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凌劫
林家是犯了众怒,而傅家,真论起来,傅忱也是三年前事件的受害者,顶多骂他一句眼瞎。
林家控股的那几家公司,开盘就跌停,一路直冲退市而去,神佛都挡不住。
林振源能不急吗?
就算他不急,公司里的其他董事也逼得他不得不急。
第三天林振源就找上了门,起初还很硬气,骂林鹿不孝要逼死他,命令林鹿向公众澄清那都是她胡言乱语的,要挽回他和林家的形象。
林鹿不开门,也不出声,只开着窗帘,站在窗边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看戏。
骂了没多久,林振源就累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儿是真的恨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好拿捏了。
硬的不成就来软的。
他林振源混到今天的地位,能屈能伸。
于是林鹿刚热了杯牛奶重新走到窗边,就看到林振源痛哭流涕,跪在门口求她原谅。
林鹿:“……”
呵,还真是不要脸不要皮,一点儿下限都没有啊!
林振源既然敢来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他这刚痛哭流涕没多久,几辆媒体车停在了门口。
看着摄像机下车就往她家冲的记者们,林鹿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
跟她玩这一手?
想利用舆论逼她低头,做梦!
闻溪和傅忱一起赶到的时候,正正好看到林鹿白着脸,对着一众记者媒体吐了一大口鲜血。
闻溪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直接冲过去一把抱起林鹿就往外跑。
记者虽然是收了钱的,但对新闻的敏锐度还是在线的,此时不拍更待何时,哪怕不发出来找林振源再拿一份封口费也是值啊!
“滚开!”闻溪寒着脸吼了一声。
记者被吼得一愣,但却没怎么动。
闻溪一脚踹开挡在他面前几乎要把镜头怼到林鹿脸上的男记者,紧跟着闻溪来的卫垣也撸了袖子开干。
卫垣,再加上已经被怒火点燃的傅忱,闻溪抱林鹿迅速冲了出来,上车的时候,傅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闻溪看了他一眼,语气极冷:“松手!”
傅忱当然不肯,但对上林鹿那双冷漠眼睛,他还是艰难地松开了手。
上了车后,卫垣一脚油门就往医院冲,林鹿不得不出声叮嘱:“别开那么快,超速了!”
卫垣头都没回:“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去医院要紧!”
林鹿抹了下嘴角的‘血’,笑着说:“哎,不去医院,我没事。”
闻溪转头看着她。
林鹿冲他眨眨眼:“真没事,这不是血,是食用颜料,是不是很像?”
车子哐当一声停在路边,林鹿脑袋在前座座椅上撞了一下。
闻溪立刻瞪向卫垣:“怎么开的车?”
卫垣:“………………”
“没事没事,”林鹿揉了揉额头,连连摆手:“也不疼。”
她看了看卫垣又看了看闻溪:“谢谢啦,我真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闻溪盯着她看了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真不用,我不是脸色不好,是我本来就白,真的……哎,去医院也行,演戏演全套!”
卫垣没忍住,从后视镜看了林鹿一眼,林鹿一说是颜料他就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了,这位可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这么想着,他又看了好兄弟一眼,真天造地设的一对!
最后还是去了医院。
众目睽睽之下,闻溪抱着气息奄奄的林鹿冲进医院,安排好的人早就等着了,拍了视频和照片,往早就写好的稿子里一套,新闻立马就发了出去。
林氏集团股价大跌,林振源丧心病狂堵上门和解,逼的林鹿吐血送医院抢救!
新闻稿里,不仅有送医院的照片,连同林鹿‘吐血’的照片都‘买’来了,新闻被各大v争相转发后,林振源几乎要被网友骂进十八层地狱。
林振源原本的打算是,先上门找林鹿和解,如果能和解,他们演一下父慈子孝,公司的危机就能解了,若林鹿不和解,那就第二招,卖惨,他下跪求原谅,大众都是爱看戏,没人管真假,只要他先声夺人,再买买水军带带节奏,危机也能度过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医院里,被闻溪逼着做了个全套检查的林鹿正躺在病床上抱着手机看舆论。
越看越想笑,看了一圈后,她看向闻溪:“你什么时候安排的啊?”
