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瑟思弦
盛鹤岚哼了一声,故作生气,“看你这春心萌动的傻样子,那你告诉我,盛大人究竟好不好?”
沈知嫣见师父有些着恼,忙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师父不要生气嘛,我这不是都告诉你了,鹤岚他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他。”
盛鹤岚心中一甜,面上却是脸色阴沉,“哼,有了盛大人就忘记师父,他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不是美色当前,把持不住。”
沈知嫣摇头如拨浪鼓,将山谷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师父,“师父,他为了保护我,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是个好人,也是良人,我不是因为他好看,也不是因为他是盛大人,我是因为他就是盛鹤岚。”
盛鹤岚知道她的意思,心中有些感动,想到上次她和自己说的话,“盛大人年少气盛,位高权重,假如有一日他虎落平阳被犬欺,会连累你的。”
沈知嫣无所谓一笑,“我不怕,我又不是弱志女子,非要°)?理( ?° ?? ?°)?他保护我,若是他被人欺负,我也能保护他。”
盛鹤岚心中又激动又欢喜,笑着想将小徒弟揽在怀里,蓦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伸手握住小徒弟的手,“好,师父祝福你们。”自己祝福自己,这感觉好极了。
临行前,盛鹤岚清咳一声,叮嘱淘气小徒弟,“下次不许装病,师父抽空会来看你的。”还是用盛大人的身份好,师父这个身份,不能亲也不能抱,只能眼巴巴看着小徒弟的美貌眼馋。
“知道了,师父。”沈知嫣嘟着嘴不情不愿。
盛鹤岚笑着离开镇北侯府,就去了京卫指挥使司,将所有审讯叛党的卷宗整理齐全,去了皇宫面圣。
清和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到通传,立即命人将盛鹤岚引进御书房并赐座。
盛鹤岚也不见外,笑着坐下,“皇上,微臣已经审问了叛党,将他口供抄录在案,同时将他放回那个山谷,已经命京卫们埋伏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爱卿办事,朕很放心。”清和帝对这位心腹十分宠爱,吩咐随侍太监,“为盛大人倒杯茶,就是朕平日里常喝的那种玉山茶。”
“是。”
盛鹤岚接过茶盏,喝了几口,入口醇厚甘苦,回味香甜,不愧是进贡的御茶,“谢皇上隆恩。”
清和帝将奏折里的几件事情挑出来,随口和盛鹤岚聊了起来,几句过后,见他今时不同往日,时而答非所问,时而魂不守舍,不由微微一笑,“爱卿,是不是有心事?”
盛鹤岚面露微笑,起身跪倒在地,“皇上英明,微臣有一事,还请皇上做主。”
“哦,何事?说来听听。”
盛鹤岚脸上一热,凤眸笑出一抹羞意,“皇上,微臣想请皇上赐婚。”
清和帝很好奇,自己这位爱卿向来以公事为重,不好女色,自己几次要为他赐婚,都被他婉言拒绝,这次居然求娶,哈哈一笑,“好,是何家的千金小姐?朕为你做主,就算是王公贵族的小姐,也是高攀爱卿。”
盛鹤岚抿唇一笑,“皇上赞誉了,微臣喜欢镇北侯的嫡女,还请皇上成全。”
“镇北侯的嫡女?原来是镇北侯。”清和帝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一丝阴霾缓缓爬上。
盛鹤岚一怔,“皇上,有何不妥?”
皇上冷哼一声,“任何人都可以,就是镇北侯的嫡女不可。”说完之后,扔下一卷奏折到盛鹤岚的面前,“太子的奏折,你看看吧。”
第37章 杀手锏
盛鹤岚心中一惊, 忙捡起奏折,一目十行看完, 满脸怒色合上奏折, “皇上,臣以性命担保, 镇北侯绝对不是嫌贫爱富做出悔婚此等无耻行径之人,沈府小姐性格也是聪□□珍明朗可爱, 此事臣有耳闻, 绝对不是像太子奏折里描述的那般不堪,恐怕太子是受了奸人蛊惑。”
清和帝龙目狠狠瞪了盛鹤岚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愚钝, 受人蒙蔽?”
