却在那里放声大笑,似乎喜欢极了这两样东西,做完一遍还不够,她那冰冰的小脸难得沾了凡尘气息,拉着他还想多玩几遍。
赫连润也不在怕的,这两样东西对他没什么挑战,陪她又玩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