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呦九
折绛懒的争论,将自己的午睡时间拉长, 好应付晚上不知道哪里就燃起的火花。
可是睡觉这种事情么,睡过的人都知道,一旦睡过了头,那就更不想醒来了,她今儿个从下午睡到黄昏日落,外面寒风瑟瑟,里面火炉加碳,烤的热热乎乎,简直就是一年睡觉好时节,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于是被叫嘚瑟鬼叫醒,就发起了脾气,“打什么猎!这么冷,有病啊!”
这下子,沈明臻也觉得淮王殿下有毛病了。
“对啊,天这么冷,没人出门打猎啊。”
不过这也是个拒绝的理由了,他郑重的选了好纸,好笔,好墨,写了好几次回词,可哪一次都不满意:他想写的委婉些,曲折些,好显得自己着实是有事,不是觉得这么冷的天还傻不愣登出去打猎蠢——更关键的是,他怕淮王殿下误会他是在骂发出这个请帖的人蠢。
哎,左右为难啊。
折绛看的好笑。
她给他出主意,“你就说病了呗。”
这个理由就是万金油,能应付上司,能应付家人,只要病了,谁还能强求你去上班和应酬不成?沈明臻却摇头,“不成,要是他上门来看我怎么办?”
折绛嘿的一声笑出来。
觉得少年人,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沈明臻自有人教,沈路时时盯着他,她是不敢插手的,便道:“那你自己想去吧。”
她翻个身,又去睡了。
第二天,沈明臻沐休,跟折绛一大早上就去苍溪院请安,然后沈明臻被沈明行和沈路提溜去小书房谈事情了,折绛一个人笼着手,捧着暖炉子问:“给董妈妈那边送碳去了吗?”
前几天三柳那个弟弟,三杨病了,董妈妈忧心如焚,让送东西过去的空冬回来告假,说是要等孩子退了烧之后才行,折绛让茶一带着大夫过去看了,说是冻着了,为什么冻了,原来那孩子在董妈妈出去的时候,想为她洗衣服,结果冻着了。
董妈妈那个感动哟,一颗心就扑上上面了。
折绛就给董妈妈请了个婆子专门浆洗衣服和搭把手做饭,董妈妈先是拒绝,可是后来她发现,她还要给两个孩子做衣服,要忙活一家子的油盐酱醋,都是事儿,都要时间,何况还要顾着折绛这里,一个人哪里忙的开,便同意了。
折绛便赶紧送了人过去,董妈妈还挺警惕,盘了那婆子的老底,然后就用顺了。
茶一回来就笑道:“如今已然是个主人家作势了,哪里有一分奴仆的样子。”
折绛就阿弥陀佛,“等以后三柳和三杨都要下场考试了,她就会自己想脱离奴籍了。”
我朝对举子的身份并不限制,可是有一个走奴仆的母亲,这也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到时候,董妈妈就要来要卖身契了。
她笑起来,“她应该过自己的日子去。”
茶一便扶着她,“您永远这样为我们着想。”
折绛就笑话她,“我这是为了董妈妈,至于你,我倒是想给你找个夫家,你却不愿意,我是着想不到了哟。”
茶一就红了脸,小声道:“姑娘!”
折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这是有情况了?”
她高兴起来,“是谁啊?”
茶一就跺了跺脚,“没谁!”
她头一次羞红了脸,“到院子了,你快些进去吧,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折绛却略一琢磨,得意的笑起来,“是不是空冬?”
茶一的头低的更甚了,折绛拍了拍她的手,“空冬也有这个意思?”
茶一小声的道:“有。”
那就成了。
折绛真是觉得好消息接连不断,对着大嫂嫂就道:“我最担心的便是她了,如今能嫁出去,可算好了。”
茶一比她还大呢。
她关心别人,大嫂嫂却关心她,“董妈妈和茶一都走了,你那里要不要添人啊?”
折绛也觉得可以添人了,不过却不必着急:“我那屋子事儿少,如今小丫鬟倒是有四个,二等丫鬟四个,等茶一走了,我便从二等里面再挑两个出来做大丫鬟,小丫鬟提两个上来,再让人牙子买两个小的来。”
可是事儿说的简单,可真到自己选的时候就左右不定了,足足看了一天,才从人牙子那里买来了两个小丫头。
到了晚上,沈明臻从苍溪院回来,她正要跟他说说空冬和茶一的事情,却见他焉了吧唧的,窝在床上不说话。
折绛好奇,早上出去的时候生龙活虎的,晚上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在苍溪院呆着吗?怎么了?”
她猜测着:难道因为淮王殿下的事情被教训了?
沈明臻就道:“阿爹说,大嫂嫂的孩子生出来以后,我半个月内不能见他。”
折绛惊讶,“为什么啊?”
沈明臻愤愤不平:“他说刚出来的孩子最是灵性,第一眼见着睡,以后就像谁,如果像我这般,那沈家嫡长孙就没救了!”
折绛就若有所思,一抬头,见着沈明臻气的头发都竖起一根了,连忙跟他一块儿同仇敌忾:“那也不用半个月不见吧?顶多第一天不让你抱孩子啊。”
沈明臻就瞪她:“说什么呢!”
他恨恨道:“老头子说我觉得淮王都是好人,定然蠢到家了,那家里人大的有了自己判断,不会受影响,小的可不行,就我这蠢的程度,平常人一天不能抱侄儿,我定要过半月才行!”
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本来想找安慰,谁知妻子却认真对他道:“你阿爹说的极有道理。”
“我看,未免孩子像你,我怀孕以后,你就搬去书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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