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箫
万里江山一片大好,每年的各地税收、番邦供银,还有由朝廷主导的各种贸易,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里。
所以户部不肯给钱的原因她倒也明白――“义务教育”这种理念放在这会儿太标新立异了,户部觉得她在瞎花钱。
但虞锦真真切切看到过教育水平提高带来的好处,自然不会退让。再说,现下正值太平盛世国库充裕的时候不推行教育什么时候推行教育?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时候吗?
开玩笑。
这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这事非办起来不可。
于是女皇的态度异常坚定,加上这会儿大应皇权稳固,即便她还年轻,说话也仍分量不轻。户部见她心意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户部尚书边是私心里仍觉得她在瞎折腾,一边迫于她的淫威答应给钱。
入了殿,虞锦着人上了盏清茶,平心静气。
宫人们都已得了邺风指点,知道陛下上朝时与户部起了争执,眼下不免余怒未消,都侍奉得极为小心,一个个都尽量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样的氛围,行至门口原要禀话的人抬头一扫也懂了,目光就落到了邺风身上。
邺风会意,悄无声息地出殿,三言两语地将事情问清,又折回殿里。
行至女皇身边,他轻声开口:“陛下。”
“嗯?”虞锦看着奏章,缓了缓才将思绪拉回,抬眼看他,“怎么了?”
“御花园那边……”邺风的面色透着不安。
这样的神情鲜少在他禀话时出现,他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无关自身之事大多已不足以让他挂心。
这回他却如鲠在喉,滞声好生缓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御花园那边出事了。”
“楚休,落水了。”
“什么?!”虞锦大惊失色。
邺风忙续道:“索性发现及时,已救上来了。”
虞锦又问:“人呢!”
邺风说:“御花园离德仪殿近些,便先送去了德仪殿。”
“快传太医去。”虞锦边说边往外去,“朕去看看。”
德仪殿。
女皇赶来时撞上的正是殿里的一片混乱,昏迷不醒地楚休躺在床上,太医一下下将他呛进去的水按出来,枕头都快被浸透了。
虞锦无声地摆手制止了宫人们施礼,举目看去,之间楚倾立在离床榻两步远的地方,平日见不到什么情绪的脸上冷如寒潭。
“元君。”她行上前去,他没什么反应。
“元君?”她又唤了声,他猛然回神,一揖:“陛下。”
她忽地不知该说点什么。
问问楚休怎么样了?太医也才刚开始救治,他多半也不清楚。
宽慰他两句?她知道他们兄弟情分有多深,出现这种意外,嘴皮子一碰的宽慰有什么用。
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握住他长揖间交叠而出的双手:“别担心。”
楚倾微滞,抬眼,刚好迎上她也存着惊悸的双眸。
她的眼睛很好看,明澈动人,羽睫修长。那份惊悸让它轻轻颤着,将她一贯维持得很好的从容外表击碎了一点。
她这样捏着他的手,他就只好维持着长揖的姿势僵在那儿,一时其实有些尴尬。
她却没有察觉,也没松手,定定地说完了后半句话:“不论怎么样,我们尽全力救他。”
“我们”?
他思绪凝滞,手也轻轻一颤。
她忽而回过味来,蓦地将他松开,别开脸,一声微不可寻的咳嗽。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地面上,沉默着也缓了会儿神才又开口:“陛下坐。”
“嗯。”她应一声,也不看他,就转身行去了罗汉床那边。
桌上铺着纸笔,她随口要让宫人挪开,定睛倒一愣。
――他的字真好。
字如其人,与他一样清隽俊逸。
很快,他跟上来,径自将纸笔收了收,递给宫人拿走。
坐到榻桌另一边,他斟酌着开口:“陛下,臣觉得楚休这事,出得蹊跷。”
幻觉
虞锦看看他:“如何蹊跷?”
楚倾睇了眼侧旁, 示意一名宫人:“过来禀话。”
那宫侍忙上前施大礼,虞锦看看他的服色:“这不像德仪殿的人?”
楚倾点头,那宫侍叩首:“下奴是在御花园里当差的。今日……今日闲来无事, 躺在桥洞下的小舟里躲懒。突然听到扑通一声, 水溅了一身, 下奴起来一看就见有人落了水。”
虞锦不由锁眉:“从桥上掉下去的?”
上一篇:九零之反派的小可人儿
下一篇:带个淘宝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