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无尘
要探监,大大方方地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儿,扮成狱卒的样子,明显是有鬼。
“皇上,这是叶灵所吃的窝窝头。”季书才向李临说着,从袖口里抽出一根银针,戳进了那黄色的面皮里,再□□时,针尖已经变成了焦黑色。“而这个是桶里的食物。”季书才拿着另一根针戳进另一只窝窝头里,□□时,针尖的颜色如故。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这下连于阎也无话可说了,面色铁青地低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仔细看,依旧能发现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李临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向玄布:“你来处置吧,朕乏了。”
“臣恭送皇上。”玄布应道。
走出李临住的小院,于阎气得直跺手里的拐杖,忍不住骂了于夫人一句:“你糊涂啊!”
于夫人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她现在也是满心的后悔,眼角瞅着一旁淡定的于云笙,重重地叹了口气。
玄布挑了挑眉,道:“既然没死人,就是你们的家事了,我就不管了。”他指了指叶灵,对狱卒道:“把人犯带回去,好好看管,再敢收些不该收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狱卒连道不敢。
“先生。”玄布转头,立刻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勾搭着季书才的肩膀往外走,道,“先生今天帮了我大忙,我请先生喝酒可好……”
等玄布走了,于阎才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于云笙道:“云笙啊,那个……”
这时,地面咚咚咚地狂震起来。
“爹!”
玄布手脚快,把季书才往怀里一搂就跳到了一旁。季书才只觉得身边一阵狂风刮过,带着一股油腥味,熏得他头晕,定睛一看,一个身材壮硕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若花!你怎么来了?”
于若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刚刚已经听鸡腿儿把事情都说了,急急忙忙地就赶了过来。多年未曾出过闺房的于大小姐,此时跑了没两步就喘的不行。可她心系亲娘,根本没时间再休息,噗通一下朝于云笙跪下了。
于云笙一抖,转过身去不瘦她的礼,心里嘀咕:长辈跪晚辈,这是要咒我死吗?
“云笙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从传你和白公子的事情到玉佩再到现在,但是你怎么说也是爹娘的女儿,你不能害娘亲啊!”
于若花倒豆子一般不经脑吐出来的话,暴露了她们娘俩一直以来做的缺德事儿。
“若花,你!”于阎瞪大眼睛,“你,你们……”
于云笙倒是很淡定,她早就猜到了,微微倚靠在白泽骞身上,没有说话。
“妹妹,以前是姐姐错了,姐姐给你赔罪好不好?”于若花看着于云笙的背影,泪水止不住地掉。她平日里是只知道吃,不懂思考。可现在于夫人命悬一线,她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醒。
只有求得于云笙的原谅,自己的娘亲才能保住一条命。
于云笙看着白泽骞,他也算是受害人之一了,自己自然也要问问他的意见。
于阎连忙开口道:“白公子,我代替贱内给你赔罪了。”说着,他抱着拳深深鞠了一躬。
白泽骞连忙过去将老爷子一扶:“前辈,您这是做什么。”
于阎颠颠巍巍地摇手:“白公子,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们娘俩吧。”
白泽骞回头看于云笙,一脸无奈。
于云笙叹了口气,道:“原谅……可以啊,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于阎对自己是宠爱,但是对大夫人和于若花亦是有感情的,如果自己非要置大夫人于死地,那自己和于阎的父女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自己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倒也没必要害死别人。
于若花听了,咬牙答应;“好!”
大不了就是给她为奴为婢,只要能救娘亲,自己受些委屈又能怎样。
于阎攥着拳头,给于云笙打眼色,让她别折腾的太过分,出出气就好了。
“唔……”于云笙抿了抿唇,笑道,“如果姐姐能减肥成功,我就原谅娘亲,如何?”
于若花眨眨眼,于阎眨眨眼,大夫人也眨眨眼。
白泽骞偏过脑袋,嘴角扬得老高。
一旁的玄布噗嗤一声笑出来,把脑袋埋在季书才的肩颈窝里笑的发抖。季书才被他抱着,也捂着嘴笑,耳朵根子红红的。
于云笙抬手在于若花眼前晃了晃:“姐姐?”
“啊!”于若花回过神来,身心俱疲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一张脸都皱起来了,让她节食减肥,还不如让她当于云笙的婢女呢!
于云笙可不管她怎么想,对于阎行了个礼道:“爹,我先回去啦。”
说罢,她拉着白泽骞的手就往外走,见玄布挂在季书才身上笑着和自己招手,也热情地朝他笑笑,举起手握拳——加油!
玄布眯了眯眼,在季书才看不到的地方,指了指季书才的后背,朝于云笙竖起大拇指笑嘻嘻。
“真是……也就只有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
回去的路上,白泽骞忍不住笑着和于云笙道。节食减肥,这对于若花和于夫人来说,的确是又狠又不伤家人情分的处理方式了。于若花贪吃,不能吃该有多难受,于夫人看了该有多心疼……但又不能说于云笙什么,毕竟体重太大,对于若花的身体也不好,在别人看来,于云笙还是为姐姐着想呢。
于云笙握着白泽骞的手晃啊晃,问道:“你和皇上那边……”
“还没谈,不过我会和他挑明的。”白泽骞拉起于云笙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啄吻了一口,眼角弯弯,笑的很是温和,“留下来陪你。”
于云笙嘿嘿一笑,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俏皮地往白泽骞那边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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