又速度,又事无遗漏,要知道,她可是突发奇想才‘吐血’的,也就是说,闻溪是在知道她是装的后,才开始安排的,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居然能做的这么齐全,说不佩服是假的,这反应能力,这手腕,啧啧。
闻溪却不太开心。
他是安排了,但……
他抬头看了眼林鹿,眉宇间含着犹豫。
林鹿愣了下,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
“我安排的没这么全。”闻溪说。
林鹿嗯了一声,神色不变。
傅忱会插手,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不插手才不正常。
现在的他,愧疚的快疯了,她上车的时候,傅忱看她那一眼,她都觉得他要哭了。
“那也要谢谢你,”林鹿说:“不是你,我这会儿肯定还被记者围着呢。”
闻溪知道,就算他没及时赶到,以她的能力,也能脱身,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开心的。
卫垣看二傻子一样看着闻溪,心里不住啧啧。
老男人谈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这还没开口表白呢,就这德行了,真在一起了,他不得……嘿嘿,想一想,他还挺激动。
“我去给买点吃的,”卫垣觉得他这个‘老父亲’可以放心了,主动给两人腾地方,独处:“你们想吃什么?”
这都中午了,刚进了医院就大摇大摆去餐厅庆祝,不合适,还是他买回来比较保险。
卫垣刚走,医生就来了。
林鹿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演个戏,居然真把自己给演进了医院。
医生建议她住院。
林鹿很不愿意,她还好多事没办完呢。
“你要的新的办公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闻溪说:“林家那边我也会帮你盯着,你可以放心养身体。”
医生看了闻溪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教训’林鹿:“上次的时候,就建议你住院,你不听,什么要紧事比你的身体还重要?你知不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傅忱刚赶到病房就听到医生严厉的批评,他敲门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都没落下去。
“……你捐了肾之后就没养好,再不当回事,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良久,他收回手,靠在墙壁上,静静听着病房里传出的,医生的严词,和另一个男人温声的规劝,以及林鹿的妥协。
她好像,真的不需要他了。
陈凌茹拿着化验结果过来找医生,看到傅忱吓了一跳,她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又看了看傅忱,猜他是不敢进去,她有心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算了,她也不是当事人,这话就算要说,也该林鹿说,轮不到她。
她直接无视傅忱要敲门进去,手刚抬起来,傅忱轻声喊住了她:“请问……”
陈凌茹抬眼看着他。
“……林鹿,”傅忱梗了一下:“她还好吗?”
陈凌茹没好气道:“不好。”
说完,她也不解释到底哪里不好,直接敲门进去。
傅忱原本还在犹豫,怕林鹿不愿意见他,但听到陈凌茹这声不好,哪里还顾得上,直接跟着进了病房。
看到傅忱,林鹿脸上的笑就没了。
这么明显的变化,傅忱想忽视都难,他就觉得心脏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疼得他难受得很。
病房里三人都盯着他看,傅忱有些窘迫,他道:“你还好吗?我不放心,来看看。”
林鹿:“谢谢关心,我挺好的。”
“那就好,”傅忱点了点头:“你身体不好,是该……”
“傅忱,”林鹿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傅忱怔住。
林鹿又道:“你的关心,我真的不需要。”
像是苦胆破了,从心底到嘴巴,都苦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他点了点头,艰难地挤出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我不打扰了。”
傅忱离开后,医生看了化验单,敲定了治疗计划也走了。
林鹿倒是无所谓,闻溪却有点心不在焉,林鹿看了他好几眼,最后没忍住问他:“你想什么呢?”
闻溪觉得,他不该插手林鹿和傅忱的事。
“没想什么。”他道。
林鹿笑了声:“都看出来了,说说呗,你总不说,我也猜不到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她早看出来了。
听她语气里的坦然,闻溪也笑了声:“你和傅忱……要不我和他谈谈?”
“不用,”林鹿想也不想就到:“他就是一时没想开,人总要往前看的,他总有想明白的那一天。”
人总要往前看的……这句话像一剂强心剂注入闻溪四肢百骸,他看着林鹿,目光灼灼。
作者有话要说: 傅忱:我觉得不该这样子,到底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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