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坐在马车上时,闻砚桐便与傅子献闲聊。
“休假的这些时间里,你跟牧杨经常见面吗?”
傅子献想了想,“算是吧,他手受伤以后,牧将军便总是发邀帖给我。”
闻砚桐有些意外,“牧将军吗?他不是一直不喜欢牧杨与你来往。”
傅子献点头,“以前着实是这样,好些次见到我,都要瞪我的。但是后来牧将军似乎不在意了,而且很迫切的想我去牧府,甚至还让我在牧府住下,最后是我爹亲自与牧将军见面,邀帖的次数才少了。”
闻砚桐听完想笑,“这定是牧杨背后搞的鬼。”
傅子献好似也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容一下子加深了。
闻砚桐又道,“他真的是在树上背书的时候摔下来的吗?”
傅子献惊了一下,“这话你听谁说的?”
闻砚桐道,“是小侯爷啊,当初牧少受伤,小侯爷立即就往朝歌赶了,后来传信给我的。”
傅子献本想说出真相,但一听这话是池京禧说的,一时犹豫了。池京禧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有自己的缘由,他倒不好拆穿,于是道,“是牧少太不小心了,他不应该爬树上的。”
闻砚桐叹气,“这事儿是牧杨做出来也就不稀奇了,毕竟他一直脑子有点毛病,不大灵光。”
说实话,牧杨的这智商绝对是跟牧渊一脉相承的,毕竟那么多山匪里,也没有几个会被俘虏忽悠得自投罗网。
两人一同来了将军府,牧渊并不在府中,但是他早就下了口令,若是傅家六公子找来,直接放行就是。
于是闻砚桐和傅子献就被带到了牧杨所居住的小院里。
下人去通报之后,没一会儿牧杨就急急的推门出来了,一嗓门亮起,“闻砚桐!你可算来了!”
闻砚桐定睛一看,就见牧杨头发有些松散,碎发随意的搭在额前,浅蓝色的衣袍也不是很整齐,尤其是左脚,裤腿挽了一半,露出了白净的脚。
闻砚桐诧异道,“你在干什么?这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再一看,他的右脚还完完整整的穿着鞋。
牧杨见到傅子献和闻砚桐一起来,自是非常惊喜。听闻砚桐说起左脚,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干的事,高兴得冲她招手,“你来的正好,快快快,进屋来,我给你表演个绝活。”
闻砚桐满头雾水,转眼看了下傅子献。
这个绝活傅子献早就看过了,由衷的感叹道,“牧少的这个功夫十分厉害的。”
一听连傅子献都这样夸了,她不由好奇起来,于是上前道,“行,带我去看看你究竟会什么绝活。”
于是牧杨兴奋的带他们进了屋子,直达书房。
书房中的桌子上摆了写一半的纸张,还有墨笔搁在旁边,在纸上甩出了大片墨迹,看得出方才牧杨听见下人通报时,出来的匆忙。
牧杨让下人又换了纸笔,往椅子上一坐,在表演之前还要糊弄玄虚,对闻砚桐道,“你可看好了,咱们整个朝歌说不定就只有我会这一招。”
闻砚桐一时愣了,有种莫名其妙的预感,顺势道,“是什么?你倒是快点啊。”
牧杨大笑一声,“睁大眼睛看好了!”
话音一落,他猛地把左脚丫抬了起来,旁边的下人迅速的将墨笔递上去,卡在他的大脚趾缝里。他双手撑着椅子,竟用左脚夹着墨笔在纸上飞舞起来。
闻砚桐大吃一惊!
不消片刻,牧杨便结束了,在闻砚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自己拔了墨笔,放下左脚,挺着胸膛骄傲道,“如何?”
闻砚桐一时反应不过来。
傅子献早就见过这招,笑着点头,“牧少厉害。”
闻砚桐凑上去一看,才发现牧杨竟然用左脚夹笔,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这两个字歪歪扭扭,但粗略一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牧杨的绝活,竟然是用左脚写名字??
她惊诧的对傅子献道,“你别夸了,再夸就给夸成个傻子了!”
牧杨一听,老大不乐意了,噘嘴凶道,“闻砚桐你什么意思?你一来就骂我是不是?我这绝活你会吗?”
闻砚桐认真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用的绝活。”
“你懂什么!”牧杨道,“你这人,就是见识太短了,连禧哥都觉得我这绝活厉害。”
闻砚桐心疼,“你到底把小侯爷烦成什么样了他才会夸你这个啊?”
牧杨气得龇牙咧嘴,“你别说话了,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他用下巴点了点傅子献,“还是你说吧,比闻砚桐说话中听。”
闻砚桐自是不服气,与他辩论,“你摔到的是左手吧?你右手又没事,可以用右手写字啊,何必多此一举还用左脚练习写字,我看你就是太闲了,脑子给闲得生锈了。”
“什、什么!”牧杨气道,“那是因为我想着万一有一日摔了右手怎么办?提前预防一下不好吗?”
“你预防也应该预防自己的手别受伤吧,那万一你左脚和右手同时伤了呢?你再练个左手写字?”闻砚桐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再说了,你若是不爬到树上背书,根本不可能摔到手臂吧,平日里在书院一上课就打瞌睡,休假了倒是假认真起来,害得小侯爷两头跑。”
牧杨怎么可能杠得过闻砚桐的伶牙俐齿?这会儿被气得喘着粗气,差点撅过去,立马为自己正名,“我那是上树毁鸟窝才摔的,才不是因为背书!”
闻砚桐吃惊,“竟然只是为了掏鸟蛋而摔折了一条手臂?!”
牧杨气得把桌子拍的砰砰响,“不是掏鸟蛋不是掏鸟蛋!”
傅子献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立即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劝着两人莫要急眼,正是两人互不相让时,突然有下人通报,说是小侯爷来了。
于是两人立刻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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