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陛下不上朝
沈述皱了皱眉,盯着叶穗的房门看了一会,才转身下了楼。叶穗不知道沈述的心理活动,她一回房间,就立即把麦乳精放到了小桌上。
粮票鬼害羞地从麦乳精上浮现出来:“麻烦你了。”
叶穗:“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的初恋叫什么?”
粮票鬼玩着麻花辫:“我叫陈月娥,那人叫孙建国,我们一起在百花村长大的。”
根据粮票鬼的描述,孙建国是村长的儿子,陈月娥住在他隔壁,两人从小相处,就有了感情,但都没有说破。
直到孙建国有事要离开百花村的时候,他才主动找上陈月娥,让她等自己回来,他回来后,就会娶她。
不久后,村子里发生了百年一见的大旱,村里的人只能全部搬迁,陈月娥也在其中。
陈月娥没能等到孙建国,就因为饥荒死在了路上,所以她一直觉得很遗憾,想要再见孙建国一面。
叶穗算了算时间,她提醒了一句:“你要知道,孙建国要是还活着,已经有七十多岁了。”
“没事,我只是想见见他而已。”
叶穗不知道从何找起,只能去网上搜索百花村和孙建国的关联词,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到了。
此时的孙建国已经是建国集团的总裁,最近的新闻是他生病的消息,在一家私人医院里治疗。
叶穗查到孙建国已经病重,目前住在一家医院里。下午,叶穗把那罐麦乳精放在包里,带上她的护身符沈述出发了。
沈述开车,叶穗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他用余光看着叶穗,担心她的身体:“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叶穗抱着怀里的包,看着那罐麦乳精:“有朋友托我去看望一个老人。”
沈述嗯了一声,回到开车的状态,神情怠倦。除了叶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令他情绪起伏。
孙建国住的私人医院偏远僻静,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望不见底的夜空底下,医院的牌子在夜里亮起,高大的住院楼仿佛隐没在夜色间。
叶穗坐在车里,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有些害怕。
这时,车门开了,一只手递到叶穗面前。她抬眼,看见沈述的目光很认真,吐出两个字。
“乖,不怕。”
沈述记得,前几天晚上,当他神情恍惚的时候,叶穗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
叶穗突然笑了,她把手放在沈述的手里。沈述拉着叶穗走向医院大楼,他还记得,她每次拉他的手,就不会害怕。
夜里的医院是生死场,一个弥漫着新生和死亡的地方。一间间病房,房门紧闭,走廊空空荡荡。
凉意瞬间钻透脚底,叶穗能感觉到阵阵阴风,鬼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因为一直拉着沈述的手,一路上,叶穗没有看见一个鬼。
再危险可怕的鬼,也抵不过阳气最重的沈述。
电梯到了顶楼,孙建国住在高级vip病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叶穗松开了手:“沈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沈述点头,听话地坐在病房前的椅子上。他摩挲了下手指,叶穗的温度还留在指尖。
沈述垂眼看了一会儿他的手,然后拿出平板电脑,开始处理今天没结束的工作。
“麻烦你跟孙先生说一下。”叶穗走到保镖面前,“陈月娥有几句话要带给他。”
过了一会,保镖出来后,让叶穗进了病房。
叶穗走进病房,往床上看去。孙建国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很多管子,旁边是冰冷的仪器,监测他的生命体征。
孙建国病得很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疾速衰竭,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去。
孙建国的状态越来越差,他却一天天地活下来了,医生都说,他现在能继续活着,仅凭一口气吊着。
他们猜测,或许是孙建国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在支撑他活下去。
陈月娥一看见病床上的孙建国,就捂着脸哭了。她没想到,再次看到孙建国的时候,他已经病得这么重了。
叶穗叹了一口气:“孙先生,您还记得陈月娥吗?”
听到陈月娥这个名字,孙建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已经不记得,他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孙建国看向叶穗,急切地问:“她现在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叶穗:“您相信我说的话?”
孙建国表情很淡然:“到了我这年纪,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他的生命马上就要走到尽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陈月娥一面。
孙建国颤巍巍地抬起手,触向前面的空气,他小心翼翼地碰触,却只抓到虚无的空气。他轻声问:“是你吗?”
陈月娥一直想见孙建国,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有些胆怯了,她躲在叶穗后面没有过去。
叶穗看向她:“过去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见他吗?”
陈月娥抬起脚步,朝孙建国走了过去。走到病床前,她却低着头。她是因饥荒而死的,脸色很差,瘦骨嶙峋,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这幅样子。
孙建国已是弥留之际,所以他能看到那些鬼魂。他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朝他走了过来。他看清了她的脸,就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陈月娥变成了鬼,她在世间飘飘荡荡,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要再见孙建国一面。孙建国已经变老了,他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陈月娥。
他们两人一辈子都在寻找对方,隔着大半辈子的光阴,甚至隔着不能逾越的生死,他们依旧在想念着对方。
今天,他们终于遇到了,她站在他的面前,她依旧年轻,他却已年逾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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