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兰陵曲
魏鸽子犟不过他,只能背着东西跟在后头慢吞吞的走。
金宝跟着自家书童也放满脚步等他一起回客栈。
回了客栈,首要就是先沐浴,非得将身上那层臭气给洗掉不可。
出来魏鸽子已经准备好热粥,先暖了肚子,再吃其他的菜。
然后休息。
第二天,陆言之其实就恢复过来了,正好海棠的书信到了,跟着傅老太太一起上京,到时候肯定不能委屈她们娘三住客栈,所以便带着魏鸽子去打理院子。
这院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打理的,原主刚告老还乡回家,里面跟荒草都没有,只是那么大的院子,就他们俩人到底有些清冷,便又找了之前牙行里的管事,让他帮忙买几个人来。
不过东西还在客栈那边,所以主仆俩回了客栈。
正好遇着金宝,“陆兄,你哪来去了?可休息好了?”
“我没事,怎么了?”
金宝垂着头从内袖袋里掏了半响,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他:“这是安秀才差人送来的。”一面将那从袖袋里一并拿出来的饼子往嘴巴里塞,“他也给我写了一封,约咱们两日后在状元郎见面呢。”
陆言之打开信件,果然如此,又听金宝说起那倒卖试题的事情。
他们自打进了贡院,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此刻听金宝说起,才晓得试题临时改了,而且是天子亲拟。
又想起自己这要搬走,便同金宝打了声招呼。
金宝听他留的地址,也没多想,只以为他寻了别的好去处,只是见他要走了,将他拽住问道:“你就不走动走动么?”
陆言之闻言,摇了摇头,“我一不认识六部大人,二无先生引荐信,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其实信是有的,傅大人特意写的,可是陆言之并不想用。
欠傅现的,有点多了。
两日后,他们四人在状元楼见了面,这才有空自报家门。
“在下安镜,京城本地人士。”安秀才率先自我介绍。
紧接着是金宝,“金宝,丽州,我们家是做丝绸生意的,等今年的新丝出来,我送你们新绸子。”
“楚郁笙,渝州,家里养了几匹马,待科举结束后,我回去亲自给你们挑选几匹良驹。”
那安镜虽然没说家中是做何营生,但大家都清楚,有个太子太傅做姑父,他们家也差不了,必然是世族贵胄。
所以陆言之压力颇大,见人都齐齐看着自己,干咳一声,才苦笑道:“陆言之,宏阳人,现住在庆阳,娘子在家做些小营生,嗯,大夫说我胃不好,眼下还在吃软饭。”
几人一听哄然大笑,不过笑未达嘴角,那安镜忽然想起去年大表哥连写了数封信来,不就是为了陆言之么?
心中又惊又喜,“你……你就是西南大水时候救人的陆言之?”
陆言之一愣,想了想,“应该是我吧?”
安镜又继续问:“后来你去了边关,被强征入伍,还带人以少胜多,打了几场漂亮仗。”
“都是运气好。”陆言之见着安镜看自己那忽然变得热切的目光,只觉得有些奇怪。
安镜越发激动了,手脚无处安放,“没想到我会见到你。”
金宝和楚郁笙则满脸好奇的看着吃软发的陆言之,怎忽然间让安镜如此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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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六都没了,还想日9,做梦啊!!!
第48章
方连忙询问。
安镜此刻看待陆言之, 那就如同见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听楚郁笙和金宝问起,便细细与他二人说起陆言之那些令人敬佩的过往之事。
不过言语间不免是有些夸大了。
陆言之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忙给打断“好了好了,哪有你说得这般夸张?”又指着这一桌子的菜,“再说下去, 菜都凉了, 那几日也着实受罪,今儿不妨敞开了吃个痛快, 我请客。”他是不建议喝酒的,这科举期间, 在外喝酒容易误事。
他不提那几日还好, 一提楚郁笙和安镜的脸色都不大好,皆是一脸苦色。
安镜提起筷子直叹气, “咱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若是考上了举人,但愿运气能好些。”如果还是那运气, 他还不如不中举。
一顿饭吃下来, 便是没有推杯换盏, 但都是痛快人, 这三言两语的, 也都混熟了。
大抵是因为那安镜先将陆言之奉为老大, 楚郁笙又逢陆言之的救命之恩, 因此也已他马首是瞻, 至于金宝就更不必多说了。
最后也不是陆言之结的账,因为从安镜的了解中,他的手头的确不大宽裕,吃软饭也是真的。所以最后他们三人抢着结账,险些打起来。
这争得不相上下间,便听有人同安镜说话“哟,这不是安家小公子么?眼界素来那般高,今日怎还屈尊跑到状元楼来?”
安镜听得这声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情愿的转过身,“郡主真是好雅兴,这个时辰了不在府上多陪陪老王妃,反而穿得花枝招展地出来逛状元楼?别是我表哥不愿意娶你,你自己要寻门路了吧?”
安镜这人看起来生得俊俏可爱,文质彬彬的,谁料想他此刻却对一个姑娘家开口如此毒蛇。
便是陆言之也有些诧异,觉得这样跟一个姑娘家说话有些不大好,不过他也瞧出来这位郡主和安镜不对付,不然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恶言相对,因此也没吱声,也就默默的站着安镜的身后。
金宝和楚郁笙先听到对面是郡主,震惊不已,琢磨着似乎要行礼什么的。
不过见陆言之就站在安镜旁边,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两人也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此举顿时引得李心媛的不满。
她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便是那些个世子们见了自己,哪个不老实得跟鹌鹑似得?又或者上前讨好自己。可这几个书生,竟然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