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小愚
陆晴川能说是前世在医院里学的吗?自从吴翠花瘫了之后,她带着她看遍了省城的各大医院,最后连按摩的手艺也学会了。
慢着慢着,陆晴川晃了晃神,吴翠花瘫的那天是周末,林朝阳从学校回来了。恰巧马南湘也过来玩,吵着要吃她做的姜醋猪腿子。
前世陆晴川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立马骑着那台破电瓶车屁颠颠地去乡里买了两只大猪腿子回来,这时吴翠花已经昏迷了,没把她给急死。赶紧把吴翠花弄去了龙潭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院。人是活过来了,但是瘫了。
怎么现在越想,这事就越有问题呢?按理说,老妖婆子跟马南湘应该是一伙的才对啊,马南湘应该不会害她。难不成,林朝阳……
呵呵呵,越想越有意思了!“是一位故人教的。”
“故人?”邓思文笑了,“你才多大一点,还故人呢!好了,舒服多了。”
她活动了一下颈项,“跟我一起去看看皮阿姨。”
“好啊!”天天忙得走路带风,陆晴川已经有好些天没去看皮大姐了,“陆姐姐,皮阿姨康复得怎么样了?”
“这都到门口了,自己进去看。”
邓思文正说着,门从里拉开了。皮阿姨含笑站在门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黑痂掉了六成了,粉色的嫩肉上布满了浅浅的痕。五官清秀,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坯子。
陆晴川大喜,握住皮大姐的手左看右看,“皮阿姨,好得真快啊!”
皮大姐和蔼地望着她,“是啊,这要多谢邓同志,也多谢你给我找到这么好的医生。”
那天夜里,王威潜入皮家坳,向她陈述了双龙坪跟落烟坪的情况,善良的皮大姐毅然决定帮助他们,连夜跟王威逃了出来。
想到这些年,因为她,连累了皮家坳、害苦了双龙坪,皮大姐准备一死了之。陆晴川不顾她的反对,仔细地察看了她的脸,怎么看都像是皮肤病。毕竟天花在以前是绝症,如果早就蔓延到了全身,哪还能活到现在呢?
于是,陆晴川决定碰碰运气,让王威连夜带她回落烟坪找邓思文,竟然歪打正着。
“我可没帮你什么,要谢你就谢邓姐姐。”陆晴川轻轻摸摸着皮大姐手背上新生的皮肤,像摸在婴儿的小脸上一样。
邓思文也不是居功之人,“举手之劳而已。皮阿姨,虽然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这些结痂留下的印痕,可能祛不了。还有,皮肤病复发的可能性很大。”
皮大姐很温和地说:“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还管它有没有疤痕?以后要是复发了,我就来麻烦你。”
“不麻烦。”邓思文沉浸在帮助他人获得的喜悦中,笑得眉眼弯弯。
这段时间皮队长来探望过皮大姐,见她在快速地康复,心情大好。如今没有忌讳了,他也想把皮家坳的生产和畜牧业搞起来,等着过年时周保生回来了,他和袁队长过来取经。
这天吃过中饭,陆晴川买了一只鸡,夹了一缎红艳艳的布,往林大军家去了。
“这女伢子,回回来都拿东西,就是客气。”
吴翠花并不客气地接了东西,她和林大军现在才吃中饭,伙食不差,还有大半碗腊肉。
陆晴川陪着聊了些没营养的话之后,问道:“干妈,这一段张小花有没来?”
林大军的筷子在半空中一顿,脸上露出几许愠色。
吴翠花没有察觉,“川川啊,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那小娼/妇这些天没来了,不晓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嗬嗬嗬!还当林大军是个什么东西呢,哪个女人都会倒贴上门。陆晴川忍着笑意清清嗓子,“女伢子脸皮薄,怕丑。人家来这么多次,大军哥也没个什么表示,人家也摸不透你们的想法呀!干妈,我看这女伢子不错,人家不来,我们可以去嘛!”
