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岚十二
看着那人已经走在前面,邓则宜追过去:“仙师,小人追求点金术多年,其中艰难困苦,已成执念。求仙师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教我吧!”
青袍男子听了此言,叹口气:“多年执念,也罢,我算算你的命数。”说罢闭眼掐指一算,邓则宜屏住呼吸,只看那人睁眼道:“你我算是有一些师徒缘分,我如今教你,但此事一过,日后不能说认识我。”
邓则宜心想,那返老还童之术就没机会学了吗?可好不容易等到仙师松口,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当下道:“谨遵师父吩咐。”
青袍男子便道:“你也不必喊我师父,我只教你这个。我道号叫水愚,今日传你点石成金之术,听好了。”说着教授了一番,邓则宜忙认真记下。
“行了,你今日先回去,就在你家中的书房里,按我交给你的做。因你是初学,法术不够,石头变成金子的时间会长一些。今天只得用一块石头,傍晚前安排好,明日一早,再过来看。眼下你身上清气不足,浊气太重,中途切不可去打扰,耽误了法术运行!”水愚叮嘱道。
“是。”邓则宜心中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试。
“去吧,我明日去你府上看看你的悟性如何。”水愚说完离去了。
邓则宜忙忙地回去,忽然想起忘了告诉水愚,自己家住何处了。又一想若是不问便知,才是仙师行径,当即放心回去布置。
回到屋里,安排好了,算出今日财神方位,念了一番祝语,方才退出屋子,吩咐家中仆人不得靠近,便早早地回去歇息了,想着明日一大早,就能看见金子,心中更加高兴。当晚竟是辗转反侧,直到丑时过了一半,方才睡下。
鸡鸣过后,邓则宜起来胡乱穿戴了,迫不及待地去了书房,一看供桌盘中的石头,果真金灿灿的,一试,确然是金子,当下喜不自胜。
上午的时候,水愚果然到了家中,邓则宜不管他的想法,热情地呼道:“师父。”
“变出来了?”水愚看了一眼桌上金子,说道:“还算有些资质,今晚可以放三块石头,试一试。”
“谨遵师父教诲。”邓则宜恭敬地说道:“师父在徒儿家中用点便饭吧。”
“算了,今天不合适。”水愚在徒弟的再四挽留下,还是离开了。
等到第二日,邓则宜看见昨日的三块石头,同样变成了金子,心中更加激动。自以为寻到诀窍,自己确然是修习此术的好苗子。等着水愚来了,奉承了几句后,说道:“师父,徒儿想变一堆金子。”
“不可。你如今法力不足,若是强行施术,只会导致变幻不完全,让石头变成材质不清的东西。”
“可徒儿有事想做,必得要一堆金子。”邓则宜摸清楚此人只是个嘴硬心软的,当下恳求道:“非是徒儿贪心,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受人白眼,现在求财不过是为了壮声势,并非为了挥霍,还请师父帮忙!”
“既然如此,也罢。”水愚道:“只是你灵力低微,我得看着你施术,以防不测。但你须答应我,不能一下花出金子,只可慢慢使用,切记!否则恐被天神发现,降罪于你。”
邓则宜当即答应,亲自从花园里搬了一堆石头,一起准备好了。
想起过去许多年,他出身贫寒,从科举一途,去了翰林院,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直到有一天,遇到了顾锦,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出路,便穷尽毕生才学,写了许多辞藻华丽的书信,最终让她倾心于自己。
因着顾锦出身王府,当时他选择了入赘,强势的妻子一直把持着家中的一切。自己本就是依附,忍了数年,等到分家,本以为松了口气,却发现妻子更加敏感多疑起来。他深切意识到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像内兄一样位极人臣,若能拥有一大笔财富,方能不再受妻子辖制。是以,一直研习着点石成金之术。
不想数年努力却是一场空。好在峰回路转,明日,在师父的帮助下,便能完成自己的夙愿。
邓则宜十分激动,连觉都没心思睡,只待明日。
天亮后,书房供桌上满满的石头,依旧变成金灿灿的模样。他看着桌子上的金子大喜过望,水愚昨日歇在这里,当下缓缓走过来。
“师父,金子成了!”
“无量天尊,这是你的缘法!”水愚站在供桌前面,欣赏徒弟的成果。
邓则宜压抑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得意忘形的时候,此时忍不住跳上桌子,高兴起来,刚蹦了一下,忽然听见“呱”的一声。
按理说,仆人们打扫书房一向谨慎,就算近几日没有过来,可也不应该出现青蛙。但邓则宜心情极好,懒得苛待仆人,却听到了第二声“呱”,紧接着是一片青蛙叫声。
邓则宜心中一紧,不敢相信地看着供桌上,刚才满满的金子,变成了不少青蛙。
他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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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为什么!”邓则宜不敢相信眼前的变化。供桌上的青蛙纷纷跳走, 只剩几块石头。
水愚亦是一脸的震惊,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说道:“按常理来说, 不当如此, 待我推演一番, 看看到底是何缘故。”
邓则宜想起先前变化,都无纰漏。当即按捺住焦急, 等着师父算完。
水愚闭眼掐算了一番, 睁眼肃然道:“你家中是否做过恶事?”
“没有啊。”邓则宜想起往日全家所为, 当下心虚, 却依旧嘴硬, 不敢承认。
“到此时还不肯说实话,真是不怕尊神降罪!你府上已经不可多待。”水愚甩袖转身。
邓则宜忙要追上去, 一柄刀斧,落于脚尖三寸之前。方才险有性命之忧,他吓得跌落在地。
“天谴已至,我得抓紧离开了, 否则会受到你的牵连!”水愚说道。
“师父救命啊!”邓则宜喊道,抱着水愚的大腿,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离开。
水愚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 无奈叹道:“做恶事,种恶果,我无力救你。若你想要活命, 日后便要洗心革面,约束家人,方能消减灾业。”
“那我日后还能修习此术吗?”
“若是你改过自新,弥补以前的过失,祖师爷在上,必能见到你的诚心。”水愚道。
“徒儿定当改过自新!”邓则宜跪下磕头说。
水愚趁着他松开,开门便离去了。
等到邓则宜抬起头,眼前早就没人了。
那日同毅王妃商量完,顾辰飞便同沈瑶月去了街边的茶馆,命小厮传了街上那变戏法的过来。谁料变戏法的进到茶室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是让顾辰飞先出去,才好生问话。
变戏法的听明白来意,便说自己有一个师侄,手艺极好,还擅长轻功等技。以前在江南一带做营生,最近正好过来看看。本来以为还要等些时日,没想到转瞬就有合适的人选,沈瑶月当时就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