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桶上的小孩
天底下真没什么事儿能把他击溃到要哭出来的地步,当然崔季明见过某人红着眼眶被气的差点掉眼泪就是另一码事,那个眼泪就意味不同——她倒是还在梦中意淫过被艹哭的殷胥呢。
礼节一道一道进行着,崔季明并不担心他会失仪,毕竟某人如此端方,开这种繁文缛节的朝会是他专长,让他上朝三个时辰,他都能一点纰漏不显露。
只是她等的脚快麻了,好不容易排到了她去前列,崔季明到台阶下叉手躬身行礼下去,两手并在袖中,报出自己的官职姓名资历,抬起头来时,殷胥显得有些紧张,微微直起腰来,对她礼节性的说了几句话。
场上此刻鸦雀无声,她不敢随便说话。崔季明想忍着一定要严肃,殷胥身后还有黄门立着,他们都能看见,可她还是没能忍住,对他笑出了一口白牙。
她这么一笑,身后的群臣可看不到,他们却看着台上一直面无表情的殷胥,眼波微微流转也抬了抬嘴角,好似是笑了。
这位圣人不是说因幼时痴傻,一直没有过表情么?连哭都不会,居然也会笑?!
百官之中交换了惊疑的眼神。
随着崔季明再拜退下后,他那个笑容好似没出现过一般转瞬消失。
一堆礼节足足折腾到下午才完事,大邺朝食用的很早,不少老头子饿的两条腿都要打颤了,崔季明随着群臣退出,还听着群臣讨论着“建元”的年号,感觉魂都掉了一半,拖着两条腿从台阶两侧的燕道往下走。
她正想追上前头与其他官员聊天的阿耶,才走快了几步,就看着燕道内垂手随侍的一个黄门忽然凑上来,道:“三郎,圣人托奴传话来,说请三郎今夜进宫。”
崔季明看着旁边的大臣也都累的跟狗似的,没有人在意他们,往旁边站了站,对那黄门道:“我都累成这样了,这再过一个多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晚上还来,这不是折腾我的命么?”
那黄门想着……嗯,白日操劳完了,晚上还要操劳。年轻人真是活力啊。
而且明显夜里累的是崔家三郎啊。
崔季明摆手:“你跟他说,改明儿,今天真太要命了。”
那黄门愣了一下,慌了:“三郎,我只是传话——”你这么态度随意的说,我这个做奴才的怎么传话啊!
崔季明摆了摆手,顺着燕道往下走:“我不管,我反正今天不来,我要回家泡澡澡。”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进宫啦!
☆、第177章 1740174.@
崔季明摸到后厨那里,她毕竟是家中嫡子,绝不该出现在这地方,但是由于她总偷偷摸摸的来找酒喝,后厨几个管事也算是见过她。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再度到酒窖这边来,管事连忙跑过来问她有什么事。
崔季明知晓像崔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自己酿酒,女人喝的果酒,男人喝的烈酒这里都有,她摸了摸下巴,尽量毫无痕迹的问道:“家里头有没有什么……喝了让人特别想醉但不会真的醉了的酒。千万别太烈,喝的直接睡死过去那种。最好入口再甜一点,不会太辣,否则就不好劝酒了。”
酒窖的管事对于如此详细的要求,实在是恨不得塞给三郎两贯钱让她自己上街买去。
他抬眼,崔季明显然是认真的,管事只得硬着头皮道:“今年夏末新制的青梅酒如何,味道酸甜,但比普通的果酒要烈一些,后劲儿还可以。至于这个微醺却不醉的状态,就要看喝多少了,毕竟各人酒量不同。”
崔季明倒是很赞同最后这句话,念叨道:“也是,某人三杯倒的酒量……”
管事从青梅酒中挑出两个颜色最青的梅子,放入带盖的琉璃壶中,然后酒倒八成满,好好用彩绸和木盒包好了,才递给崔季明。
崔季明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眼力劲儿和做事利索。
她拎着酒壶,从后院出门,走过主屋的廊下准备出门去乘马,才路过自家院子门口,就看着树上一个人影就跟猴子似的攀下来,气势汹汹的拦在她面前。
考兰今儿走的是纯洁玉……男路线,一身白倒是符合先帝驾崩后长安的主色调,头上还卡了几朵小白花,活像是刚守寡的小媳妇,语气却更像个悍妇:“你上哪儿玩!为什么不带我去——不都忙完了么,说要带我去平康坊玩的!你不守信用,背信弃义!”
崔季明笑:“哎哟跟妙仪玩了两天,还会蹦成语了,光会说你会写么?天天教你仨字儿,第二天还给我两对儿,越学越倒退,还得瑟起来了。”
考兰本来以为她就是普通的出去找狐朋狗友,可灯笼下头仔细一看就觉得不对,他凑上去:“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件衣裳,我没见你穿过。”
崔季明抬手给他转了个圈:“新订做的。好看不?”
她肤色稍微深一些,所以衣服不是各类红色就是玄色,这套里头也是正红的衣领,外头的玄衣却是金边,金色袖扣,衣摆上头绣了个红梅折枝,暗色的折枝上还蹲着两个栩栩如生的白孔雀。
这衣服大片刺绣,浮夸到连考兰穿来也要谨慎,她腰间玄色皮质腰带和沉甸甸两把佩刀,倒是把那股纨绔轻薄劲儿给压了下去。
考兰后退了两步,看着那白孔雀和红梅又被挡到了她玄色披风下头,摸了摸下巴,火眼金睛一番观察道:“你是不是进宫去?”
崔季明连忙道:“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我去平康坊了。”
考兰怪鄙视的瞥了她一眼,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扁了扁嘴:“我就不!”
崔季明失笑:“你以前还没那么幼稚,现在怎么了。”
考兰转头瞪眼:“我去告诉你阿耶。”
崔季明挑眉:“那你去告啊。”
崔式听闻崔季明拐回来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妖精回来,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外头扬言是她家的艳妾时,脸都要绿了。后来听下人说考兰也并不跟崔季明住在一起,似乎武功高强跟在她身边做个护卫,才面色稍霁。
但他作为二房的家主,也是坚决不会去见过崔季明带回来的这种小猫小狗的,考兰不太喜欢来崔府,就是因为他还要夹着尾巴躲着崔式走。
所以考兰去找崔式告状,那就是个笑话。
他怪不高兴的:“妙仪也去练棋了,无聊死了,我要无聊死了。”
崔季明搓了搓他脑袋:“晚点回来给你带吃的。”
她说罢,脸上连高兴的傻笑都止不住似的,朝外走去。
考兰看她的背影,气的又爬回了树上,拈着他惨白的衣袖,荡着脚咿咿呀呀唱起了《长门怨》。
就在崔季明将酒坛子挂在马鞍上,往大兴宫西侧的宫门而去时,殷胥也在宫内找酒。
尚食局的尚食拱手站在屋内,殷胥看了一眼折页,问道:“宫中可有些……烈酒,最好是能让那种豪饮之人也可酩酊大醉的酒。”
尚食自然会要将今上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殷胥不太能喝酒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问这话,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有石冻春……”
殷胥摇了摇头:“石冻春不成,她喝起来跟喝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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