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平心而论,今晚的节目中,也就古琴与奚琴交合的那首曲子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但是池京禧想起闻砚桐那个狡猾模样,又把手中还没写字的纸揉碎了。
平心而论个屁!
闻砚桐见他连续揉了两张纸,叹道,“小侯爷,你要写便好好写呀,作何浪费纸张呢?”
池京禧眸光沉沉的,“你在教训我?”
闻砚桐笑道,“不是不是,只是觉得你的字那么好看,若是不想要可以给我,揉成废纸多可惜啊。”
池京禧把笔一撂,推手让书院小厮退下,“不写了,拿走。”
那小厮见池京禧脸色不大好看,也不敢多留,当下捧着托盘要走,却不想被闻砚桐给叫住。
“等等!”闻砚桐忙站起来,拐都没拿,一瘸一拐的追去,低声道,“既然有人不投票,那就把资格让给我吧,别白瞎了这个机会。”
小厮不敢擅自做主,请示一般都看向池京禧。
池京禧的眉毛又拧起来,“你又盘算什么?”
闻砚桐转头看他,“我问他要小侯爷揉的纸团呢,带回去好好观摩。”
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
好似一早就猜到她打什么主意一样,池京禧举起左手,指尖正捏着一个纸团。
闻砚桐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只好放弃代表池京禧的那可贵的一票,讪笑着回到座位,“原来在小侯爷自己拿着呀。”
池京禧没说话,却破天荒的勾起笑容。他缓缓将纸团展开,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闻砚桐傻眼。
池京禧看了她的表情之后,双眸都溢上耍人之后的笑意,把白纸给了她,“拿回去好好观摩吧。”
最好是晚上梦到白纸排队上树。池京禧如此诅咒的想。
闻砚桐愣愣的收下纸,见池京禧唇边弯着微笑,正看着台上唱票。
她便转头朝站在程昕身边的小厮那要了一根墨笔,飞快的写上古琴二字,再折上给了小厮,说道,“小侯爷的票,仔细收好。”
小厮亲眼看见池京禧把纸给她,便不疑有他,拿着票送去了台上。
闻砚桐拾起拐杖逃离现场。
程昕见她离开,坐到池京禧身边问道,“你为何要把票让给闻砚桐投?”
池京禧疑惑道,“我何时让给他了?”
“他方才用你给的纸投了一票给自己,交给收票的小厮,说是你让投的。”程昕已隐约猜到来龙去脉,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被摆一道的时候啊,小禧子。”
小禧子:……大意了。
闻砚桐跑到牧杨身边,用拐杖碰了碰他的脚,“我要求换回座位。”
牧杨似乎正跟傅子献聊的开心,头也不回的挥手道,“一边去,我待会就说完了。”
“日子还长,什么时候说不成啊!”闻砚桐道,“快点回去,小侯爷有事寻你。”
牧杨转头看他,眉毛紧拧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真烦人。”
“我烦人?”闻砚桐惊道,“我好心告诉你傅……你竟然还说我烦人,真是白眼狼,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能讨教射箭秘术,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坐那边,没想到你……”
牧杨受不了她这般啰嗦,加之傅子献也在旁边劝他先回去,只好飞快的离开了,把闻砚桐的声音抛在身后。
闻砚桐松了一大口气,刚坐下就变成京瘫的姿势,“今天也是辛苦的一天呢。”
傅子献握着长盒,有些激动看着闻砚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好几次开口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闻砚桐知晓他要说什么,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傅子献,快点长大吧。”她道。
她只能对傅诗小小惩戒,却依然改变不了傅子献在家里受欺负的现状。但是闻砚桐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真正长大,成为朝歌名动一时的“三箭公子”,成为池京禧的左膀右臂。
现在的傅子献还不怎么明白她的话,但她也没有解释,只笑着把话题岔开,说起了他送来的那把红木奚琴。
宴赛最后的名额公布,闻砚桐参与的古琴奏曲拔得头筹,摘下宴赛的冠军。闻砚桐松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么稳当,就不用费力争池京禧那一票了。
宴赛的最后,夫子们朗诵歌颂了初雪对绍京非凡的意义,又逐个点卯,才算是彻底结束。
出殿时天完全黑透了,雪好似鹅毛一般漫天都是,暖黄的灯笼成为黑夜唯一的点缀。
初雪宴圆满结束,闻砚桐回去之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在大雪纷飞之时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宴赛上的名次让闻砚桐被记的那一笔成功抹掉了。她的腿也渐渐长好,甚至不用拐杖也能行走。课堂上也不会总是犯困,能将夫子将的东西听近耳朵里了。
字也越来越像样,仿佛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可就在闻砚桐拆木板的那日,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书院的报晓鸡,无惰。
被人宰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怀疑到了曾经半夜爬起来想杀鸡的闻砚桐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池京禧:发动暗戳戳诅咒技能。
闻砚桐: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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