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义楚
万岁爷允了赐婚, 四阿哥府中上上下下一片喜气。到底是万岁爷赐婚不比寻常, 就连受了惊吓的乌拉那拉氏都从床榻上起来, 里里外外的忙活一片, 热闹的半点都都不像是纳一个格格来的架势。
如今这整个四阿哥府中,也就唯独四爷的书房中能够安静一些。
苏培盛站在书桌旁,低着头瞧瞧的往一旁看了一眼,自从宫中传来万岁爷赐婚的圣旨之后, 爷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坐着, 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已经整整一天了。
书房门口乌拉那拉氏还在站着,自从那日之后,这爷算是彻底跟她闹翻了, 如今竟然连她的面都不见。
乌拉那拉氏挪了挪站的发麻的腿, 她在这站了半个时辰了四阿哥却是连们都不给她打开, 咬了咬牙, 乌拉那拉氏终究还是道:“走。”
她不能将全部的希望放在四阿哥一个人的身上, 她是这四贝勒府的福晋,除了四阿哥, 这府中的势力也是她要掌握的。
更别说, 如今这四阿哥即将还要来位新格格,乌拉那拉氏深吸了一口气:“如今这后院,可是又要来以为年轻漂亮的姑娘了。”
身侧的嬷嬷听出她话音里面的心酸, 连忙安慰她道:“福晋, 您别着急的, 不过就个宫女出生, 再能耐也不过就是位格格。”
这刘嬷嬷是福晋自小的奶娘,情分上与旁人相比那自然是不一样,乌拉那拉氏也十分的信任她,说气话来与旁人相比自然是胆子大些:“就算那宫女是四阿哥亲自求娶,情分上再如何可到底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再怎么样也越不过福进去,福晋您不必着急。”
“我倒不是怕这个。”
乌拉那拉氏想了想,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她先是让身后的宫女们走开,随后才拉着嬷嬷的手上前两步。
等身边彻底没人了,乌拉那拉氏才低着头,小声儿道:“这段时间我心中一直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福晋为何会这般说?”
乌拉那拉氏咬了咬牙,终究还是道:“爷,四爷,四爷像万岁爷求娶的那个人。”
对上奶娘的眼睛,乌拉那拉氏终究还是道:“四阿哥求娶的那个是之前送到德妃身边的宫女青莲。”乌拉那拉氏到现在,心还是慌得。
书房后院里那关着的女子,还有这个莫名其妙要入府的青莲。
四阿哥这段时间的态度真的越发的奇怪了。
奶娘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乌拉那拉氏见她这样,着急上火的恨不得跳脚。
四阿哥刚走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她压低的声音喊道:“爷把那样一个女人弄过来日夜折磨先不说,这青莲本就送进宫中了,当时从葛尔丹回来的时候也没见爷多细化,这怎么就忽然被迷了心窍一样非要求旨将人娶回来?”
四阿哥往前走的脚步彻底停在了那儿,苏培盛站在一侧万分的尴尬,只敢捂着嘴轻咳一声。‘
乌拉那拉氏听见声响吓得开始浑身一哆嗦,抬头瞧见对面的四阿哥吓得脸色都开始发白,奶娘忙拉着她跪下乌拉那拉氏刚要解释,却见四阿哥冷哼一声儿从她身边越过。
乌拉那拉氏在原地晃了晃,脸色煞白。她看着四阿哥毫不留情的背影,伸出去的手指不停地颤抖,可终究却只是转身,一头扎进了身后奶娘的怀中泪流满面。
“爷——”
苏培盛听着身后的哭声,只觉得脑壳儿都在疼,这福晋再这样下去整个四阿哥府都得知道不可,如今这宫中刚赐了婚, 若是这事传了出去。
“爷,任由福晋在那哭着也不像话。”
四阿哥却像是没听见那句话一般,默不作声的往前走,苏培盛不敢再开口。自从四阿哥病好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气势更甚以往不说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威仪的让人抬不起头来。
有时候苏培盛隐隐觉得,四阿哥如今越发像是万岁爷。
他心中一惊,将那点大逆不道的想法狠狠地压下去。
小跑着跟在四阿哥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一脚踹开了书房的大门,守门的侍卫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四阿哥看都没看越过这些人往里走。
屋内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隐约还夹带着一股的血腥味,地上,盛玉淑被铁链缩着蜷缩在地上,听见声响晕晕乎乎的抬起头。
看见四阿哥之后,她双眼渐渐发亮,挣扎着趴着上前:“救……救我。”
自从乌拉那拉氏来过之后,四阿哥便下令停了她的水饭,几天几夜滴水未尽,如今盛玉淑早就已经是奄奄一息。
瘦成骨头的手指伸出来蜷缩在地上,“我说。”虚弱的声音仿若下一秒就要死掉,盛玉淑仰着头哀求着面前的人:“我……我告诉你那枚玉佩是谁的,求求你放过我。”
“呵——”头顶传来一声冷漠的声响,四阿哥低下头,抬起脚。
靴子的顶尖勾住她往前的双手,一脚踩下去。
“啊啊啊啊啊——”院子里发出一声悲痛又撕裂的哀嚎,十指连心,四阿哥面上神色不变咬着牙却是用尽了全力。
那冰冷发狠的眼神,像是一脚将她的手连肉带上骨头全部碾碎。
盛玉淑的哭喊声越来越虚弱,她感觉从未有过的绝望,她感受到自己若是当不再做些什么,四阿哥当真会硬生生的用脚将她的手给踩下来。
“你找了这么久,难道四阿哥当真就不想知道那年在猎场救你的人究竟是谁?”
手腕上的脚渐渐的放松了力气,盛玉淑心下一松,深吸了一口气,她掩饰住自己颤抖的心口,抬起头:“那年狩猎,四阿哥被一头熊袭击,右腿摔伤……”
她抬起头,虚弱的声音循循渐进,能不能保命就看这次了,盛玉淑放慢开口的语气,声音小心翼翼:“只要四阿哥能够饶我一命……”
还没说完,心口就被人踹了一脚,那一脚用尽了全力直到盛玉淑飞倒墙壁上,再狠狠地砸下来,如一团软肉趴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那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才渐渐地传来,她张开嘴,抬起:“为……”刚一开口,血便争先恐后的顺着她的嘴吧鼻子耳朵冒了出来。
她浑身如同被抽出骨头那样的绵软,五脏六腑都仿若跟着移位,她动都动不了只嘴里一直喃喃道:“为……为什么?”
四阿哥冷笑一声,只扔下一句话:“爷上辈子就见识过你这伎俩了。”四阿哥说完,再也没看一眼,抬脚往外走去。
院子门口,苏培盛还在那等着,刚刚里面的动静他自然也是听见了,瞧着情况,只怕里面的人凶多吉少。
“爷。” 他心中担忧,瞧见四阿哥上前连忙迎上去。
四阿哥面色不变,只淡淡道:“将人解决掉,扔去乱葬岗。”四阿哥眼帘往下垂,暗沉的双眼之中黑沉一片,他当初还留着盛玉淑一条命纯属是想知道那个让他日日惦记的女人是谁。
如今……四阿哥深吸一口气,捂着自己发疼的心口,里面的这块肉从他醒来之后就一直像是这样,从未好过。
他全都记起来了,上辈子的点点滴滴,被那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有……他袖子里的手心一瞬间掐紧,直到指甲掐的掌心之间全是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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