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傅子献道,“先莫要惊慌,我们动静轻些,未必会惊动那些野兽,再者我们也带了利器,若是真碰上了,也有胜算。”
闻砚桐稍稍安心些,只盼着能快点找到池京禧,然后顺利离开这里。
却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想法刚落下,就有一声声低吼从黑暗的林子里传来,当即将马吓停了脚步。
众人连忙控马,傅子献便低声喊道,“停队聚集!”
众人连忙聚集队伍,但是马被那低吼声吓得腿发软,有些不受控制,时而发出尖声的马啼,打破宁静的深山。
闻砚桐有些慌张的扯着缰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转头一看就见傅子献面色凝重,盯着吼声发出的地方。牧杨也驱马向她靠近。
闻砚桐的马不是受过训练的战马,这会儿受到威胁之后显得焦躁不安,一边蹦跶着马蹄子一边发出有些凄惨的声音,闻砚桐只得尽力的去安抚,但马逐渐显出较大的情绪波动,甚至开始颠她。
牧杨见状,便知晓闻砚桐的马心理素质不行,朝她伸出手来,“来,上我的马!”
闻砚桐一只手松开缰绳,在颠簸中伸手去握牧杨的手,但却因为马匹的躁动屡次握不住。
就在她捏住牧杨手的一瞬间,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吼声,简直像在耳边炸开的怒吼一样,让闻砚桐浑身一震,打心眼里颤栗。
她的马更是彻底吓崩溃了,长鸣一声忽然撒腿狂奔,闻砚桐刚触及牧杨的手甚至连握紧的机会都没有,被这股力量拉扯开,瞬间甩远了距离。
“闻砚桐!”牧杨在身后大喊一声,策马要追。
但是林中接二连三传来了吼声,马匹无论如何驱赶也不肯动,只是朝着其他马靠拢,傅子献没有办法,只得拦住牧杨,说道,“她的马是千里马,我们和这群野兽都不可能追得上,先想办法将这些野兽驱逐再去寻找她!”
牧杨急得眼睛都红了,“可是她一个人在林中很危险!”
“只要她的马还能跑,就不会有危险。”傅子献沉静道,“现在有危险的是我们,你若贸然追出去,也会落单。”
牧杨气得咬牙,却也没有办法。
傅子献稳住了牧杨,便喊道,“亮火把,取弓来!”
而另一边,怕死的马一骑绝尘,一口气不喘的带着闻砚桐跑了很长时间,停下的时候闻砚桐的脸都被风刮得没知觉了。
她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还有些反胃,往周围一看,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天上的月亮被云层遮住,闻砚桐的视线内没有一丝光亮。
闻砚桐自然跟马一样怕得半死,恨不得抽马两个大嘴巴,但一想现在抽它没准它把自己摔下跑了,那她可真是要完蛋。
马跑累了,停下来歇息,闻砚桐就坐在马背上看周围的环境,听周围的动静,时刻准备着驾马狂奔。
但是周围静的厉害,风似乎也变小了,周围没有杂声。
等了片刻,月亮从厚厚的云层后探出头来,银光洒下来,周围的景色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她就看见面前不远处有一座布满芽黄颜色的山,在银光的照耀下有些明亮,在一片绿山之中尤其显眼。
她顿时喜出望外,没想到这马一同乱跑,竟然把她带到姐姐山边上了。
她恨不得捧着马亲两口。
这着实是误打误撞。
闻砚桐连忙策马往山中走。若是池京禧在山里,定然会派手下的士兵在山的各处盯梢,那她进山不久就会被发现。
闻砚桐想的也没错,她刚进山不久就被发现了,但是由于她驾的不是军马,又是个姑娘,所以被当做敌军派来的细作严防了。
她正战战兢兢的走着,天上突然掉下一张网,将她整个人都网住。网兜一拉,便整个被吊到了空中。
她尖叫一声,“饶命饶命,各位英雄好汉!”
但是却没人应声,周围人藏得很紧,闻砚桐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被吊着在空中乱晃。
“你们是小侯爷手下的人吧,我是小侯爷的朋友,我是来找他的!”闻砚桐道,“不要吊我,大家都是兄弟!”
“我们如何相信你?”有人问道。
“带我去见小侯爷!”闻砚桐高声喊道。
紧接着四周又安静下来,这几个人似乎在商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你老实点,我们请示少帅。”
闻砚桐自然是十分老实,若不是被吊在网兜中十分不方便,她怕是要离地打坐。
不过在网兜里着实难受,幸好那人来去也快,不一会儿就把闻砚桐从网兜中放下来了,甩了个屁股墩儿,她揉着腰站起来,那几个隐在暗处的人才露头。
只是依旧用兵器指着她,“随我们来,别耍花招!”
闻砚桐忙不迭点头,一脸无害。
随着这几人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后,盯梢驻守的士兵渐渐多起来,人人都用戒备的目光看她。
闻砚桐抓了一把有些乱的头发,被盯着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强忍着,直到被带到队伍驻扎的中央地带。
她远远的就看见有一处篝火烧得很旺,有个人坐在篝火旁,其他人皆站着。
闻砚桐的目光放在坐着的那人身上,很强烈的能感觉出那个人就是池京禧。
当越走越近,他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之后,闻砚桐忽而觉得眼睛一热。
她从朝歌出发,跨越了千山万水来到祎北,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看见池京禧身着黄色衣袍,曲起一只腿,靠坐在树边,面前是烈焰篝火,火光将他俊俏的容颜镀上金光。他的眉眼很沉静,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在这漫天遍布银杏叶的地方,他好似最精致的那一片银杏叶。
亦如她脑中所想的画面。
她随着人走到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池京禧,即使这样近了,近到她一出声就能让池京禧听见,却还是不忍心开口打扰他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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