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 第125章

作者:六喜桃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这一世顾熙言重生之后,刻意存了个心眼,把史敬原寄来的信件阅后即焚,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没想到,史敬原竟是狡兔三窟,在她及笄之时便存了陷害的诡谲心思——竟是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及笄贺礼中留了这么一招歹毒至极的后手!

萧让望着手中字条,薄唇紧抿着,半晌没说话。

大掌略一用力,便将那断成两截的玉簪捻成了粉末。

心中的恐惧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顾熙言颤声道,“侯爷,你听妾身解释!妾身并不知这簪中有何物.....”

“哦?”萧让冷着脸,目光如冰冷的利刃,直逼视到她的内心深处,“那夫人便解释解释,这簪花小楷的字迹是出自何人之手?”

顾熙言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坏就坏在,这字条真的是她重生之前,和史敬原花前月下时写的!如今面对男人的逼问,真真是百口莫辩,只能为前世的自己赎罪。

“这字迹......”顾熙言粉唇颤了颤,“......是出自妾身之手没错,可那是妾身年少不知事的时候.....”

此处正箭弩拔张,满室仓皇,不料,那厢流云捧着一只金丝楠木的精巧盒子从内室出来,垂首敛眸道,“秉主子爷,药箱在此。”

望着那匣子里的瓶瓶罐罐,萧让双目赤红,怒极反笑:“夫人不妨再来解释解释,这一匣子虎狼之药,夫人到底用了多久?意欲何求?”

顾熙言看着那一匣子养身子的膏脂,再看看萧让暴怒的神色,便知道男人已经得知那些药物的害处了,当即去拉男人的衣袖,“侯爷,这些药膏子妾身早就停用了,妾身没有旁的心思,侯爷.......”

萧让眼中似有锋芒掠过,冷笑道,“旁的心思?让本候来猜猜,难不成你是为那史贼人守着身子,不愿意为本侯诞下子嗣?”

顾熙言大骇,连声哆嗦道,“不是的,妾身从未如此想过!侯爷听妾身说……”

萧让突然一个俯身,把急于分辨的美人儿抵在身后的桌前,狠狠掐住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四目对视,“听夫人说什么?”

“听夫人说和那贼人是如何青梅竹马,花前月下?嗯?你对那贼人念念不忘,即使是嫁给了本候做嫡妻,也如此朝秦暮楚,心口不一,人在心不在!”

顾熙言听着这暴怒之语,眼泪扑簌簌地掉落脸颊,摇着头连连道,“不是的,侯爷,不是的,妾身没有......”

“从成婚到现在到,那胆大包天的贼人一共递来了六封信。本候发觉那日,便想将其除之而后快!只是心存侥幸,还以为夫人对本候忠贞不渝,没想到......”萧让轻笑一声,语带讥讽,“是本候太自以为是了。”

昨夜春雨急急,阴冷的昭狱里,他端坐着听史敬原讲两人过往,那一字一句都如利刃,扎在他心上,刀刀见血。

顾熙文听了这话,脑子骤然空白,呆愣了许久,难以置信道,“原来,原来侯爷一直都知道?!侯爷竟是......派人暗中监视着妾身?”

萧让胸膛起伏,似是压抑着心头极大的怒火,猛然松了钳制着顾熙言的大掌,冲一旁的暗卫道,“将这匣子虎狼之药拿出去毁了。”

说罢,他似是再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闭了闭眼道,“既然夫人的心不在本候身上,也不必装出刻意逢迎的模样。把本候的东西统统搬到演武堂。”

顾熙言闻言,一颗心登时坠入了谷底,她下意识想伸手拉住男人,不料男人一甩广袖,抬脚便带着一众暗卫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凝园。

.......

一连四五日过去了,整个凝园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低沉的气氛。

自从那日过后,萧让再也没有踏入过凝园一步。他一声令下,日常衣物、枕被全都被贴身侍卫搬到了演武堂里,大有和顾熙言长久分居的态势。

顾熙言是哭也哭过了,去演武堂请罪也去过了,可是一连去了两三回,都被侍卫挡在门外,说是“侯爷公务繁忙,请主母先行回去”。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顾熙言在演武堂出入自由,男人就算是处理公务也不曾避着她。如今那些侍卫态度强硬,一丝一毫都不肯通融,每每出口的搪塞之语一听便是萧让早就吩咐好了的!

男人是存了心思对她避而不见!

可顾熙言思前想后,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一世重生以来,她从来没有和史敬原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之所以接他递进侯府的信件,也不过是想防着他构陷顾家而已。

可偏偏她和史敬原有过前缘的事儿又铁证如山——确实是上一世的她亲身犯下的过错。

这些日子,她和萧让彼此心意相通,如胶似漆,伉俪情深。然而,越是用情至深,越是眼里揉不得一丝一毫的沙子。

这次,她定是狠狠伤到他了。

一连几日,顾熙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本就体虚气弱,如此一来,竟是气血郁结,高烧不退,彻彻底底的病倒了。

.......

近日,成安帝的风寒之症愈加严重,太医院几番会诊,换遍了手头上能用的所有药方,甚至还加大了药物的剂量,谁料成安帝竟是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这两天,成安帝每日卧床不起,精神大不如从前,勉强撑着才能上完早朝。

演武堂。

淮南王合上茶盏,皱眉道,“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太医院一院的国医圣手,一夜之间竟全变成了庸才不成?”

“这几日早朝,皇上连咳带喘,止都止不住,看样子并不像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啊。”骠骑将军郑益摇了摇头。

上首的萧让神色淡淡,“圣上正是知道自己的龙体欠安,一时半会难以痊愈,所以才有意叫东宫太子代理国政。”

淮南王冷笑一声,“皇上素来偏袒东宫,那些人本就眼红已久,若是太子一朝监国,那些红眼病之人岂不是病入膏肓,一发不可收拾了?”

中郎将苏检一脸忧虑,扶额道:“不怕有人红眼病,就怕拼死一搏不要命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深思不语,阴云笼面。

那厢,侍卫流云进门来报,“秉侯爷,主母正在在演武堂外等候。”

萧让闻言,当即皱了浓眉,“就说本候公务繁忙,差人送主母回凝园。”

演武堂内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一言不敢发。

萧让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如同大雨将至。

不料在这等节骨眼上,恰好有两个不长眼的下属犯了错,那真真是撞到刀口上寻死一般,据说萧让雷霆震怒,严厉非常,当场问责之后,便把两人扔到了边疆军队里守国门去了。

故而这几日,一干人等除了必要的商谈公务之外,皆是对萧让避之不及,不敢轻易招惹他。

侍卫流云闻言,不禁面露难色,终是应了一声,方退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