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时你个渣渣
一行人收了证词,没管晕倒的黄员外,自己结伴下楼而去。因为有喜事,杜县令更是道:“今夜我请大家去喝酒。”
这话赢得大家一片叫好。
等他们下楼梯时,却见云来客栈外面匆匆赶来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最前面那个正是孙鹤。
孙鹤一见到杜县令,连声抱歉道:“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走错了,走进了死胡同里。我们应该没来晚吧,那姓黄的到了没?”
面对好友的歉意,杜县令却惊愕道:“胡说什么,你们不是已经来了吗?”
“怎么会,我们二十个人怕被人看到,特地坐了马车一起来的。”孙鹤道,“马车还在外面停着呢。
闻言,杜县令和道人不由相对而视,转身再看身后,除了跟来的随从,哪还有多余的人。
……
里水城,傅杳坐在轿子上,周围跟着一大群“人”朝着城外走去。
“既然你们替我报了仇,以后我可以允许你们在我的道观周围吸点香火。”傅杳道。
这话一出,众鬼皆高声道谢。
“观主,那位县太爷还欠我们一顿酒呢。”有鬼此时道,“我们可以喝了再回山吗?”
“是啊,他主动说请的,我们没有强迫他。”又一鬼道。
傅杳轿子不停,道:“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当然要说到做到。我允许你们明天日出之前回去。”
“多谢观主!”一群鬼高声谢道,“以后这样的事还请继续使唤我们。”说完,他们嘻嘻哈哈结伴去要酒喝了。
……
里水官衙内院,杜县令与孙鹤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谁也没有说话,就只继续喝酒。
等到四碟下酒菜吃完,两人都一脸醉意朦胧的样子。
“夜已深了,不如孙兄今夜与我抵足而眠?”杜县令邀请道。
孙鹤应邀道:“也好,我们也确实许久没促膝长谈过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进门,然后在床上躺下。
躺下后,房内的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孙兄,我觉得有点冷,要不我们再靠近点?”杜县令突然道。
孙鹤往他这边挪了挪,“确实有点冷,可能是太晚了的缘故。”
等凑近了后,孙鹤开口道:“杜兄,你怕吗?”
杜县令不答反问,“你难道不怕?”
“我们刚刚喝的酒没有一丝酒味。”孙鹤强行冷静道。
说到这事杜县令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原来你也没尝到,我还以为是我舌头失灵了。”
察觉到对方的心情和遭遇与自己是一样时,两人不约而同笑出声。
等笑完后,孙鹤有些感叹道:“真没想到,我们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杜县令道。
“你说以后还会再遇到吗?”
“不知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以后还是别遇到了吧。”杜县令服了老,“我年纪大了,受不起这惊吓。”
他一想到在客栈的那一幕,就觉得脚心发凉。亏他还说这冷气是怎么吹的,那么逼真。原本不是逼真,而是根本就是真的。
两人促膝交谈了一夜,次日一早,杜县令立即让人把县丞和县尉请了来,当着他们的面重新审理杨英一案。
县尉还不知道昨晚上的事,等到他见到黄员外的供词之后,就知大事不好。但是孙鹤已经连夜让人去把当年中毒而死的家人给带了来,分开审讯之后,发现这一家人的口供根本对不上。
接着当年给死者开药的大夫又冒出水面,坦言当年死者确实已经患上绝症。再接着,县尉的心腹也被抓了来。心腹是口风原本很硬,但是他在知道黄员外与死者家人已经招供之后,最后还是松了口。
证词俱在,又有往年的药方在,杨英的案子成功翻案。而林县尉因贪图杨家酒楼而陷害杨英,假公济私,杜县令当场当人把他给下了监狱,同时写了急件前去府城,听上峰发落此人。
……
杨英再次见到外面的阳光时,只感觉十分的刺眼。等好一会儿适应了之后,却见监狱外面空荡荡,一个接他的人都没。
他抱着牌匾一步一步朝着江月酒楼走去,半年不见,江月酒楼还立在那里,几番改名换姓,还是姓回了杨,可他此时却无半分欢喜。
等他回到酒楼,把牌匾重新挂上后,从前那些亲朋好友才接二连三来了,说他一个人吃了太大的苦头,他们愿意过来帮忙打理酒楼。
看着这些人嬉皮笑脸的模样,杨英二话不说,拿起旁边的长凳把他们全都给打了出去。
“以后不准再来,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杨英凶狠道。
等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他转身抬头看到挂在那的牌匾,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但最后又被他给逼了回去。
不能后悔,因为后悔无用。
江月酒楼就这样重新开张了起来,因为杨英被冤枉的事,里水的人大概是带了些同情的色彩,也渐渐开始光顾这家酒楼的生意。
杨英一改从前的跋扈,待客十分和气,虽然他们家的菜味道不算特别好,但生意也勉强能撑得下去。
“多谢您的光顾,欢迎下次再来。”再一次送客人离开,杨英准备去收拾桌子时,却见那客人看着他笑道:“我记得以前江掌柜也很喜欢说这句话,你们可真像。”
这话让杨英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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