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歌且行
第一日祈祷国泰民安,第二日祈祷风调雨顺,第三日就是祈祷自己和家人。
闻砚桐吃饱之后在房中转了转,没过多久,寺中再次传来了钟响。而后就有僧人拿着锣轻敲,走过便喊着让人去东侧院集合。
去的时候,书院的夫子早就站再那七层阶梯上等着了,见人来得差不多后,就有模有样的说了一下扫雪节的意义和做法,按学堂分配扫雪区域。
闻砚桐所在的丁六堂被分到了一个几乎没人去过的院子,雪层极厚。
她领着手里的铁锹长叹一口气,结果还是免不了干苦力。正往里进的时候,赵钰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你腿刚好没多久,干活的时候莫要太卖力,随意做做样子便是,免得又把腿别坏了。”
闻砚桐十分感动,连忙点头。
其实不用赵钰说,她自己也知道,傻子才会卖力干活呢。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傅子献相当认真的铲雪。
闻砚桐走他边上,挖两铲子歇一会儿,偷懒偷得很有技术含量。不过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吴玉田也在不远处偷懒,还跟旁边人唠嗑,样子很得意。
闻砚桐自是看不惯他得意,想着先前他还用杀鸡的事陷害她,于是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拎着铁锹走到他身边。
铲了慢慢一铁锹的雪,然后使劲扔在了吴玉田的身上,把他的头和脸倒得全是雪碴。
吴玉田大叫了一声。
闻砚桐立马丢下铁锹上前,“哟,真对不住,没看见吴公子在边上呢!”
她拽着吴玉田的衣领用力抖了抖,雪碴就顺着他的脖子往衣裳里掉落,冰的吴玉田大叫几声,一看是闻砚桐当下就要推她。
好在闻砚桐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顺道在脚下绊了吴玉田一下,顺着他的后背一推,吴玉田整个就栽进了雪地里。
这下可是如了闻砚桐的意了!她立马蹲下用膝盖压住他的肩膀,把雪抱起来埋在吴玉田身上,瞬间就把他埋住了。
趁机还抓了两把往他衣领里塞。
冻死你个瘪犊子!
吴玉田被冰的哇哇大叫,还不忘骂闻砚桐,挣扎着要爬起来。可闻砚桐不给他机会,趁他大叫的时候就往他嘴里扔雪,让他吃了满嘴的冰凉。
最后还是赵钰看见了,匆忙赶来,闻砚桐被傅子献拉开。
吴玉田气疯了,从雪里爬起来就破口大骂,谁知道李博远就站在边上,当下给了他一脚,“读书文人,口中竟如此不干不净的辱骂同窗,学问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吴玉田吓了个魂飞魄散,立马认错,还状告闻砚桐的罪行。
闻砚桐撇着眉毛装无辜,“我方才是被吴玉田不小心绊倒的,我也不想压在他身上啊。”
吴玉田被她这副无辜样气得肝疼,一蹦三尺高,“他这是装的!装的!他还往我脖子里塞雪……”
李博远当头一巴掌,“给我闭嘴!老实扫雪,再敢闹事我罚你扫到入夜!”
吴玉田委委屈屈的闭嘴了。
闻砚桐自然也少不了一顿批,但是有赵钰在旁边说话,好歹没挨李博远的巴掌。
扫雪的时光过得是很快的。
其实本来就不长,到底都是些金贵的公子哥,说是扫雪不过是小小锻炼一下,也没人敢让他们一直干活,剩下的时间都是去庙堂里默诵经文了。
闻砚桐在默诵的时候一直打瞌睡,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池京禧他们都在别的庙堂,牧杨在下午扫雪的时候就擅自跑去跟着池京禧一起了,这会儿也没在一起,压根见不着面,没有她感兴趣的事,困意自然就涌上来了。
等默诵完,闻砚桐的瞌睡也打完了。晚上的风很冷,她和傅子献草草吃完饭,各自回房了。
张介然已经在房中看书,闻砚桐没有打扰他,自己去打了热水房烧得热水简单擦洗一下,然后才回房中。
两人间就是左右一个小房,中间的房摆了桌椅之类的。闻砚桐把桌椅挪开,又取了备用的棉被铺在干净的地上,把张介然喊来坐。
白天的事,她还等着好好问问呢。
张介然合了书本,走到棉被旁脱鞋坐下,说到,“闻兄为何要在地上铺棉被?”
“这样才有氛围嘛。”闻砚桐道。
张介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闻兄想知道什么?”
闻砚桐道,“自然是你去年在念安寺没有睡好的原因啊。”
张介然便说,“此事倒是说来话长,因有一年之久,有些事我大概是忘了,不过尚记得一点,能与闻兄说上一二。”
“那你快说,”闻砚桐催着道。
张介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从何说起,正要开口的时候,闻砚桐却打断了他,“等我一下。”
她起身,跑去了床边背起自己的被子,然后扔到张介然身边,又把小暖炉往两人旁挪了挪,说道,“盖着吧,这暖炉不够暖和,别冻凉了。”
张介然摇头,“闻兄你身子弱,你盖着吧。”
闻砚桐也不强求,把棉被裹在自己身上,刚坐好,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让张介然再等一会儿。
这回她直接穿鞋出门了,没过多久,再回来时就把傅子献带来了,笑着道,“人多热闹嘛。”
傅子献一脸茫然,他洗完了手脚正准备睡觉的,就被闻砚桐拉来了。
闻砚桐把他按在棉被上坐下。棉被其实并不大,坐三个人也就刚刚好,再多的空隙就没了。
闻砚桐准备好,正要让他开始说时,突然想起了敲门声。
三人同时看向房门,闻砚桐便道,“是谁啊,已经睡觉了,没事就离开吧!”
下一刻,门外响起牧杨的声音,“你谁那么早?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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