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仃晨
见她蹙眉,邵宸黑眸加深,手上的力道却并没有松,还有股加大的趋势。
眉眼里的戾气凝聚。
突然,“疼……”
一声轻喊,邵宸骤然回神,松了力道。
面无表情的将她的手放了回去,替她整理好了被褥,邵宸突然翻身下床,提步走了出去。
傻里傻气的,就她的道行,能骗的了谁?
不光是他有所察觉,自然还有人察觉出了她的异样。
不过那又如何。
他都没道出口点破的真相,其他人也休想。
不知想到了什么,邵宸身上的寒气突然加重。
脚下的步子大了些,邵宸抬手推开门,福顺候在殿外。
躬身道:“皇上。”
邵宸反身关上了殿门,走了几步,距离寝殿有些距离了后才淡淡道:“人审了?”
福顺道:“审了,不过奴才见苏芳仪是真的不知。”
方才在常福宫被拖出去的那名妃嫔便是苏芳仪。
听下人传话,苏芳仪说那句诗是她无意间在一张绣帕上瞧见的,觉得有意思,便记了下来。
自己对那句诗的内容却是一无所知,更不知自己为何会被拖下去,福顺便去瞧了瞧。
见到苏芳仪后,福顺在旁听了几句,他觉得苏芳仪或许是真的不知,只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本以为皇上会去亲自审问,所以福顺接着询问:“皇上可要去瞧瞧?”
哪知,皇上竟然拒绝了。
邵宸停下了步子,嗓音冰冷。
“不必审了,摆驾华清宫。”
福顺一愣,忙吩咐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这就是传说中盖着被子纯聊天~
等会儿捉虫。
感谢小乖乖“落笔臣花”的地雷包养~
第58章
皇上若是说的摆驾,那便是要乘坐圣驾的意思。
所以福顺转头便吩咐宫人备好了圣驾。
而且听皇上的意思,是要大张旗鼓的过去。
这倒与皇上平日里的作风稍有差异。
福顺虽心有疑惑,却也知估计是与皇后娘娘的事儿有关。
备好圣驾后,福顺想起来一人。
“皇上,那苏芳仪怎么办?”
福顺安静的候着,心里却想的是依皇上的性子,苏芳仪就算是真的一无所知,该是也逃不了的。
果不其然,福顺见皇上停了步子,毫不犹豫。
“传朕旨令,苏芳仪直呼皇后名讳,作诗消遣,不分尊卑,目无王法,从即日起打入冷宫。”
闻言,福顺一颤,躬身应道:“是。”
却毫不意外。
不管苏芳仪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是靶子还是箭,真的惹怒了皇上,那就没有好下场。
后宫里的那些事儿,福顺见的多了。
哪怕皇上从不涉足后宫,可后宫里的这些女人也总是能自己把自己玩死。
见得多了,福顺便没什么感觉了。
只不过这还是皇上第一次下旨将后妃打入冷宫。
皇上鲜少涉足后宫,相应的,后宫里的那些事儿自然也不上心。若真的算皇上亲自下旨惩戒的后妃,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几月,因皇后娘娘的缘故,皇上倒是破例了不少次了。
不过从皇上方才提前离席福顺便知皇上今日是真的怒了。
别看皇上在常福宫时没怎么显露,可待一出常福宫,福顺便被吓得不敢近身,安静如鸡。
皇上怒气冲冲回了承乾宫,身上那骇人气息,承乾宫里这些个狗鼻子,老远便嗅着了,所以都躲得远远的,只有福顺无奈跟在皇上身后,独自承受着皇上身上的冷气。
在这寒冬里,冷的渗人。
皇上许久都不曾这么生气了,是一种不愿意压抑的怒,或者是根本压抑不了。
回了承乾宫后,福顺本以为皇上便不会出去了,哪知,没一会儿,皇上竟然又走了出去。
结果就是在常福宫外站了一个时辰。
福顺最初是不知为何,可在瞧见皇后娘娘从常福宫走出来后,福顺突然开窍了。
哦,皇上这是在等皇后娘娘呢!
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
也是在皇后娘娘看向皇上的那一刻,福顺才清晰感觉皇上身上的冷意没了,像是寒冰忽见烈阳,一霎那间,便化成了水。
也是今晚,福顺突然觉得,皇上对皇后娘娘不止是有那么几分上心。
或许比他比皇上自己想的都还要多。
今晚几斤波折,福顺这心也是提上提下的,最后所幸是平和收场了。
虽然现在圣驾上的皇上也是一身冷气,面无表情,不过福顺却知,皇上此时心情还算不错。
当然,在此时的福顺看来,只要皇上能控制情绪时都是心情不错。
毕竟方才那阵子,福顺觉得皇上似乎六亲不认,连自个儿都能伤着。
所以,福顺此时很舒心。
————
华清宫。
淑妃今晚心情很好,好到她今晚似乎都仁慈许多。
因为只要一想起皇上方才的脸色,还有唐花未在皇上那里吃的闭门羹她便止不住笑意。
淑妃抿了口茶,询问:“清兰呢?”
殿内的张嬷嬷回应,“关在后院呢!”
闻言,淑妃点了点头,悠悠道:“本宫要见她。”
张嬷嬷得令,转身派人押了清兰上来。
很快,殿内便有几个小太监押了清兰进来。
清兰战战兢兢,面色苍白,跪在殿内请安,“奴……奴婢拜见淑妃娘娘。”
淑妃见她一身狼狈,娇眉假意蹙起,呵斥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太监颤了颤,不敢搭话。
清兰颤声回应,“奴……奴婢没事。”
闻言,淑妃笑了笑,眼神向张嬷嬷示意。
张嬷嬷得令,有太监上前来扶起了清兰坐在一旁准备好的凳子上。
清兰屁.股一落在凳子上便自发弹了起来,因为几日不曾用膳,身子虚弱,支撑不住,清兰猛地跌倒在地。
顾不上疼痛,吓得她忙是跪地磕头求饶,“淑妃娘娘恕罪,淑妃娘娘恕罪。”
淑妃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安静的殿内几分诡异。
目光落在她身上,轻缓道:“别怕,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极轻极柔的话,清兰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淑妃又看了一眼清兰身侧的太监,太监得令,又扶起了清兰。
淑妃悠悠道:“别怕,坐吧。”
清兰战战兢兢地坐了一个凳子边缘。
脑袋埋首在地,不敢言语。
见她乖乖听话了,淑妃这才道:“还多亏了有清兰,不然本宫还不知唐花未当初竟然做了与男子私相授受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清兰身子发颤,面如死灰。
淑妃抬眸,状似不经意的询问:“清兰可还知道些什么?来,一一告诉本宫,本宫便免了追究你偷盗之罪。”
清兰身子抖的厉害,“奴婢……只……知道那句诗,其余的什么也不知。”
淑妃轻笑,慢条斯理的道:“你与那香兰为亲生姐妹,她竟然什么都不告诉你?”
清兰摇头,死咬着唇。
她与香兰一母同胞,当年同被卖入四皇子府,一个取名为香兰,一个取名为清兰。一个去了皇妃身边,一个去了良娣身边。
虽为亲生姐妹,可伺候的人不同,香兰从不与她多讲皇妃的事。
这句诗还是在那夜她的生辰日,香兰为她庆生时,清兰无意间发现的。
绣在一张锦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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