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后来百年,再无敌国能够将绍京的边境突破,也再也没有遇见过那种凶戾的雪暴。
绍京人认为那场雪暴是上天的恩赐,于是皇帝便将后来每年冬季的初雪定为盛大的节日。若是初雪来得比上一年晚,就要设坛祭祀,祈初雪降临。
所以祈雪祭在朝歌也是个盛大的活动,当日必定是热热闹闹,万人空巷的。
闻砚桐想去。
但是她看了一眼自己还缠着木条的腿,叹了一声道,“还是算了,就我这腿,去了万一被挤坏了怎么办?”
“不打紧,可以站远些。”傅子献道,“祭祀的场地足够大,不站前面就挤不到。”
闻砚桐一听,当下高兴道,“那太好了了,明日什么时候去?”
“要起很早,祭祀卯时四刻就开始,是以要在四刻之前到。”傅子献道,“我若从家中出门来接你,那你要起的更早一些,要在卯时之前起来。”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要在五点之前起来,虽说有些早,但是为了参加这个活动也算值得。她点头,“行,那我起来之后便去书院门口等着你。”
“不用,我到寝房门口接你就好。”傅子献说道。
闻砚桐笑了笑,觉得这傅子献怎么看怎么可爱,“好啊。”
两人说说笑笑,走得很慢。牧杨眼尖看见了,多嘴嘀咕道,“傅家庶子倒是跟闻砚桐关系打得不错,整日都在一起吃饭呢。”
池京禧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没置言语。因为没睡好的关系,他一整日都是慵懒模样,天还没黑就有困意,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程昕道,“傅家里也就这个是个实心的了。”
牧杨撇嘴,还是挺瞧不起,“他说话的声音连蚊子大都没有,跟闻砚桐一起玩倒是合适。”
程昕笑道,“别看这两人看起来胆子小,实际上机灵着呢。”
牧杨没有反驳,因为这位五殿下向来聪明,与他辩驳没有意义。他转头对池京禧道,“禧哥,你看那闻砚桐如何?”
池京禧一身懒劲,不想说那么多,“不如何,我没那么多闲心思放在废物身上。”他扭了扭肩膀颈子,“明早祈雪祭,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贪床误时辰。”
听了他的话牧杨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池京禧是特地叮嘱他的,因为去年的祈雪祭他就是因为误了时辰被牧将军给抽了一顿,半边屁股都给抽肿。
那段时间只能用一半屁股坐,着实惨。
牧杨想起去年的惨状,当即打一个激灵,信誓旦旦道,“今年我绝不可能再误时辰了!”
三人说着便出了书院,牧杨一路上都惦记着这个事,当晚躺进被窝的时候仍念叨着。
可即便是如此,牧杨最终还是睡过了时辰,并且在慌慌张张赶往祭祀场地的路上,撞了傅子献和闻砚桐所坐的马车。
把傅家马车的车轱辘给撞裂了。
牧杨因马车的震荡从座上翻下来,瞬间心里一凉,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暗道这下完了!另一半屁股今年怕是也保不住了!
☆、第 26 章
闻砚桐对祈雪祭很是上心,于是在这日起了个大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等着傅子献来。
傅子献是庶子,闻砚桐是平民,两人都没有资格参与道祭祀里去,于是就算是去迟了也不要紧。
所以马车在路上走得并不急。
只是没想到在街头的拐外处碰上了个恨不得给马车加风火轮的牧家马车,于是躲闪不及的相撞了。
闻砚桐被人扶下马车,看着破裂的车轮很是无奈,又有些气愤,起了个大早白瞎了!
转头一看,竟然是牧杨从车上下来,她便道,“你怎么不给你的马车装上一双翅膀?”
傅子献拉了她一把,极其小动作的摇摇头,示意她不可跟牧杨起冲突。
其实牧杨的脾气并不赖,虽说有点瞧不起总是轻声细语的傅子献,但是平日也没找他麻烦,相反倒是跟闻砚桐相处的不错。
牧杨今日是盛装的。他身着一件墨色洒金大氅,金丝走出繁琐的纹理,领边和底摆是雪白的裘毛,透着低调的奢华,整个将牧杨的气质提升了,瞧起来倒真像个将军府的嫡少爷。
他原本愁苦着脸,一见到是闻砚桐两人,当下气道,“哎呀!我要被你们害死了!”
“??”闻砚桐满脸问号,“好像是你的马车撞我们的吧?知不知道追尾后车全责啊!”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牧杨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一个劲的打转,着急的不行。
他越想越气,领着驾马的侍从骂道,“你个猪脑袋,怎么驾的马车!”
说着伸手要打,却忽然瞥见闻砚桐裹着白纱布的腿,顿时心生一计,双眼唰亮,“有了有了!”
闻砚桐见他这样十分莫名其妙,皱了皱眉,“你在搞什么?”
“来人,快把他抬上车!”牧杨指着闻砚桐吩咐道。
几个侍从正是害怕牧杨怪罪时,动作自然不敢耽搁,迅速的把闻砚桐左右架起。
“哎哎!你想干什么!抬我上车作何?!”闻砚桐疑惑的嚷嚷道。
傅子献见状自然要阻拦,只是身形刚动,就被牧杨拽着手腕使劲一拉,两三步就将他拽上了车,嘴上道,“你们不就是去祈雪祭的吗?正巧我也是,你马车被我撞坏了,我自然要带你一同过去。”
傅子献张口便要推拒,却没想到牧杨的力气极大,根本不容他挣脱,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按在了软绵的座椅上。
牧杨火急火燎的喊道,“快驾车!”
闻砚桐一头雾水,“你怎么那么着急?”
牧杨急得快着火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就灌。
傅子献撩起衣袖,看了一眼白皙瘦弱的手腕上印出了红红的手指印,又悄无声息的拉上衣袖,低声道,“牧少爷怕是要迟了吧。”
上一篇:闺中媚
下一篇:每天都希望病娇兄长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