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闻砚桐惊愣住,当下就心动了,但是又考虑这里人多眼杂,还是摇头,“算了,还是不劳烦小侯爷了。”
关键是腿脚缓一会儿也能缓过来,倒没有矫情到要人背的地步。她动了动脚,觉得差不多能走了,就与池京禧一同离开了戏楼。
这场宴会算是被闹了个彻底,光尸体就抬出了十几具,各家的千金少爷坐马车逃回家。
消息传得很快,这场刺杀传遍了朝歌之时掀起轩然大波,皇帝下令彻查此事,将朝歌各个入口严守,出入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
闻砚桐之前也问过池京禧,一般这种情况不是留活口的吗?不然怎么盘问消息。
池京禧眸色微凉的回答,“这种人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尸体能够告诉我们更多。”
闻砚桐也不懂这些,只知道那次刺杀结束后,池京禧在皇宫待了整整三日才出宫,当天下午,就来了闻砚桐的宅子。
只是池京禧忘了闻砚桐有午睡的习惯,来了之后又等了一会儿。
宅子里的下人经他上次整顿过后,这次见了他之后每个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等闻砚桐睡醒了,才立刻飞奔去通报。
闻砚桐穿好衣裳,打着哈欠去了正堂,一进门就扯着嗓门问,“小侯爷,你的事情忙完了?”
池京禧转头看她,平静的眼中荡开笑意,“忙完了,一得闲就来找你了。”
闻砚桐在旁边坐下,想着池京禧来肯定是因为前几日说的还有问题要问,便等着他先说话。
这几日她没有外出,也隐约听说外面热闹的不行,这场刺杀一出,有罪的没罪的,从上面一层层往下处罚,罚了不少人。
池京禧定然也因这事忙得晕头转向,不过她最在意的是,到底能不能从那批人中找出想要杀程延川的凶手。
正想着时,就听池京禧的声音缓缓传来,“你那张纸……”
闻砚桐神经立即紧绷。
他说的哪张纸?不会是那张纸吧。
池京禧道,“就是你想的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你从何处得知的?”
他语气平缓,倒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有点逼问的意思。但是闻砚桐还是忍不住紧张,只道,“捡到的。”
没想到当时她动作那么快,还是被池京禧给察觉了。
“捡的?”池京禧微抬眉尾。
闻砚桐点点头,“当日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从戏楼的侧门出去的,在那捡了这张纸,我不明白上面的意思,所以就想给你,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上面是何意。”
这话乍一听是很明显的谎话,但是确实没有依据推翻。
毕竟上面的字迹也不是闻砚桐的,上面也没有她的名字,池京禧就算是再怀疑,也不能按着她的头认下这张纸。
池京禧沉默了一会儿,果然不再追究这件事,而是道,“想回家吗?”
闻砚桐立即明白,这是要出发回长安了,于是点点头道,“当然是想的。”
他弯唇笑了,一双笑眼中藏着缱绻的温色,“那就收拾收拾,回长安吧。”
从朝歌到长安,当中隔着千山万水,和数不清的大路。
闻砚桐带了很多衣服,盘缠倒是次要的,她不知道路程多远,衣服肯定是要带够的。
侍女只带了茉鹂一人,荷莺则留下来守家。
池京禧还特地派来了一批人进了闻宅,立了一个年长的男子为管家,帮她掌管闻宅。
将一切都打点好之后,闻砚桐带着行李和租来的马车,一大早的就等池京禧来。
闻宅本就在郊区位置,池京禧要出城则正好经过。
池京禧来的时候,还带来了牧杨。
牧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一下车就双眼通红,看着闻砚桐不说话。
闻砚桐忍不住笑了,“你又怎么了?”
牧杨哽咽,“又到了我一年中最讨厌的时候了,要好些日子见不到禧哥……”
闻砚桐道,“不就两三个月吗?”
牧杨道,“两三个月还不长吗?”
“这么舍不得,那就坐上马车一起去长安啊。”闻砚桐笑他,“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牧杨被她笑话惯了,自动无视,只道,“不成,我爹会揍我。”
“那你老实在朝歌待着吧。”闻砚桐拍了拍他的肩,嘿嘿一笑,“我就跟你禧哥一起去长安啦。”
牧杨眼睛更红了,大概是十分羡慕闻砚桐的。
这种时候,连池京禧都不允许闻砚桐皮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少说点。”
闻砚桐看着牧杨的模样是有点可怜,就跟他道,“你别伤心,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了,就算没有小侯爷,傅子献不还在朝歌吗?你闲着无事就把他喊出来一起练箭不快乐吗?”
或许是这个提议相当称牧杨的心意,他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好多了。
东西全部装上马车之后,牧杨又黏黏糊糊的缠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了别,离开了朝歌。
闻砚桐的马车就跟在池京禧马车的后面,然后就是行礼,还有随从侍卫,拖了长长的尾巴。
池京禧回长安走的是官道,道路宽阔,路面平整,马车走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闻砚桐一上马车就睡了一觉,只是这租来的马车到底不比家中的床榻,就算上面铺了软垫,睡起来之后还是觉得肩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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