吴翠花还惦记着人家的家庭背景,两只眼睛在陆晴川身上打转转,“女伢子,这事还得靠你啊!”
陆晴川明知故问:“靠我什么呀?”
第四百九十七章 吹熄灯,都一样
吴翠花舔着一张老脸,“张小花是城里的,听说你们城里人结婚的要求多。那小娼/妇黏着你大军哥是没错,但我们是厚道人家,不能亏待了她。礼金什么的就得靠你了。”
哈哈哈!陆晴川差点笑得没把门牙打翻,林大军是她儿子吗?搞外/遇还叫她出钱!“干妈,只要他们结婚,不光礼金我出了,我还送套好家私。”
高兴得吴翠花嘴巴角拉到了耳朵根子下,两只黄眼珠子盯着陆晴川不放,“把你手指上那个黄圈圈也给她吧,这玩意稀罕。”
居然连远征哥哥送给她的结婚戒指也敢开口要,怎么想得那么好呢?脑壳顶顶上又没箍铁环,也不怕把脑壳想破,“要得,到时候戒指我也送!”
现在只要他们开口,陆晴川全答应,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让林大军跟马南湘离婚,林大军还能跟谁结婚?
林大军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先跟张小花勾搭着,等从马南湘那里捞一笔后,再把她给踹了,跟张小花回阮市,当城里人。可他不想让陆晴川得知他的想法,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装出一副神像,“你们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妹妹,非得整出些让我难堪的事,是吧?”
然后起身,四平八稳的出门了。
又想当表子,又想立贞洁牌坊,说的就是他吧?陆晴川一个劲地窜掇吴翠花,“干妈,别理他,等这事办成了,他就晓得我们是为他好了。”
“那是。川川啊,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你陪我去趟双堰垭?”吴翠花眼巴巴望着陆晴川,出门有这个婆娘在,不用她出一分钱。
前世相处了几十年,陆晴川又哪会猜不透她那点小九九?她亲亲热热地挽住那条干树藤一样的胳膊,“走啊!”
双堰垭今年也在抢着抱落烟坪的大腿,既想扩大生产,又想靠牲口过好日子。两样都起了个头,结果是牲口没粮食喂养,饿得皮包骨。地里肥料不够,庄稼还没草高。
辛苦了一年,没见收成,队民们的心愈发懒散,个个想着磨洋工。那几个知青就更不用说了,上起工来,掐着个兰花指,跟绣花似的,看得他们汪队长屁股里冒青烟,一气之下,过年这个月,每人发了五斤口粮。
以前田丽丽还在的时候,张小花的日子很好过,每个月刮田丽丽的口粮。后来人家当上了电风扇厂的职工,这几个知青当着她一套,背着她一套,弄不到粮食,打饿肚的日子难熬啊!
幸亏后来遇上了两个老乡,他们想打听什么,她就说什么,想不到这样也能挣钱和粮票。如今,她的小日子,比汪队长过得还滋润呢!
这不,下午别人饿得在床上躺着,她却支起锅灶煮腊肉,那香味没把隔壁的那几个知青馋死!大家闻着味儿找来了,涎水掉得半尺长。
“小张,煮腊肉呢!”饿货男知青舔着脸子说,大冷天的,打起饿肚来真怎么的难受啊!
另一位吞了吞口水,把交叉抄在破夹衣衣袖里的手抽了出来,自动自觉拿了双筷子,“张小花,弄得蛮香的,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张小花一锅铲把他的筷子打掉了,三下两下把肉盛起来,装了碗白米饭。一口饭一口肉。
那几人还不死心,张小花摆了把火钳在边上,哪个敢伸手,她便是狠狠两火钳,硬生生把那几货打出了队屋灶房。
陆晴川正巧赶上这一幕,见到那几个男知青被打得跛手瘸脚的,心想这女人心真黑,不给就算了,何必下死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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