盛鹤岚抿了抿唇, 还挺护短的, 不慌不忙跪下解释,“微臣不敢,这只是微臣的猜测而已。”
清和帝望着他秀丽的容颜, 良久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行了,不要动不动就跪,搞得朕像个昏君一样, 朕知道你说的也是实话, 太子确是有些不太机灵,所以你要多多辅佐太子,不要任他犯蠢, 你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
盛鹤岚自顾自起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清咳一声,将自己为了查访叛党,装成回春医馆的盛大夫,无巧不成书被沈府小姐拜为师父,自己拗不过,教了她一些医术,因此对沈府和李府的事情十分了解。
清和帝忍俊不禁,忍不住调笑道,“哦,可是每日相对日久生情,渐渐喜欢上这位沈府小姐。”
不曾想盛鹤岚一本正经,脸色肃穆,“皇上说的是,臣对这位沈小姐情根深种至死不渝。”
“哼,蹬鼻子上脸,继续说。”清和帝冷哼一声,脸色沉了下来。
盛鹤岚见惯清和帝各种生气发狠的模样,压根不怕,继续将后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包括李景淮和白氏的私情以及在山谷里各种无耻,听得清和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沉的几乎要滴下水。
“朕记得李尚书的爹爹三元及第,是先皇时候朝中数一数二的贤臣,李尚书也有些能耐,可惜英年早逝,怎么生出的儿子这般无能,还是个脓包,可惜了李府世代书香。”不过这倒是个敲到镇北侯的机会。
清和帝有些惋惜的叹口气,“这些事情太子是如何知道的?”话锋一转。
盛鹤岚并不隐瞒,将太子身边有个纪先生和李景淮十分交好的事情禀告出来,清和帝嗯了一声,“这个纪思堂是何人物?”
盛鹤岚将纪先生的来历告知,“皇上,其它的还未查到,这个纪思堂的来历十分诡异,臣怀疑他是不是叛党?”
清和帝点点头,“派人查清楚,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在太子身边的一言一行都要报给朕。”
“是,臣明白。”
清和帝微微沉吟,“这就难怪太子对此事上心,只是不查清楚,不问青红皂白,贸然为一个小小的谋士出头,枉费朕平日的教导,太子良善又耳根软,优柔寡断,恐难担储君之位啊。”
盛鹤岚装作没听到,这不是明摆着吗,太子说好听的叫良善,说不好听就是单蠢,别说未来的一国之君,就算是接他这个指挥使的官职,都摆不平下面的京卫好吗?
不过皇帝就这一个嫡子,平日里和皇后宠得像个宝,智商和晋朝那位何不食肉糜的太子有的一拼,他决定实话实说,“皇上,其实太子早日大婚更好。”
清和帝瞪瞪眼睛,这是说太子不行,不如培养太孙,也是个好办法,“让朕想想。”
盛鹤岚继续顺杆往上爬,“皇上,臣听沈候说过,沈小姐和李景淮的婚事不过是小时候他和妹妹的戏言,无婚书也无媒妁之言,婚事就是不作数,他并没有嫌贫爱富悔婚,那您是否可以为微臣赐婚?”
清和帝轻垂龙目,良久缓缓道,“鹤岚,你是朕最信任也最宠爱的臣子,你即使想迎娶亲王之女或者郡王之女,朕也会为你赐婚,可是镇北侯的女儿,不可以?”
盛鹤岚十分聪明,品了品皇帝言下之意,蓦然睁大凤目,“皇上,您是说?”
清和帝神情肃穆不怒自威,“镇北侯战功赫赫,鞑靼边界上的将领们都是他一手提拔的,虽说他对朕忠心耿耿,但万一朕百年之后,太子岂能让他心服?镇北侯之子虽说不过是鸿胪寺卿,但是文武全才,是镇北侯的好帮手啊。”
盛鹤岚沉默了,自古皇家多猜忌,不要说一名武将,就算是兄弟之间也是互相猜忌手足相残,比比皆是,“皇上,镇北侯对您一片忠心,他不会反的。”
清和帝不赞同的斜睨他一眼,“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你就没了身为指挥使的警惕心?不过你放心,镇北侯随朕出生入死,朕绝对不会对不住他,朕会效仿杯酒释兵权,让他做个富甲一方的田舍翁,因此朕若为你赐婚,将来镇北侯府没落的时候,会连累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